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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祈清的確是沒有辦法拒絕鐘御——無論是在大學(xué)前第一次聽到他聲音的時候,還是在二十六歲小有成績的現(xiàn)在。但好歹在這些年里,徐祈清學(xué)會了分清輕重。久違的舊事被翻開,掩藏的過往歷歷重現(xiàn),他的心底卻沒有出現(xiàn)太過激烈的漣漪,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jīng)把這些東西暴曬過了。回國之后,他已經(jīng)和鐘御互不相干的和平共處了許久,這次對于舊事的提及,卻將這些表面的平靜完全打破。——“對于那些隱瞞,我希望它們沒有對你造成過度的傷害。”鐘御仍握著他的手,等待他的回應(yīng)。徐祈清沉默了一段回憶的時間,才低聲道:“不必了?!?/br>“難過傷心痛苦不堪的人已經(jīng)留在三年前,現(xiàn)在再說這些有什么用處呢?”他的語氣并不激烈,倒像是一汪清澈的冷泉,慢慢地將寒意沁進骨縫里。當(dāng)年被救出之后,他錯過心儀機會,本來還是有其他學(xué)??梢赃x擇的,但當(dāng)時鐘御要趁勢坐穩(wěn)鐘氏的位置,必須要回國整頓權(quán)利,為了避開兩人的見面,徐祈清反倒留在了法國。他不愿再師從薩奇,輾轉(zhuǎn)考進了另一所名校,課業(yè)和經(jīng)濟壓力一同來襲,他索性以忙碌為契機,把自己從消頹中撈起,夙興夜寐,無暇他顧。直至后來成夜失眠也不管不顧,把所有有可能想起鐘御的時間都拿來工作。“鐘御,如果你當(dāng)初看見分手之后的我,你一定不會說出這句話?!?/br>徐祈清望進了對方的眼底,目光相接,四周安靜到悄然無聲。鐘御的手指不自覺收緊了一分。“它們造成的不是過度傷害,是差一點就毀了我?!?/br>鐘御低聲道:“抱歉?!?/br>“當(dāng)時無法抽身,時機瞬息萬變,不管錯哪一步,今天坐在鐘氏這個位置的人都不可能是我。”他沒有避開徐祈清的視線:“我別無選擇,但我要為這些事對你帶來的傷害道歉。”“……”徐祈清垂下眼睛,興致寡然。“如果是我的原因,讓你現(xiàn)在都無法釋懷,”鐘御道:“我希望可以得到一個幫你彌合傷痕的機會。”如果沒有確認徐祈清現(xiàn)在對他的感情,鐘御也不會再去打擾對方。但現(xiàn)在非常明顯的一件事是,他仍是徐祈清無法愈合的那個傷口,而且對方為此久病難愈,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都是顯而易見的不好。必須要打破兩人之間僵局的話,鐘御希望來先邁出第一步,而不是任由徐祈清繼續(xù)消磨自己。“你現(xiàn)在仍然在在意那些事,小清?!?/br>徐祈清的眼睫輕|顫,他長舒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是,你說的沒錯。我現(xiàn)在會說這樣的話,說明我還沒有把那些事情放下。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徐祈清移開了與鐘御對視的目光。“我有喜歡的人,我喜歡你?!彼K于敢承認這件事:“可是人活著還有很多事要做,而它們比愛情重要的多,我總得學(xué)會獨活?!?/br>他的聲音低且清冷,疲憊如潮水一般裹沒了每一個角落。“鐘董,這不是你教給我的嗎?”——第二次拒絕。這回的地點換在了徐祈清的家里,鐘御并沒有像他那次一般一走了之,夜色已深,徐祈清的狀態(tài)也有待查看,鐘御就借宿一晚,睡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沙發(fā)上躺著的人原本是想自己去臥室的,結(jié)果起身的速度過快,眼前一花差點沒栽過去,他還沒覺有什么事,倒把一旁的人嚇到了,冷著臉直接把人抱進主臥。用濕毛巾和漱口水簡單清潔過之后,徐祈清又有些昏昏欲睡,鐘御沒有多做耽擱,把毛巾之類雜物收拾好之后,就起身退出了臥室。臨出門之前,他伸手探了一下徐祈清額頭的溫度。沒有發(fā)燒,倒是徐祈清察覺觸感,勉強睜開眼睛對他道了一聲,晚安。徐祈清說完就撐不住閉上了眼睛,他隱約能夠察覺到鐘御在看自己,卻又無力回應(yīng),索性任由自己閉了眼睛。久到徐祈清幾乎已經(jīng)睡過去的時候,他才在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一聲低沉的回應(yīng)。“晚安?!?/br>第二天清早起床,徐祈清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精神??蛷d里茶幾上昨晚剩下的粥碗已經(jīng)不見了,沙發(fā)上的人也一樣。他在清晨的陽光里伸了個淺淺的懶腰,覺得今天的天氣難得很好。不過徐祈清還要去公司繼續(xù)跟進公宣的方案,也沒有耽擱太久。昨晚的粥應(yīng)該還有剩的,他走進廚房剛打算去翻翻保溫瓶,就聽見門口有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屋子是他一個人租的?。啃炱砬逡苫蟮貜膹N房探出頭來,卻見那個他以為早就自行離開了的男人,提著早餐從門口走了進來。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pen和歸墨離的地雷~又陷入了對自己寫的文的深切質(zhì)疑之中……謝謝大家的留言QAQ☆、早餐徐祈清保持著這個姿勢愣了兩秒鐘,走進來的男人動作和神色卻都無比自然。他提著早餐走過來,把提袋放在了餐桌上,然后把人從廚房里趕了出去。“去洗手?!?/br>外帶的蛋湯被倒進碗里加熱,男人穿著解開袖扣的暗紋襯衫,修身的西褲托襯出流暢完美的身線,這身造價不菲的定制裝扮其實與談判桌更搭配一點,它的主人卻對此毫無自覺,神色自然地站進廚房里,在帶著熱氣的湯香中有條不紊。徐祈清洗完手出來就看見了裹在陽光和湯香里的鐘御,心情有些微妙的復(fù)雜。他昨晚是剛剛拒絕了這個人沒錯吧,為什么會突然有一種同|居的錯覺?鐘御端著湯碗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面色有些奇怪的徐祈清,他盯著人看了一眼,才道:“怎么了?”徐祈清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避開話題道:“沒,那個,辛苦了,我去拿筷子?!?/br>鐘御看著人匆匆走過去的背影,又垂眼看了看自己手邊明晃晃的兩雙筷子和湯匙,沒有出生阻止他。鐘御買回來的早餐是小籠湯包,店是出了名的老字號。為了防止影響外帶的口感,湯包被放在特制的食盒里,晶瑩飽滿,安置妥當(dāng)。食盒被打開時帶著撲面而來的香氣,內(nèi)里盛放湯包幾乎與剛出籠時無異。徐祈清吃了七年的法式,仍舊沒有改變早餐熱食的習(xí)慣,聞到香味的時候,忍不住輕輕地發(fā)出來了一聲滿足的喟|嘆。“哇……”鐘御指尖微動,眼底暗波愈發(fā)深重。小籠湯包推崇形美薄皮,未動筷時已經(jīng)能透過半透明的表皮看到內(nèi)中充盈的汁水,輕輕一戳就能破開筋道的外皮。徐祈清小心地在包子外圍戳開一個小口,用湯匙接住了流出的湯汁,秘制的湯汁清澈透亮,上層飄著一點點潤澤的油花,剛沾上舌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