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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br>“在天池那次,你追得可真兇。”“你送我的那枝梅花,你后來扔到哪去了?我都找不到?!?/br>“婁朗……”“不歸,你出來跟我說會話罷。”“不歸。”“不歸。”杭昕心底的聲音一遍又一遍:你聽得到么?聽得到么?如果我一開始就答應(yīng)你;如果在墨軒的那段日子,我把你留下;你是否就可以停留在原來那樣,不去管那些事?杭澈也在反復(fù)思索:前幾任披香使都那么風(fēng)光,為何婁朗會走到如此境地?連墓島里究竟有什么,才讓婁朗走火入魔?婁朗到底是主動走火入魔的,還是意外?看起來,更像是主動……因為,沒有人能把婁朗逼到那種境地。作者有話要說: 一會放下一章。第90章九十空殉婁一個月后。眾家圍攻連墓島,四大仙家主攻在前。冀家傾舉家之力設(shè)了困獸陣圍住了連墓島,沖破了連墓島最外一層禁制。杭昕在島內(nèi)聽到臨淵尊的叫喊:“清望,你可還好?!?/br>杭澈想起春信君曾告訴他:“兩代前的恩怨,誰又說得清呢……空山君入島后杳無音訊,臨淵尊幾次島外求見皆不得登島。后來四家圍困連墓島,杭家不僅參與其中,更是力主攻島。”杭澈沉默:世事弄人,誰又能怪臨淵尊救弟心切呢;而那些所謂的仙家,誰也無法轉(zhuǎn)變他們那些看起來很合理的想法和推測。這是一個死局。世上最無能為力的事,大概就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和愛人敵對。婁朗終于出現(xiàn)了,他的眼底的紅光已濃得化不開。杭昕看得一陣強烈的心驚。婁朗漠然地問道:“你要我留臨淵尊一條命么?”杭昕破聲喊道:“婁朗!讓我去勸兄長?!?/br>“勸?”婁朗靜靜地注視著杭昕,半晌道,“不需要了?!?/br>婁朗說完,揚手落下一道結(jié)界罩住杭昕,閃身不見。這道結(jié)界無堅可摧,杭澈有預(yù)感,它……可能將成為杭昕和婁朗生死的界限。當(dāng)島外幾家合力支撐的困獸陣炸破連墓島外圍第二層禁制時,連墓島劇震,有什么東西被動搖了,一聲尖銳沖天的咆哮,像是惡鬼沖破鬼門,緊接著萬鬼齊嘯,千妖共嚎。島上桃花迅速萎靡,瘴氣平地生煙而起,處處是人影,猙獰帶血的面孔,撕心裂肺的哭嚎,群妖猖獗亂舞。什么是人間地獄,連墓島就是!地獄之上,有一道紅色血光強壓下來。這血氣的味道……是婁朗的。杭昕看不見婁朗在哪里,好似就在眼前,又好似很遙遠,鬼哭妖嚎時而被壓制的低下去,時而又高嚎起來,加上島外連續(xù)不斷的攻擊,連墓島的血氣越來越重。婁朗的血越漫越多……杭昕早拔出了凌寒劍,他茫然而急切地左沖右突,卻不知往何處使劍。不知道妖獸在哪里,不知婁朗在哪里,他根本出不了婁朗給下的結(jié)界。結(jié)界外面:混亂,全島都是糾纏的怒吼和鬼影;焦急,處處都是婁朗的血;沖突,島外眾家趁亂大舉進攻炸響不絕于耳;心急如焚,杭昕在結(jié)界里,空拿著劍,無法阻止島外進攻的人;眼睜睜看著橫沖直撞的亂鬼,無能為力。腐敗的青手破土而出,布滿血絲的白瞳陰森地四處張望,披散頭發(fā)七竅流血的鬼面張開血盆大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冒出地面的第一波惡鬼被壓下去,第二波又頂著第一波冒出來,再被越來越濃重的血霧壓下去。第三波,第四波……那些惡鬼反復(fù)冒出地面又被強勢地壓入地下,再冒出,再壓入。還有那些脫離鎮(zhèn)壓,自海底躥出的食魂妖獸。群邪作祟。鬼,妖,獸,包括人。那些島外的人。又一次劇烈的爆破在島外炸起,炸不破連墓島外圍第三層禁制,卻還是動搖了連墓島的封印,那些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惡鬼又紛紛冒頭。空氣中的血氣濃得化不開。這里已經(jīng)不止是人間地獄。比地獄還要恐怖。血,妖獸的,惡鬼的,還有婁朗的。杭澈跟著賀嫣見識過萬人坑的鬼吼和鬼影,他知道這些都是無法超渡的最兇狠的惡鬼。太多惡鬼了,即使杭昕一開始沒看明白,后來也看明白了連墓島的玄機,這里鎮(zhèn)壓了數(shù)以萬計的怨魂!杭昕和杭澈都猛地明白了,婁朗這個披香使,到底在做什么。杭昕聲嘶力竭地喊婁朗,沒有人應(yīng)他。血氣濃得視線里已全是紅色。那是婁朗的血。那是婁朗的血啊……一個人身上有多少血……婁朗這樣放血,能支撐多久……杭昕全身冰冷,無論他無何使力,都動彈不了結(jié)界分毫。婁朗這是保護他……還是不愿意要他的幫助?詭異的安靜陡然降下時,他看到婁朗撥開云霧走過來。杭昕杭澈的心同時一沉,這種安靜,像爆發(fā)前的平靜。婁朗停在結(jié)界外問杭昕:“你說那些攻島之人該不該死?”婁朗雙手血淋淋,血流自腕間往下蜿蜒,爬滿五指,那五指緊握成拳,仿佛一張開就是天羅地網(wǎng),杭昕驚道,“婁朗,你不能那樣!”婁朗冷笑道:“不要哪樣?不能殺他們么?”杭昕苦苦哀求:“婁朗,不可以,不要沾血!”婁朗突然爆發(fā)出狂笑:“他們來送死,我為何不能殺他們?”杭昕焦急地反復(fù)勸說:“婁朗,你要冷靜!”婁朗臉色轉(zhuǎn)換莫測,一時狂笑,一時暴戾,一時又冷笑,忽然他的神情停到漠然,道:“杭昕,你想要我留你兄長一條命么?”要——這個字莫名變得十分沉重。婁朗冷視著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