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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澈攥住了手,生怕他跑了似的,杭澈聲音微微顫抖:“賀嫣,不要走?!?/br>涿玉君從不如此失態(tài),即使對“夫人”特別些,也鮮有如此失態(tài)。加上昨天晚上等他回月黃錯的那次,兩次說著“賀嫣,不要走”的杭澈,都讓人不忍看杭澈多說一遍。杭澈平時一身的盔甲裝得太厚實了,根本沒有弱點,見到失態(tài)的杭澈,賀嫣知道機(jī)會難得,他有些惶惶地望著杭澈,他知道自己將要說的話很殘忍,可是那個答案他太想知道了,越是問不到,越是胡思亂想,惡夢連連。一狠心,賀嫣還是問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如果我真要走呢?”攥著賀嫣手腕那只手狠狠一緊,那種力道,顯示主人情緒激烈,像要失控,賀嫣的手腕被攥的很痛,卻不舍得運轉(zhuǎn)靈力去抵抗,生生地受著,腕骨快要被捏碎。杭澈從不失控,他見過的杭澈以及他聽到的杭家子弟奉為楷模的涿玉君,都從不。面對這樣的杭澈他不害怕,而是……極其心疼……得是多么痛苦的經(jīng)歷,才會讓涿玉君瀕臨失控。賀嫣之前的問話像舉著刀子,先捅自己一刀,再捅杭澈一刀,此刻,賀嫣猶如拔出帶血的刀,對著杭澈的心口,問出最致命的一句,又是一刀:“如果我死了再也回不來呢?”就像前世那樣,梁耀突然死了,再也回不到北京,你會如何呢?賀嫣設(shè)想過杭澈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霸道的、狠決的、痛苦的、冷靜的,卻想不到是這種反應(yīng)。杭澈的眼底條地黯然,失去了光彩,方才狠攥著他的手驀地一松,突然失了力。激烈沒有了,失控暴躁也沒有了。整個人的精魄像被死神突然抽走了一樣,杭澈失神地凝視著賀嫣,無知無覺地滑下了兩滴淚。兩滴淚重重地滑出眼角,順著下巴跌進(jìn)青磚,濺起飛塵,在冰涼的青磚上地洇出兩塊濕跡。是的,杭澈哭了。賀嫣沒見人這樣哭過,無意識的,只有兩滴眼淚,之后的淚或許是被強(qiáng)行抑制住了,也可能是太傷心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杭澈像失了魂似地,凝視著他,目無焦距。賀嫣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樣失了魂的杭澈,他突然懂了一句老話的意思——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看著這樣的杭澈,賀嫣心痛得無法呼吸。林昀當(dāng)年得知他死訊時,是不是也像現(xiàn)在這樣,整個人難過的仿佛就要死掉?不不,當(dāng)時更突然,林昀可能見到了他血rou模糊的尸體,當(dāng)時的林昀可能比現(xiàn)在的杭澈還要難過。所以林昀前世其實就喜歡我了?并不是我一開始想的那樣是活了兩世,糾葛了太多情緒才發(fā)酵成愛情的?那么,我前世那樣罵他,趕他,當(dāng)著他的面花天酒地,泡?;?,包女明星,他那顆心是不是被我割的千瘡百孔?若是那樣,林昀所有的表現(xiàn)都解釋得通了,一次一次找到他叫他回家,在他又新交了女朋友時灰心喪氣地遠(yuǎn)走美國,又在他發(fā)怒時趕回北京。前世的林昀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十四歲就沒了父母,接著遇到他這個渾蛋,最后……年紀(jì)輕輕……不得善終。那個讓賀嫣最害怕的問題又躥出來——林昀到底是怎么死的?看到了眼前這樣的杭澈,賀嫣覺得那個可能不再是自做多情,二十五歲的林昀年輕健康,還有一身厲害的摔跤術(shù),意外死亡的可能性很小,林昀可能是自——剩下那個字,像一把刀捅進(jìn)心臟,賀嫣鼻子狠狠一酸,不敢想。他覺得自己也快要死掉了。“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渾蛋!”賀嫣想,“兩輩子都在糟蹋他的心意。”那些遇見杭澈以來的畫面在腦海里無聲的冒出來:在柳暗花明握住自己的手腕說“別畫了”;在無良子面前寸步不讓跪下求道“我是非娶賀嫣不可的”;在萬家酒樓沉默接下自己遞過去“謀殺親夫”的酒;一次一次被他傷了還要說著“七也不出三不去”;……那些可都是杭澈啊。那些當(dāng)時不以為意,甚至刻意為之的事,如今想來猶如反噬,一刀一刀全還到自己身上,賀嫣心疼的翻江倒海,大罵自己混帳,想要痛抽自己幾個耳光。卻把抬起要抽自己的手,轉(zhuǎn)了個彎兒,像怕吵醒了杭澈似的,極輕柔地握住杭澈的手,低低地跟他說:“我不走,我會一直好好活著,就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你不要難過,也不要害怕。”賀嫣一遍一遍地說,精純的招魂靈力緩緩地輸給杭澈,杭澈的目光漸漸有了一絲光彩,墨瞳不再是死一般沉寂,賀嫣知道等那雙眸子恢復(fù)光彩之時,杭澈便又變成那個刀槍不入萬箭不死的涿玉君了。現(xiàn)在是杭澈意志最松的時候,他以后不可能拿那話再捅一次杭澈讓杭澈再失神一次,機(jī)會只此一次,賀嫣只有一轉(zhuǎn)念的猶豫,便下定決心——給杭澈再來一次催眠。要把一句話刻進(jìn)杭澈最痛苦最難過的記憶里。咬破指尖,血霧散開,招魂的血紅靈力盤旋,催眠曲低低地響起,在曲調(diào)中間有一句話被他貫穿始終低吟輕述——“我不走,我會好好活著,陪在你身邊,我們從頭開始,好好談一場戀愛。”賀嫣腦海里那個束之高閣百求不得的身影轉(zhuǎn)身向他慢慢走來,賀嫣眼前浮現(xiàn)出那個穿著單薄白襯衫的清高少年——那是他兩世隱密而痛苦的愛戀啊。前世的梁耀或許不懂也想不明白,重生的賀嫣終于領(lǐng)悟:那個白襯衫的少年,遠(yuǎn)遠(yuǎn)的看他一眼,就讓他整個心都顫抖;那種清高冷淡的目光,一眼就把他看低到塵埃里。那是求不得,思難寢,疼痛化骨的夢魘。杭澈清醒過來時,賀嫣正對著他笑。他用力回想,也想不起方才發(fā)生了什么,記憶有一段空白,讓他本能地感到危機(jī),而當(dāng)思維的觸角探到那里,那種空白卻沒有缺憾和不可控制感,反而暖暖的,朦朦朧朧地似有光,有一種很……甜蜜的感覺。一向沉著冷靜的涿玉君微微怔一怔,便被眼前靠得很近大大的笑臉吸走了注意力。賀嫣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