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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駁無言,他只好用舉杯來掩飾尷尬。 十點鐘?;薨倒饩€為遮掩昔日戀人各自回避的視線而存在,而酒精扮演添劑。百尺高樓下便是這片海域最美的港灣,再沒有更好的景,更絕佳的timing。 于是,他鼓起勇氣選擇了另外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喝大都會?” 隔案一端,她漫不經(jīng)心道:“你喜歡喝大都會的女人,不是嗎?” ☆、13 她為什么喝大都會? 因為她曾經(jīng)偷偷地翻看過Elena的社交網(wǎng)絡,在他們分手之后。 女人就是有這個本領,從兩百多個關注人的列表里找出那個情敵,哪怕她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Elena熱愛動物,熱愛戶外運動,熱愛。 她關心環(huán)保生態(tài),經(jīng)常做環(huán)球志愿者。這才是他喜歡的女孩,外向開朗,不僅有美麗的外表,還有富足的內(nèi)心。 她看過Elena的每一張照片??吹搅怂麄円黄痧B(yǎng)的狗,是兩條可愛的金毛犬,她也找到了很多關于他的舊照片,參加非職業(yè)帆船比賽,在海邊曬日光浴,畢業(yè)答辯……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他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有過這么多的回憶,留下過這么多甜蜜的合照。只是他并沒有發(fā)布在自己的主頁上而已。 他的主頁上,永遠只有寥寥幾張沖浪照,偶爾出鏡,也是在朋友聚會上的大合照。 偽裝單身,他的段位高明,而她被騙了整整一年。 騙走了人,也騙走了心。 在那段傷心沉湎的日子里,她就靠這種卑微的窺探度日,直到他們訂婚的那一天,Elena將賬號設置成了私人模式。 或許是因為Elena發(fā)現(xiàn)了她的視jian,又或許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只能算是他在異國求學時的一段露水情緣。 她一直想給他們的過去下一個定義。到底是「他沒有愛上我」,還是「他沒有愛過我」。 想到最后,好像兩者并沒有分別。只是一個是悲劇進行時,一個是悲劇完成時。 「你愛的人終究沒有愛上你,讓從前每一個朝思暮想的日子都變成了笑話。」 喬予潔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那杯酒上。浮于面上的除了冰塊,還有一顆烘烤過的棉花糖,上面插著細簽,是整杯酒最精華的部分。 Old fashioned,她嘗過,威士忌中夾帶著苦艾味,橙皮澀口,一點兒也不好喝。 男人怎么會愛喝這款酒,還從十八世紀一直喝到現(xiàn)在。 曾經(jīng)因為想念,她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樣子,聽他從前愛聽的歌,喝他愛喝的酒,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適合自己的東西,得到了也只是勉強。不合口味的酒,喝多少杯都不會習慣,踮著腳去愛一個自己配不上的人,更不會有好結(jié)果。 “我能不能吃那個?” 卷發(fā)在她的指尖繞,美眸微垂,她輕努了一下嘴。許楷文明白了,將酒杯遞到她面前。 “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吃甜食?!?/br> “生活太苦,需要加點糖?!?/br> 喬予潔拿起那顆浸沒在酒中的棉花糖,她的手指細長精致,勃艮第紅的指甲女人味十足。她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笑語道:“你想要?我不介意一人一半。” 對,他們曾經(jīng)是可以共享一份食物的關系。 沒有聽出冒犯,但聽出了挑逗。他享受這個時刻,卻更坐立難安。 今晚她并沒有喝醉的想法,一杯cocktail足夠,長短杯雙雙見底,她說:“散會兒步?” 沒人會拒絕她的邀請。許楷文點頭。 走出酒吧時,喬予潔扭頭問:“你不喊上Chris?” “他應該不會想來?!?/br> “你是說他對我沒興趣?” 他又被問住了,好半天才說:“不是?!?/br> 到了臨街口,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朝摩天輪的方向走。不工作的時候,她都喜歡穿帆布鞋,她的個子達不到時裝模特的標準,但也不算矮,只是不穿高跟鞋站在他面前,仍顯得嬌小。 他們的身高差,是他將手臂架在她的肩膀上正正好好的比例。她不會被壓著,他也不需要傾腰。 他們的酒店位于干諾道中,距離中環(huán)天星碼頭只有五分鐘步行距離。 港島有八千公頃地,土地利用率卻不到百分之二十,從來是寸金寸土。09年后的房價更是只漲不跌,九龍區(qū)均價16萬港幣一平,港島已逼近20萬,而中西區(qū)是整個港島房價最高的區(qū)域,甚至超過了尖沙咀,一套千尺豪宅動輒能賣過億港幣,無論看城還是看海。 十點半,街上還算熙攘,來往行人,好像看他的人比較多。 誰讓這里是國金中心,擁有眾多知名銀行和港交所,遍地都是高薪人士。房價這么貴,伴侶當然也要挑貴的,最好是有一張西方臉,更方便登上移民快車。 帥哥難尋,金融街的帥哥更難尋。 喬予潔不想吸引回頭率,壓低了帽檐,盡量和他保持距離。 每過一個路口,都能看到有著西裝的洋老外在等紅燈講電話,一眼便能看出是投行男。如果不是做這份工,拿百萬年薪,誰會愿意在三十幾度的天氣穿西裝? 喬予潔反觀著身旁的男人,身上的白T恤不知被洗過多少次,邊角也不整齊,運動短褲的口袋鼓鼓囊囊,看形狀都能知道放的是手機和煙,腳上的跑步鞋還算干凈,但也是早幾年的舊款。 做投行的,月薪應該不低,很可能稅后收入超過她的。他開的車戴的表都不便宜,上次那件西裝她留意過,是Zegna的,大概率是女朋友給他買的。 他是那種簡單到T恤只買一個顏色一個款式的人,日常穿著只追求簡約舒適,穿西裝的模樣,她見得很少。七年未見,他還是跟她記憶中一模一樣,同樣的神態(tài)同樣的語氣,連發(fā)型也毫無變化,Chris說他是守舊派,真的一點也沒說錯。 等燈的時間,他也只是默不作聲。好像她不開口,他就不會主動和她說話。 喬予潔問:“你經(jīng)常來香港嗎?” “我在這里工作過一段時間?!?/br> 他簡單解釋了一下,“工作性質(zhì),我經(jīng)常出差,香港是最常飛的地點之一。而且我的簽證要求我必須每年都要離境一次,不能停留超過365天,香港是最近的選擇?!?/br> 喬予潔側(cè)頭打量他,“你女友也放心,不查崗?” 今晚他好像還沒有看過手機。 “我不喜歡被管束。” “那你喜歡什么?” 許楷文舔了下嘴唇,沒說。 信號燈換色,前面就是碼頭,這個點,燈光秀已經(jīng)結(jié)束,只有摩天輪還在變幻著彩燈。 從港島看九龍,和從九龍看港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