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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紀人余珊查看了一眼ipad上的通告安排,“結(jié)束了。你回國之后一直在趕場,正好這個周末沒有安排,可以好好休息一下?!?/br> “周末……明天嗎?” 她忙到生活里只剩白天和黑夜,訪談、拍攝、談合作……回國后的工作連軸轉(zhuǎn),連倒時差的間隙都沒有。 “對?!?/br> 喬予潔看了一眼窗外高樓林立的城市,幾年不見,這里屹然成為了繁華的商業(yè)中心。新建的藍灰色IFC大廈高聳入云,是CBD的地標建筑。 喬予潔若有所思道:“這周末你不用來陪我了,我自己安排吧?!?/br> “你一個人可以嗎?” 她笑了笑,“你說呢?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br> 余珊沒有理會她的自嘲,“現(xiàn)在國內(nèi)衣食住行都要靠手機,線上支付,你也不會用。我怕你人生地不熟,走丟了回不去酒店?!?/br> “我就四處走走,哪有這么可怕?況且……” 車子開上高架,喬予潔沒有說完后半句話。 況且她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過一年。 與此同時,IFC的某一扇落地窗前,許楷文正俯瞰著這個川流不息的城市,這個他生活了七年的異國他鄉(xiāng)。 身后傳來Chris的聲音。 “你就沒有想過聯(lián)系她?” 陽光恰好灑在桌面的那本雜志上,給封面女郎本就美得不真實的臉又添一層金色光暈。 七年,足夠把身體里所有的細胞都更新?lián)Q代,又何況改變一個人。 許楷文用了一句很俗的話自答,“再見也只是陌生人?!?/br> “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什么要悔婚?不要告訴我,這幾年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她?!?/br> 也許是因為Chris見過七年前自己的頹唐,才會肯定自己還對她余情未了。 許楷文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只是沉吟道:“悔婚,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并不愛Elena,我無法不負責的將余生交給一個我不愛的女人?!?/br> Chris順理成章地問:“那你愛她嗎?” 許楷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七年間他捫心自問過無數(shù)次,只是從沒有一次能不假思索地說出那個答案。 那是他珍藏在心底的秘密,從來沒有與人分享過的秘密。 “算了,問了你也不會回答。” 雖然這些年許楷文在感情上一直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該工作工作,該生活生活,看似毫發(fā)無損,更沒有刻意提起過那個的名字,但Chris又怎么會不知道,男人越是回避,越是不愿想起一個女人,多半都是因為心存遺憾。 許楷文人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告訴喬予潔,其實他愛過她。 ☆、02 自從看到了那本雜志后,許楷文就經(jīng)常能看見Jessica Joe這個名字。 商場海報,電視訪談,時裝廣告……好像生活里的一切都在提醒他,她回來了。即使他并沒有刻意地去關(guān)注。 周六的晚上,許楷文有一個約會。 約的是七點,因為顧慮路上會堵車,他訂了五點的日程提醒,洗澡剃須,整裝出門,順便將衣服送去干洗店。守時是丹麥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雖然他和何琳在同一棟寫字樓上班,但他們并不會天天見面,只是在偶爾工作不忙的時候約午飯或咖啡,除此之外,就是在彼此的家里。 何琳做的也是銀行業(yè),兩年前公司剛搬入這棟嶄新的IFC時,他們在一個共同朋友的生日派對上認識。何琳聰明漂亮,優(yōu)雅干練,擁有一張標致的中國美人臉,幾乎是當晚在場所有單身男士的狩獵目標。 他們很自然的交換了聯(lián)絡方式,卻在過了一個月后才有第一次約會,第三次見面時,他們確定了關(guān)系。兩年來,他和她相處的很愉快,感情也非常穩(wěn)定。 今晚的約會其實是為了慶祝他前段時間的升遷,上個周末他已經(jīng)跟同事朋友們一起慶祝過了,但何琳因為出差沒能趕上,所以他們決定再過一個二人之夜。 餐廳是何琳選的,優(yōu)雅的法國菜,她是一個極其注重儀式感的人,所以他們約會的地方通常都是城中的高檔餐廳,一道菜動輒四位數(shù)的這種。 許楷文偶爾也會感到疲憊。他們兩個人的收入都不低,吃這樣一頓晚餐并不是出于金錢上的考量,而是喜好。 相比每周一次穿著正裝來吃法國菜,他更喜歡回到家里開一瓶冰啤酒,吃披薩邊看球賽。工作已經(jīng)夠繁重復雜,反倒是簡單到極致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 許楷文泊好車,扣上外套的一???,又看了一眼后視鏡里自己的發(fā)型,確定萬事妥當后才下車。 侍者打著優(yōu)雅的領結(jié),領他到預定的位子,許楷文微笑點頭,毫不吝嗇禮儀,“Nice papillon. ” 何琳還沒有到,所以他先要了一份菜單。座位靠窗,正好能俯瞰燈火闌珊的中城。 他的視線雖然落在菜單上,卻只是在放空,并沒有在。 隔壁桌坐著一對年輕的情侶,似乎是第一次來這樣的餐廳,兩人正對著菜單竊竊私語著。 “這道菜居然要兩千塊……黑松露,不就是蘑菇嗎?” “來都來了,這里的位子很難定的,你答應過我三周年要帶我來最好的餐廳,就破費享受一次吧?!?/br> “吃一餐要花一個月的工資,真不懂你為什么非要吃法國菜……” 偷聽并不是紳士的做法,可能是因為覺得有趣,他竟不自覺的一直聽了下去,嘴角還掛上一抹笑。 曾經(jīng)有個女孩,也這樣拉著他的手臂,計較著每一道菜的價格。那時他方拿到第一筆薪水,所以帶她去試吃一家私廚越南菜。他記得那家餐廳一道菜也不過兩三百,她卻整晚都在數(shù)落他奢靡,花錢大手大腳,最后兩人只點了一道沙拉分食。旁人側(cè)目,他也不覺得丟人,只覺得她固執(zhí)得可愛。 是的,他也年輕過。 “在想什么,那么開心?” 不知何時,何琳已經(jīng)到了。她將身上風衣外套脫下,許楷文習慣性地起身接過她的外套,掛在旁邊的衣架上,順便給她一個貼面吻。 “You look ognight. ” 以阿爾卑斯山為界,以南的歐洲人天生花言巧語,以北的歐洲人從來吝嗇用詞,nice已是他們?nèi)粘I钅芙o予的最高贊美。 何琳已對此習以為常。她今天穿了一條酒紅色的連衣裙,搭配同色系的首飾,就連香水的味道也和當下的氣氛完美融合。她每次約會之前都會去一趟發(fā)廊,今天也不例外。 侍者給她遞上一份菜單,何琳微笑接過,不忘說一句“謝謝”。 這就是許楷文喜歡她的地方,完美,一絲不茍的完美。某種意義上講,他們是同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