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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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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甜又想起郁天手臂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 原來他遭受過的, 陸森都記在心上, 或許他并不像郁天想象中那么沒心沒肺。

    “陸森?！比~甜試探著開口：“既然你這么擔(dān)心郁天，為什么不收手呢？他現(xiàn)在狀態(tài)有些不好, 可能比現(xiàn)在的陸耀宗好不了多少。”

    “收手？”陸森喃喃地念到：“早在十多年前就收不了手了，知道嗎？原本我打算把陸耀宗的尸體給扔到那片大海里邊去，一切是從那里開始的，也要在那里結(jié)束?！?/br>
    “可你將來怎么辦？”葉甜的余光又掃了一眼地上的陸耀宗，可對方還是一動不動，留給自己的時間好像不多了。

    “將來？”可陸森對此卻嗤之以鼻：“我們這樣的人，就沒有將來可言，是郁天太傻, 還妄圖過什么正常人的人生?！?/br>
    “你究竟要把我關(guān)到什么時候？”葉甜有些失去耐心。

    陸森仰頭看那高高小窗戶泄進來的光，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別著急, 等天黑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之后我就把你放了?！?/br>
    “那他呢？”葉甜示意躺在血泊里的陸耀宗。

    “他？”陸森抬腳踹了一腳地上的人, 仿佛對待垃圾一般：“就讓他死在這里吧?！?/br>
    葉甜環(huán)顧四周, 這才注意到墻壁上陳列整齊的畫框，一幅幅的畫有規(guī)律地排列在一起，從畫風(fēng)稚嫩到日漸嫻熟。

    陸森也隨著葉甜的視線看向那些畫：“這里是我們的秘密基地?！?/br>
    “你們？”

    “我和陸林。”

    這是第一次, 陸森主動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瞧見葉甜訝異地眼神，他終于沒再隱藏：“葉甜？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葉甜點點頭, 她現(xiàn)在絞盡腦汁想辦法，實在沒工夫和陸森討論稱呼的問題。

    “和那幫被我們牽著鼻子走的警察相比，你真挺聰明的，可惜我們卻是敵人，不過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知道我是陸森，不是陸林？”

    “直覺吧?！比~甜斟酌著回答：“不過這也得歸功于莫飛，他提醒我們，你背上的傷疤消失了。”

    “哦，原來是這樣?！标懮巳坏攸c頭，苦笑著嘆息：“我以為這十幾年自己已經(jīng)夠謹言慎行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v然你和陸林是雙胞胎，DNA一樣，你再努力模仿他的行為習(xí)慣，你也變不成他。”

    畫室里陷入了沉寂，陸森斜靠著倚著墻，望著天花板的一個角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縱然葉甜再努力，連他的呼吸也聽不到，好像他已經(jīng)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就在葉甜想要努力找話題打破沉默時，他卻換了個姿勢，視線也轉(zhuǎn)向了葉甜。

    “葉甜，想聽我的故事嗎？”

    “可能會有點長，但是故事肯定足夠精彩，不會讓你失望的?！?/br>
    “從哪里講起呢？”

    盡管嘴里詢問著葉甜的意見，但陸森卻片刻沒有停留，自顧自地說下去。

    “那就從我們有記憶開始好了，我叫陸森，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陸林，我們有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鼻子，一樣的嘴巴，還有一樣的笑容，那時候我們會做各種有趣的小游戲，不過最喜歡的是照鏡子，同手同腳同動作，仿佛我們就是一個人?！?/br>
    “從我們記事起，就住在一個大房子里邊，可以從花園跑到屋頂陽臺，在從陽臺偷偷爬進二樓書房里，那時候也許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候。”

    葉甜想起陸家的那棟大宅，華麗而氣派，盡管比不上自己原來世界的家，但小孩如果在那里長大，至少也可以衣食無憂吧。

    “小時候整個家里大多時候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我們沒有mama，而他整天忙著工作?！闭f道這兒，陸森毫無波瀾的眼神恨恨地瞪了一眼地上的人：“所以我們很早就學(xué)會了照顧自己，依靠彼此?！?/br>
    或許是對他們的故事太過好奇，或許是陸森的講述太過認真，葉甜也不由自主地沉溺了：“那不挺好的嗎？”

    “好？”陸森的臉上又現(xiàn)出那嘲諷的笑：“是挺好的，好到我甚至忽略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小林臉上的笑漸漸變少了，漸漸開始躲著我，甚至和莫飛親近起來，我以為只是他對于別人總拿我們比較所以厭煩了，當時還有些生氣?！?/br>
    葉甜猜到了什么，心微微的顫抖著：“那是什么時候？”

    “什么時候？”陸森又瞇著眼看天花板：“不記得了，看，我這個哥哥就當?shù)眠@么不稱職?！?/br>
    葉甜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顯然，陸森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你說得對，我們盡管長得一模一樣，每天都在一起同進同出的，但是我一點都不了解他，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變得不快樂，不知道他千方百計地躲著某人，不知道他在那個大房子里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成績在短時間內(nèi)下滑了那么多，我還責(zé)怪他和莫飛太貪玩，不愛學(xué)習(xí)?！?/br>
    “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他媽的諷刺，哈哈哈哈?！?/br>
    陸森彎著腰笑出聲來，葉甜也不打斷，靜靜地看著他，終于等他笑夠了，再次抬起頭來，臉上滿是水漬。

    他胡亂地用手擦擦，迎向葉甜的視線：“葉甜，沒必要用這么憐憫的眼神看著我，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是我太傻逼！陸耀宗要給我們兩分房的時候，我還為可以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而沾沾自喜，當小林還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著他時，我居然還因為他難得地留在家里吃一頓飯而喜出望外，興奮可以感受久違的父愛，父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甜有些不忍心，這些年，這個人究竟是怎么過來的，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加速故事的進程，想讓他結(jié)束這段回憶：“他的死所有人都說是因為你……”

    陸森久久沒有開口，似乎在平復(fù)有些崩潰的情緒：“是因為我沒錯，如果我可以早點發(fā)現(xiàn)……”

    可惜這個世上，如果這二字太過虛幻，有的人追尋一輩子，也只不過是個幻影罷了。

    “我想過要救他的?！标懮ь^看那小窗戶外已漸漸有些暗沉的天色：“我以為他只是腿交抽筋了，畢竟他的游泳技術(shù)我是知道的，比我更好，所以我拉住了他，我想帶他游回岸邊……”

    葉甜的心揪成了一團，兩個十二歲的孩子，在那一年的大海里經(jīng)歷了什么？其中一個命喪大海，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可現(xiàn)在看來，這兩個孩子的人生，都已經(jīng)葬在了那片大海里。

    “可是他對我說……哥，放開我吧，我太累了，游不動了?！眱尚袦I又順著陸森的眼角往下滑落，濕潤了剛干涸不久的淚痕：“當時我愣住了，怎么會游不動呢？他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