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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沼澤地,是一片沙漠,此時夜幕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頭頂上的九個太陽,烈日灼灼,完全失去了沼澤地里的陰森涼快。 入眼盡是荒蕪,寸草不生,起伏的沙丘鍍了一層金光,熱浪在翻滾,扭曲了遠處的景色。 熱如火山深處。 這個沙漠與沼澤地,仿佛處于兩個不同的世界,一線之差,差之千里。 顧九命抬手擋了擋陽光,垂下眼睫問易斯年:“你一直沒喝水?” 他過來之后一直站在這扯著繩子接應(yīng),寸步不離地暴曬在九個太陽底下,汗水已經(jīng)浸濕了他的衣袍,唇上干裂得脫皮。 “拿著繩子,喝不了。”等到最后一個的顧九命順利到來之后,他才整個人放松有時間喝水,但他此時已經(jīng)有些脫水的癥狀,一動便腳步虛浮,噗通一下整個人歪倒在沙子上。 左無連忙過去扶著,“你怎么不讓那些過來了的修士幫你拽一下繩子?” “信不過?!币姿鼓暧袣鉄o力地說。 顧九命給他喝下醴泉,再讓他躺著恢復(fù)體力,“別起來了,我們不會丟下你?!?/br> 可是事情卻沒這么簡單,躺下沒多久的易斯年身下忽然冒起了煙,正閉眼躺著的他忽然大叫一聲,翻身而起。 顧九命一看,他背上已經(jīng)起了火,燒得十分熱烈,那火是藍綠色的,一看就不是凡火。 他燒得青筋蹦起,整個人蜷縮著低吟。 藏山的人亂了,潑水的潑水,拿衣袍拍打的拍打,一片兵荒馬亂。 但是毫無作用。 易斯年在沙地上一滾,打算借著沙子滅火,誰知道這地方的沙子不按常理出牌,越滾火越旺。 “停?。e滾了!” 顧九命發(fā)現(xiàn)了,他越在沙面上滾,火便越旺盛。 但這是著火的人不自覺的動作,是一種求生的本能,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 她往前一邁步想手動制止他在沙面上滾,卻被北黎一把攔住:“別上去,這火不是一般的火,它是業(yè)火,有多少罪業(yè)就會燒得多旺,普通的水是滅不了的,你若是就這么上去,會讓火蔓延到你身上?!?/br> “讓開,”顧九命沉下臉,目光鋒利,“什么火都攔不住我滅它!” 笑話,不去幫他,難道要看著易斯年在她面前燒死嗎? 她一把推開了北黎,往前一走,然而易斯年卻見鬼似的越躲越遠,任由火燒得竄起,他在火光中回頭,隱忍的痛苦從目光中迸發(fā)而出,他在無聲的嘶吼。 “別過來!別管我!” 顧九命咬緊了后牙槽,厲聲喝他:“發(fā)什么瘋?。拷o我回來!” “我會連累你們?!币姿鼓甑纳ぷ酉袷潜粺脝×耍y聽得不行,卻如從胸腔之中炸出,帶著透入人心的穿透力。 他很痛苦,被活活燒死是慘死的其中一種,他無法忍受這種炙熱,整個靈魂都被針刺撕裂之痛,他隱忍的眼中閃出了淚光,他沖著顧九命吼: “讓我解脫就好了!” 他在求速死。 “別傻了!” 顧九命目光凌厲。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業(yè)火,罪業(yè)之火。 相克的東西有什么? 她心下篤定,便一翻手腕,卦步一動,兩下邁至他的跟前,不容拒絕地取出一個瓶子,把里面的液體都倒在易斯年身上。 呲的一聲響,煙再次出現(xiàn),但奇跡的是那些業(yè)火被盡數(shù)滅掉。 易斯年險些要再次倒下,被顧九命一把撈?。骸皠e再倒下去了,隨凈留下來的圣水就這么點,你再著一次火,真的沒人能救你?!?/br> 易斯年靠在顧九命懷里,身上焦黑冒煙,燒禿了的眼睫一抖,“你應(yīng)、應(yīng)該把圣水留給自己。” “你這么說是認為我的罪業(yè)比你深?” “……”易斯年頓了頓,別過臉艱難道,“我沒這么說過?!?/br> 求死的那一瞬,他腦海里回閃過的是,他上一世欠顧九命的,終于還清了。 畢竟死在她手里,總比爛在陰暗角落更好。 易斯年這里的情況誰都看見了,而且起火的不止易斯年一人,但都沒有易斯年那么幸運,其他的人被活活燒死了。 著火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坐著或者躺著,跟沙面有了足夠的接觸面導(dǎo)致起火的。 眾人臉色難看至極,以前這個沙漠只是熱到極致,容易脫水,只是需要他們帶足夠的水資源進來,從前可從來沒有這種著火的事情發(fā)生。 還是所謂的業(yè)火,更讓人表情復(fù)雜了。 “罪業(yè)越深,燒得越旺,多么荒唐,在座的有幾個能拍著心口保證自己身上一點罪孽都沒有?” “徒步走過萬里沙漠,都是rou體凡胎,還不能躺下坐下,這不是要逼死人?” “那怎么辦?也沒有傳送符,出不去,跟外界也聯(lián)系不上,就算返回去沼澤地,也只能是等著戰(zhàn)場重開,可那里如此惡臭,久住更不是辦法?!?/br> “羅戰(zhàn)給個說法吧?不是來找你們小分隊嗎?現(xiàn)在該怎樣?” 人們開始把槍頭挪到羅戰(zhàn)他們那邊了,畢竟他們會進來,都是因為白云宗的小分隊出事了,當(dāng)然這其中更多的是各位自己想進來撿便宜,可是遇到了事責(zé)任自然能推就推。 顧九命也忍不住想看看羅戰(zhàn)是什么反應(yīng),這下他們真的是共同面對了殘酷的環(huán)境,估計都沒什么時間和精力內(nèi)斗了。 畢竟能斗得過這里殘酷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很艱難了。 可羅戰(zhàn)依舊是一副沒什么脾氣的樣子,溫和得不像樣,他環(huán)顧眾人一圈,道:“有小分隊的痕跡,他們的腳步,看。” 他指了指一連串往遠處延展、看不見盡頭的腳印,顯然就是之前進入的小分隊留下的。 顧九命聞言把易斯年交給封嘉賜,蹲下研究沙面上的腳印,書生也跟著蹲下,兩顆腦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發(fā)現(xiàn)了嗎?”顧九命問。 “發(fā)現(xiàn)了?!?/br> “說說?” “不奇怪嗎?小分隊進來戰(zhàn)場都好些日子了,這些腳印還這么清晰?!?/br> “因為這沙漠沒風(fēng)啊,自然不會蓋住?!北崩枋掷镂樟艘话焉匙?,讓它們順著指縫滑落,沙子滑落的走勢不變,一絲風(fēng)都沒有。 顧九命饒有趣味地看著北黎:“既然如此,那么往屆那么多次的腳印應(yīng)該也存在才是,為什么只有小分隊的腳?。俊?/br> 北黎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因為這的確如顧九命所言,不合理。 他聳了聳肩:“那你說說為什么?” 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他在這個第一次進來戰(zhàn)場的顧九命面前,是一點優(yōu)勢都沒有,說他是領(lǐng)路人吧,反而還比不上顧九命。 這著實讓他有些郁悶。 書生扭頭懶懶散散地瞥北黎一眼:“我都看不過去,你動動腦子都能想出來吧?不是無意中留下,那就只能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