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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他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睛,又和我說想讓我?guī)夭菰?,步六孤在邊上沉默地看著我,沒有幫腔。藹苦蓋藍色的眼睛像剛被雨水洗過的天空,我向他搖了搖頭,又比了一個部族里表示危險的手勢,讓他別再說下去。我慢騰騰地挪到院子里洗漱,發(fā)現(xiàn)宮門果然被關了,執(zhí)勤的侍衛(wèi)全換了新面孔,看數(shù)量比昨晚多了一倍,見我出來都盯著我看,可能是因為拓跋文怕我跑了。我心里好笑,把水吐到院子中的花圃里,再挪回屋里,讓步六孤開著門窗,坐在正堂里吃我的午飯,原本站在窗戶外面那個侍衛(wèi)被我看了一眼,從窗戶邊走開。藹苦蓋大概是被我那個手勢嚇到了,一直怯怯地盯著我看,我安撫地向他笑了下,叫他們兩個坐過來。昨晚看到那女官時我倒想明白了,拓跋文因為我烤了斑鳩杖責我也是個借口,他怒的恐怕是我和步六孤他們一起烤,重點是一起,不是烤鳥——他也覺得我繼承步六孤和藹苦蓋合情合理。注:說到皇宮里的男性……北魏還是很開(hun)放(luan)的,太后養(yǎng)個男寵啊,皇后養(yǎng)個優(yōu)伶取樂都蠻常見的,而且正常來說選的保母就是單純養(yǎng)孩子的,不會和皇帝發(fā)生關系……拓跋文這個皇帝做得矛盾,他這樣鮮卑漢人兩邊都想要,認同漢人的禮義想向他們靠攏,骨子里又改不了鮮卑的習俗,人心又不是隨他擺弄的,不奇怪他龍椅坐得艱難。我把這些想了一遍,用鮮卑語講給他倆聽,藹苦蓋聽不太懂,步六孤明白,他想了一會兒,和我說不行,他們不能走。藹苦蓋仍是一臉懵懂,他兩頭看了看,端起吃完的盤子走開了,過一會兒從廚房拎了一罐乳酪倒在盆里,放在院子中間曬著。步六孤看著他忙來忙去,呲牙撕了一塊腿rou下來,說我昨天不該為了他倆頂撞拓跋文,鬧得太僵吃虧的總是弱勢的那個。步六孤能和我們一桌吃飯時我也有個七八歲了,我自小搶食就沒搶過他,見他開始狼吞虎咽,忍不住護住了自己的盤子,步六孤咬著腿骨棒子,對我一挑眉,含糊地說,皇帝想馴養(yǎng)我,像我莫賀馴養(yǎng)他一樣。我說我都知道,拓跋文不想讓你們跟隨我住在皇宮,也不會讓你們離開平城,他把我當成狼崽子,一邊兒忍不住逗弄,一邊忍不住防備,部族是籠子,你和藹苦蓋是項圈……我說到這里,猛地想起江傅山的話,他和拓跋文說,如果不能說服北部守舊黨,不如動一動兵戈,當時還不覺得怎樣,現(xiàn)在想起來就太刻意了,像是特地說給我聽。步六孤見我停頓,接著嚼他的羊腿骨,他牙口好得很,能咬開骨頭把骨髓掏出來吃了,我心不在焉地用刀剔著rou,一邊想要怎么解決。最簡單的辦法是把步六孤和藹苦蓋其中一個交給江傅山,這是拓跋文給我的一條路,為此他既能在白日溫存,又能晚上找了個機會與我翻臉,逼我在被他掌控和成為有名無實的保母之間做個選擇,就沖這個我也得夸他一句善隨機應變。我是木閭頭的保母,凡是他要出現(xiàn)的場合我都得在,他最多關我到除夕,中間這三個多月足夠血洗一批勢力,我沒有太多時間猶豫。我先把那天的事講給步六孤,他舔著牙縫里的rou絲,一臉漫不經心,等我講完,不知道向誰冷笑了一聲。我把骨膜也剃了下來,接著用刀柄去砸骨頭,砸出一道裂縫,再用刀背撬開,挖出里面的骨髓蘸了點兒醬油和蒜泥。步六孤灌了兩口桌子上的茶,說他和我莫賀沒太多感情,頂多算是cao弄得慣了,但他養(yǎng)我長大,還有點兒感情,藹苦蓋這樣子離不了人,他當年好歹也是個庶長之子,該學的漢禮也都學了,無非是換個人,他看我那角先生早不順眼了。我知道他是嘴硬,當初我莫賀的無頭尸被綁在馬上帶回部族的時候,誰都沒他跑得快和哭得厲害。我看著他不說話,步六孤擦了擦手,站起身走過來輕輕地抱了我一下,叫我相信他,然后走了出去幫藹苦蓋一起熬乳酪。我從窗戶里看他們倆竊竊私語,按我的經驗,煩躁的時候做點兒東西能平靜下來,我叫我的奴隸把我的工具從倉庫搬來,坐在屋子里打磨金人。中間太醫(yī)來換了一次藥,等我打理完金人最后一塊衣角,準備再修一修五官時天已經黑了。藹苦蓋熬了酥熱了大餅給我,步六孤把金人從我手里拿走擺在窗邊,抱著胳膊問我想出辦法了嗎?我說沒有,步六孤聳了下肩頭,又說他想見見江傅山,我沒有說話,讓他回了配殿關上門待著。我猜拓跋文晚上還會再來,草草塞了兩口晚飯,穿上漢人的衣服,到門口規(guī)規(guī)矩矩地往地上一跪等他。院子里有兩個侍衛(wèi)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從角門走了出去,片刻后跟在拓跋文身后回來。我向他請罪,承認我得意忘形,請他允許我見江傅山一面。拓跋文深深地看了我一會兒,關上門窗,讓我脫了褻褲解開腰帶跪到床上去,我一一照做,他又讓我咬著一塊軟木,掀了我身上的長袍cao了我一頓。我覺得他可能不想聽我聲音,就把頭埋在手肘間,讓他來來回回地擺弄了一回消氣,拓跋文消完火,叫我坐起來看著他。拓跋文舒服了,我還沒有,嘴里又咬著軟木塊,忍不住要淌口水,看起來很狼狽。拓跋文伸手安撫我,去洗了手穿上衣服,把它從我嘴里拿出去,我顧不上臉頰酸痛,趕忙閉上嘴往里吞咽。軟木被我咬出一個牙印,還沾著一點兒水光,我和他對視一眼,低了頭。拓跋文嫌棄地把軟木扔到地上,問我,真想明白了?我答明白,再慢慢向他一拜,低聲說,臣無知無畏,屢有冒犯,多謝陛下不計較,然而臣自負年少,今日仍要斗膽一問:陛下把臣當做什么?我說,陛下若使臣做佞幸一流,臣便遣族人回鄉(xiāng),此后生死榮辱盡數(shù)交付陛下;若陛下欲使臣與屬部輔政,臣望陛下勿令臣為以色侍人者,臣及屬部愿效死報陛下。我說這話前已經做好了觸怒他的打算,論戰(zhàn)力、地位和交往上,整個北部他找不出第二個取代我的部族,我確信他在達成目的之前,絕不忍心殺了我,我到平城七天,挨了三頓打,現(xiàn)在再多一頓也不覺得怕了。然而拓跋文關注點有點奇怪,他捏著我下頜左右端詳了一圈,沖我冷冷地說,以色侍人者?色呢?讓我拿出來給他看看。我知道自己長相不過端正,但是這時候他那玩意兒正順著我的腿往下淌,聽他這么問,真是忍不住想笑,接著又覺得哪里發(fā)冷。我溫順而馴服地向他低頭,去舔他手心。拓跋文手心下意識地蜷縮了下,然后把手指塞進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