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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花漸欲迷人眼, 身邊沒缺過男朋友, 就是沒有想結婚的想法。 用她自己的話說,我有男人, 我有錢, 為什么非得把自己關進牢籠找罪受。 父母管不了她,程安好也沒資格勸她,因為她就是典型的婚姻失敗案例。 而一邊的陸真真, 這幾年倒是抹去幾分棱角。研究生畢業(yè)后,她去了國企的藥品檢驗機構上班,穿衣打扮逐漸成熟淑女起來。 現在,她正貼心地把眠眠愛吃的鵪鶉蛋在清湯鍋里涮涮,夾到他碗里。 她跟孩子也是第一次見面,但對他格外溫柔耐心。 陸真真和岑英子兩個人第一次碰面,但個性都灑脫可愛,倒也一見如故。 火鍋吃得起勁,岑英子本性暴露了,問服務員要了幾瓶啤酒。 “程安好,你一杯倒的德行,就算了。” “來,姐妹,我們倆互吹,我一看你就是個能喝的。” 岑英子興奮地給自己倒?jié)M,又給對面的陸真真滿上。 程安好以為自己在一邊能看兩個酒神戰(zhàn)個你死我活,結果,陸真真神色懨懨地把酒杯推遠了,神情無奈。 “姐妹,再等一年,我跟你喝個夠。” 岑英子皺眉。 “為什么非得等一年?!?/br> 陸真真臉色沒了往日朝氣,缺了血色。 “我懷孕了?!?/br> 岑英子不解,程安好手中的杯子沒拿穩(wěn),重重擱在桌上。 火鍋吃完,四個人回到程安好家里,打算在這里住一晚。眠眠乖乖回房睡覺,岑英子一個人喝多了,倒在沙發(fā)上,身子躺得不正不斜,程安好不忍直視,只好幫她煮點醒酒的茶。 把茶端過來時,陸真真站在窗戶邊,一個人默默發(fā)呆。 程安好雙手輕輕扶住她肩膀,她轉身,看到是她,嘴角努力勾了勾。 “餓嗎?剛才你一直在喂眠眠吃飯,自己沒吃什么東西,我之前包了餃子,給你下點嗎?” 陸真真點頭,笑意真切。 “好?!?/br> “程老師,我好久都沒吃過你的餃子了?!?/br> 一開口,她嗓子微澀,聽得程安好心里很不是滋味。 把餃子端來時,她們倆窩在茶幾邊上坐著,看著陸真真拿起餃子,爽快地一口一個,瞇眼享受著說好吃時,程安好也笑了。 好像她還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愛追星,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陸真真,不是剛才一臉憂慮,憂心忡忡,感覺看不到未來的樣子。 餃子吃完,她像是敞開心扉,靠在程安好肩膀上,絮絮叨叨說著這些年的事,又不知不覺地哭了。 “程老師,我很難受。” “孩子的爸爸,我認識對嗎?”她問她,她沒答。 如果孩子的父親是跟她不相關的人,陸真真一開始就會跟她說明,可從剛才到現在她都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程安好敏銳地猜到了。 陸真真點頭,沒有多說。 “他愿意負責嗎?”程安好問道。 她眼淚流得更兇,一臉痛苦地搖頭。 程安好心一沉。 “那你打算把他生下來?” 身側的人沉默了,不遠處暖黃的落地燈因為老舊居民區(qū)不平穩(wěn)的電壓晃了晃,陸真真擦了眼角的淚痕,這次卻是堅定地回了句:“我要?!?/br> “程老師,今天看到眠眠,我更堅定了要他的信念?!?/br> “但單親mama,還有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這一切,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她沉聲,耐心提醒。 她一直覺得自己足夠幸運,這一路有她自己的任性和執(zhí)拗,但上天讓她在最關鍵的時候遇到扶持她的貴人,也給了她一個懂事省心的孩子。 但她知道,這份幸運,不是每個人都有。 陸真真點頭,突然伸手,抱住程安好的肩膀,終于繃不住情緒,埋在她頸窩痛哭。 “程老師,其實我很羨慕你。” “雖然我知道言神一定有傷你很深的地方,不然你不會走,也不會再三囑咐我們,不透露給他一點關于你的消息?!?/br> “但他這幾年,是真的一心一意在找你。” “而且,這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會愿意為一段婚姻負責到底?!?/br> 有人天性喜歡戀愛的刺激與浪漫,不愿意為了婚姻或孩子,拋棄自己還未看盡的浮華。 而她,曾經也在游戲人間,以為自己遇到真愛后,抱著傾心不算晚的心態(tài),全身心投入一段感情,結果,所遇非良人。 程安好沉默,她不能站在她的立場去安慰她,只能拍她肩膀,一直安撫。 很快,陸真真困意上頭,窩在另一個沙發(fā)睡著了。程安好給她蓋好被子,轉過身,看到醒了酒的岑英子,背靠在沙發(fā)上,有神的眼緊盯她。 見她看過來,岑英子不耐地皺著眉頭,從包里粗暴地拿出一張類似證書的東西。 “本來不打算現在給你,但你把許箴言那狗男人的兒子都養(yǎng)這么大了,我也沒必要瞞你一時?!?/br> 她把手里的東西遞給程安好,程安好翻開時,手一顫。 中國化學學會補發(fā)的證書,化學全國競賽一等獎,署名處清清楚楚的“程安好”三個字。 她杏眼一睜,難以置信地看著岑英子。 岑英子扶額,頭靠沙發(fā)上,嘆氣。 “別看我,我沒這么大本事?!?/br> “一年前許箴言去B市給我的,我去酒吧找他時他已經喝得快神志不清了,把這張證書扔給我就走了?!?/br> “他知道他在我這里套不出消息,找了三年,可能覺得很難有希望找到你,就把它給了我。” “我后來也是聽說,是他逼著胡海親自跟主辦方供認,主辦方把他的獎物歸原主還給你,Q大也撤回他的學士學位,胡海的公司倒閉了,在B市過得潦倒?!?/br> “他算是做了回正事,替你討回公道。雖然這張證明,現在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了,但畢竟,也是你努力過的證明。” 說到這,岑英子按了按眉心,情緒復雜。 曾經她親眼見證程安好一個人默默無聞地向他靠近,她像只蓄滿力的駱駝,為了終點,風雨兼程,雖然到達時駝峰里所有的能量耗盡,腳底遍體鱗傷,也無怨無悔。 她一直以來并不看好,因為她深諳情感之道,真正的情深,哪是靠時間和努力就能換來。 但現在,她卻有些動搖了。 因為特定情形下相遇的兩人,是程安好和許箴言。 一個溫順在表里,偏執(zhí)入骨。一個淡然在面上,專注入心。 一句話概括: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現在勉強保持中立的態(tài)度,靜觀其變。 程安好把證書從容不迫地鎖進保險箱里,神情如常。 卻在轉身時,眼眶微微濕潤。 這一場沉冤,她等太久,以致于驟然警醒地記起歲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