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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像。 許箴言胸口不自覺傳來痛意。 程安好就是這時進來,打破房間里一時的靜謐。 程知眠看到她,馬上把平板扔在一邊,朝她伸手。 “mama!” 程安好抱住他,摸摸他的小腦袋,溫情笑意暫時掩蓋眼里噤若寒蟬的冰冷。 “眠眠,我們可以出院了。” 她邊說,邊利落地彎腰收拾東西。 喬芝月好幾次想要開口,被她徹徹底底的無視打消了勇氣,最后,是許默在她抱著孩子準備離開病房前,叫住了她。 “小程,孩子你教得很好?!?/br> “你哪天有時間,我們能坐下來聊聊嗎?” 程安好不屑回頭,冰冷的語氣堵住他們的嘴。 “沒必要?!?/br> “我不是二十出頭腦子里還裝滿幻想的女人?!?/br> “靠一個孩子打消你們的偏見,把過去的事全當沒發(fā)生過,表面幸福和氣地生活在一起,這種童話,我早就不信了?!?/br> 說完,她抱緊孩子,離開了病房。 許默想上前追,被許箴言拉住。 “我跟她的事,你們不許插手。” 他沉聲,是冷冷的警告,說完,自己背影急切地沖出去。 他的車尾隨程安好在醫(yī)院門口打到的的士開到了火車站。 去醫(yī)院之前,她就把他們必要的行李簡單收拾好,車票改簽,改成了兩小時后最快的一班。 之所以這么急不可耐,她是想擺脫他們的糾纏。 不想,在車站自動售票機剛?cè)⊥昶?,她牽著孩子出來時,剛好撞上他。 她沒來得及開口,他不由分說把她掌心的兩張車票趁她不注意扯過來。 看到目的地,他抿了抿唇,心里長吁一口氣,把車票裝作若無其事地還給她。 “去C城?沒必要坐火車,我開車來這,坐我車回去?” 程安好朝他翻白眼。 “許箴言,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蠻橫不講理?” “以前我他媽也不知道,你能躲到一個跟你毫無干系的地方,一待就是四年。” 許箴言咬牙,眼里分明急切,下意識反駁。 “所以,我至少得知道你去哪。” 最后補充的這句,語氣頗為神傷和無奈。 程安好一滯,終究什么也沒說,牽著孩子往安檢通道走去。 許箴言沒強行阻攔,站在后面默默目送,只在看到眠眠偷偷轉(zhuǎn)過頭,朝他揮了揮小爪子,笑得像個小天使時,他心一震,機械般朝他揮手告別,等他反應過來時,臉上不怎么笑的肌rou,已經(jīng)笑僵了。 *** 回到C城,程安好給眠眠找了一間離住處不遠的幼兒園,每天上班之前送他過去。 但她剛來研發(fā)部培訓,需要學習的新東西,還有要撿起的舊學問都不少。規(guī)定下午下班時間是五點,她經(jīng)常不知不覺拖到六點才能下班接他回家。 有時候,幼兒園的小朋友只剩下他一個,他也不哭,乖乖在只有一人的大教室里寫作業(yè),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門口,終于等到她的身影出現(xiàn),他就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下來,熟練地在幾秒之內(nèi)收拾好自己的書包,小跑過去,抱住她的腰。 “mama,眠眠餓了?!?/br> “想吃糖醋里脊,西紅柿炒雞蛋,和拍黃瓜。” 小孩子從來不會哭,也不會抱怨她常常的晚到。但她能猜到,一個人在這里看著自己身邊的同學一個個被家長接走,他會是什么心情。 要為孩子今后的生活創(chuàng)造不錯的條件,現(xiàn)在在事業(yè)上,她必須要拼一把,這本來就是兩難的問題。 她有想過請人來照顧眠眠,但魏姐的事,在她,在孩子那都有芥蒂。 所以,她只想熬過這段時間,能多點時間陪孩子。 這天,C城大雨,今天是周五,幼兒園比平時早些放學,老師們也會提早離開幼兒園。 程安好急匆匆趕到時,還是超時,已經(jīng)下午五點半了。 綿綿班上的老師已經(jīng)回去,只剩下園長在辦公室整理文檔,準備下班。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眠眠,不好的預感又占據(jù)心頭,在聽到園長說,是一個跟眠眠長得很像的男人把孩子接走,眠眠也堅持說他認識他,他們這才放了人。 程安好喉嚨緊張地吞了吞,連她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她心里,長松口氣。 “他說如果你來找,就打這個電話,他告訴你去哪接孩子?!?/br> 院長熱心地把她手機上保存的號碼發(fā)她微信上。 程安好趕緊頷首道謝。 半小時后,再次回到麗水,程安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Z.W俱樂部的別墅跟從前并無他樣,花圃里阿姨精心種的花開了,在春天一派明媚。 密斯趴在屋檐下看雨,可能是被陰郁壓抑的雨景感染,它耷拉腦袋,緊皺眉頭。 在看到她后,它費力地起身,尾巴不再像從前一樣孔武有力地搖個不停。嗓子也有些啞了,叫的有氣無力,但眼里閃著亮光,明顯,它記得她。 程安好感觸頗深地摸了摸它腦袋,他努力昂起頭,在她掌心乖巧地蹭蹭,享受這來之不易的親昵。 四年時間,讓曾經(jīng)精力旺盛的密斯,變成只能茍延殘喘的老狗。 程安好來不及多想,被屋里傳來的歡聲笑語吸引。 基地的前廳被人鋪上柔軟的地毯,上面擺滿了各種王者游戲的手辦,還有,成堆的樂高積木,他跟孩子就像坐在玩具堆里。 他畢竟是大人,加上靈活的頭腦,比對著參考圖很快拼出一只巨大威猛的恐龍,而跟他一起比賽,要拼出飛機的眠眠,連一只機翼都沒拼好。 好勝心很強的眠眠不太高興,伸手想搶過許箴言的恐龍,看看他是怎么拼的又快又好。 而他偏不讓他如愿,手臂把恐龍舉在很高的位置,偏不讓他拿到。 嘴角在笑,語氣卻還是嚴厲的。 “自己答應的事,輸了也得自己做完?!?/br> “搶別人的就算耍賴?!?/br> 眠眠癟嘴,不想承認他說的是事實,但還是不甘心地收回手。 爭搶的時候,他沒注意掌握平衡,一不小心,摔在他懷里,小手撐著他肩膀,把他也按倒了。 小孩子的力氣他完全可以不動如山,但他就是任他倒在他胸膛,自己腰后擱著堅硬的積木,傳來真實壓痛,他也沒管。 扶著趴在他懷里咯咯笑的眠眠,他鼻息輕吐,舒緩而愜意地,笑了。 有多久,沒有這樣輕松地,發(fā)自心底笑過。 妖貓和君墨站在一邊,看那一副溫馨的場景,一時震驚。 “唉,君墨,你說那孩子真是老大兒子嗎?”妖貓不太聰明地問道。 君墨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意思是,你沒眼睛不會看?那么像老大能是隔壁老王的兒子? 妖貓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