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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半年多的時間,程笙跟陸瑾琨一直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 而這半年來,程笙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在家畫畫,除了跟顧宣還有聯(lián)系,她跟其他人都斷絕了來往,連程家都她不回,對陸瑾琨也很冷淡基本視他為空氣。而陸瑾琨對她的態(tài)度也很淡,不管她對他多么無視冷漠,他從來也不惱不怒,好像娶她也只不過是完成一項任務(wù)而已,雖然兩人每天躺在同一張床上,但中間就像隔著一條楚河,誰也不侵犯誰。 難以想象的是這樣的日子他們兩卻相處的特別和諧。 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半年多,直到那年年底。 那段時間陸瑾琨很忙,臨近年關(guān)還要去外地出差,之前他也有幾次出差,但基本都是當天去當天回,要不就是視頻會議,這次是他們婚后他第一次出長差,有一星期時間都要在外地呆著。 程笙自然是巴不得他出去越長越好,可讓她郁悶的是,這一星期床上少了人,她的失眠竟然又犯了。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養(yǎng)成了聽陸瑾琨呼吸入眠的習慣,每每聽著他勻稱綿長的吸呼聲,她就會變的很安心,然后很快就能入睡,她原本經(jīng)常失眠做噩夢,在那半年里全被他的呼吸聲治愈好了,現(xiàn)在突然聽不到她反而變的很不習慣,一整夜輾轉(zhuǎn)難眠。 那幾天,程笙才意識到這男人有點可怕,既便他沒有對她做什么,卻讓她習慣了他的存在。 習慣是很可怕的。 她不能再把他的呼吸聲,變成她的催眠藥,萬一磕上癮了那就麻煩。 程笙想,等陸瑾琨回來她得跟他分床,反正他們倆睡不睡在同一張床都一樣,但這個習慣她得戒掉。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陸瑾琨回來的那晚……會把一切都打破。 ** 陸瑾琨出差回來那天,剛好是小年。 程笙完全不知道他會突然回來,比他說的早回了兩天,剛好趕上小年夜飯。 這半年多兩人雖然沒什么交流,倒是很經(jīng)常在一起吃晚飯。除了剛結(jié)婚那頭十來天陸瑾琨不怎么在家吃,后面他基本都很按時回家,雖然吃飯時兩人也沒什么交流,但他很少缺席,除非有推不掉的應(yīng)酬。 一開始,程笙面對著他不怎么能吃的下,可后面她發(fā)現(xiàn)這男人完全把她當成透明人,自個吃特別香,那她為什么要吃不下呢,于是她也把他當成了空氣,久了一切就變的很自然,既便飯桌上毫無交流,他們吃的也很和諧。 小年夜在南方其實沒什么講究,但在北方是有講究的,要吃餃子。 程笙本以為晚上就她一個人吃飯,不想陸瑾琨突然回來了。 陸瑾琨拉著小行李箱風塵仆仆,一進客廳,便見程笙坐在餐桌那邊發(fā)愣,看到他回來也跟沒看到似的轉(zhuǎn)開頭。 他把行李箱往沙發(fā)旁一放,脫了外套扔沙發(fā)上,面色有幾分疲憊,他是趕回來的。 一星期沒見,這會人突然回來,程笙有點意外,還有點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緊張。 陸瑾琨挽著袖子,往餐桌那邊又瞥了一眼,見程笙還在發(fā)愣,他道了聲:“我回來了?!?/br> 這一聲招呼弄的程笙有點不知所措,以前他回來可從來沒跟她打招呼。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最后她還是當沒聽到。 陸瑾琨見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轉(zhuǎn)頭問阿姨:“有做我的飯沒?” “有,今天小年夜,我還多做了兩道菜呢?!卑⒁绦χ^去,幫他把行李拎到樓上去。 阿姨上了樓,樓下就剩他們倆。 程笙輕吁了口氣,起身進廚房給他添了一碗飯,不管怎么說她現(xiàn)在吃的喝的住的全是這個男人給的,她給人盛碗飯也是應(yīng)該的,何況人家在外奔波了一周。 陸瑾琨洗完手出來,見餐桌上添了一碗飯跟一雙筷子,眉頭不易察覺挑起,這是他們結(jié)婚以來程笙第一次主動給他盛飯,還真的讓他有點……受寵若驚。 他不動聲色,走到她對面坐下,見她若無其事的低著頭吃飯,他明知故問:“這是你幫我盛的飯?” 程笙抬眸,對上他的眼,很是淡然的點了點頭,“有問題嗎?” “沒有,”陸瑾琨眉梢輕挑,“謝謝!” “不客氣?!背腆嫌珠_啟之前跟他相處的模試,埋頭吃她的菜。 陸瑾琨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眼神時不時的往對面飄。 程笙好幾次抬眼都跟他的視線撞上,他倒是坦然自若,撞上了便明著看,弄的程笙有點無語。 當然她也不會去問他:你干嗎老看著我。 因為陸瑾琨不是第一次這樣看她。 …… 吃完晚飯。 程笙上樓,回她的畫室畫畫。 陸瑾琨在客廳接了幾通電話也上了樓,回房間他洗了個澡,整個人舒爽了不少,靠在床頭看了會新聞,他就有點犯困。 這一星期他飛了三個地方,事情多,心里又老惦著家里,幾乎都沒怎么好好休息,這一回到家,一放松,整個人就犯困。 程笙在畫室里畫了會畫,便有點走神,坐在那發(fā)愣,等她回過神都十點多了,她也無心再畫,把彩墨收拾好便起身回房。 臥室里,電視開著,陸瑾琨靠在床頭睡著了。 程笙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偷偷打量著床上的男人。 其實陸瑾琨的長相是她比較喜歡的那種類型,硬朗又不失英俊,還有他身上那股子勁,很是與眾不同,雖然這男人外表成熟穩(wěn)重,但骨子里其實很傲驕,拽起來都比別人有格調(diào)。 像他這樣的人怎么會為了利益而娶她呢? 真的想不通。 輕嘆了口氣,她轉(zhuǎn)身,走到衣柜前,從里面拿出床單跟被罩,又打開衣柜下面的柜子抱出一床棉被。 她正要往外搬的時候,床上的人突然醒了。 陸瑾琨見她抱著被單跟棉被,問道:“你這是要干嗎?” 程笙與他對視了一眼,說:“我想……分房。” 陸瑾琨雙眸瞇起,“為什么?” “我們……跟分房也沒什么區(qū)別,這樣你我還能更自在一點?!背腆蠜]有回避他的眼神。 陸瑾琨下了床,走到她面前,俯視著她,“你告訴我,怎么個沒區(qū)別?分房睡那還叫夫妻嗎?” 男人靠的太近,眼神太過凌厲,無形的壓迫感讓程笙垂下頭不敢與他對視,她說:“反正我們倆……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分開睡不也一樣嗎?!?/br> “你這意思我能不能理解為,”陸瑾琨往她面前挨近了一步,低下頭俯到她耳邊,聲音低沉,“你是在催促我……履行丈夫的義務(wù)。” “不是,”程笙臉都漲紅了,往后退了一步,抬眸睨他,繃著臉,“我就是覺得……” “把棉被放回去?!彼掃€沒說完就被陸瑾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