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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態(tài)的確沒調(diào)整好,這會子仍舊感到心在砰砰直跳,快要跳至嗓喉處,畢竟是頭一回在陌生男人面前唱曲兒,臉燙得厲害,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可都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敢退縮,只得硬著頭皮撐下去,虛心的聆聽教誨, “公子說得極是,下次我會注意?!?/br> 縱使唱得一般,他也不會少給銀子,大方的掏出一枚銀錠放在桌上,小姑娘有些發(fā)懵,只因她平日里接觸的都是銅板,頂天是碎銀,這樣的銀錠子大約有十兩,她只覺得這太多了,受之有愧, “公子,我唱得不好,您沒必要給我這么多,我也沒碎銀找給您?!?/br> 原本心情沉悶的陸修反倒被這話給逗笑了,“你見過哪個來消遣的還讓姑娘家倒找銀子?” 她哪里會懂得這里的規(guī)矩,“我也不曉得,我……頭一回見客人,招呼不周,還望公子見諒。” “收下吧!這是你應(yīng)得的?!?/br> 道罷陸修起身準(zhǔn)備離開,忐忑的她鼓起勇氣喚他,面露惶色,“公子,我有一事相求,待會兒云姨問您我表現(xiàn)得如何,您能否跟她說還可以,若說我唱得不好,我就遭殃了!” 這里的姑娘大都身不由己,被老鴇壓制著,陸修能夠理解她們的苦楚,自是不會為難她,點了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承。 剛出去又遇見熟人,陸修推脫不開,只得進(jìn)去應(yīng)酬了幾杯,待出得湘悅樓已是亥時三刻,漫天的星子明滅不定,周遭涼風(fēng)四襲。陸修才上得馬車,便聽長隨李成道: “爺,那不是才剛給您唱曲兒的姑娘嘛!她怎的出了湘悅樓?” 樓里的姑娘一般不準(zhǔn)外出,陸修聞聲掀簾,順著李成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位姑娘單薄的身影被夜色拉長,孤零零的走在昏暗幽寂的街道上。 馬車放緩,直至行到她身前才停下,“這是去哪兒?” 那姑娘聞聲側(cè)眸,就見一輛裝飾著青色帷幔的馬車停在她身畔,借著星光她隱約認(rèn)出車中的男子正是方才的客人,想起他給的銀子,小姑娘不敢不理他,只道她準(zhǔn)備回家。 “你不是湘悅樓的姑娘嗎?你還有家?” 這些個姑娘漂泊無依,被賣至此處,便在此為生,哪里還會有歸宿? 明明才剛還覺得冷風(fēng)拂面,這會子被人問起,她又窘迫異常,雙頰發(fā)燙,“我……我沒有被賣到那兒,其實是缺銀子,弟弟的腿受了重傷,若不及時醫(yī)治就會變成瘸子,想治好得花不少銀子,我實在沒辦法,就跟人打聽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時日內(nèi)多掙些銀子。 后來得知湘悅樓可以,我就去和云姨商量,白日里伺候弟弟和姥姥,晚上去唱曲兒,只待兩個時辰,云姨原本不同意,好在她的一個伙計是我的老鄉(xiāng),幫忙說情,她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br> 常來此處的陸修對此已然麻木,不覺稀奇,這些個姑娘大都身世可憐,要么被親戚賣了,要么就是官宦千金家逢巨變流落至此,悲慘的故事聽得太多,也就見怪不怪,只是她說話間,他一直盯著她的唇,單單只是看著,也是一種慰藉,私心里想多看幾眼,于是他提議送她回家。 她自是不敢坐他的馬車,面對這樣的公子哥兒,她打心底里懼怕,擺手拒絕連連,“多謝公子好意,我家并不遠(yuǎn),可以自個兒走回去?!?/br> “你一個姑娘家走夜路不方便,萬一遇到壞人呢?”眼看著她又要拒絕,陸修便拿她姥姥說事兒, “興許你姥姥正在家等著你,你早些到家,她也安心不是?” 拗不過他的好意,最終她上了馬車,小小人兒抱著臂膀瑟瑟發(fā)抖,陸修見狀,遂將放置在一旁的白袍隨手一抖,罩在她身上。 “趕夜路記得披袍子?!?/br> “傍晚出來那會子還不怎么冷,沒想到夜里風(fēng)這么寒。”她也是頭一回走夜路,是以沒什么經(jīng)驗。 而后兩人沒再說話,他只是偶爾瞄她一眼,視線全落在唇上,又目光悠遠(yuǎn),陷入?yún)T乏的回憶之中。 約摸一刻鐘后,馬車停在一條破舊的巷口,里面的道兒極窄,拐不進(jìn)去,她很識趣的說在這兒下車即可。下去的檔口,她將袍子歸還,陸修讓她穿著回去,馬車?yán)锱停羰求E然吹風(fēng),極易著涼。 她卻不敢將他的衣物拿回去,以免被姥姥看到不好解釋,堅持放下。 就在她拐進(jìn)巷口之際,恍惚聽到風(fēng)間傳來他的問話,“姑娘芳名?” 她回首的神情略顯詫異,只因那會子在湘悅樓問他聽什么曲子之前,她已經(jīng)介紹過自己的名字,看來他并未細(xì)聽,時常走神,她也不好揭穿,順口回道: “我叫小糯,糯米的糯?!?/br> 清淺的笑容掩于夜色中看不真切,那微彎的唇角似曇花一朵,盛開在暗夜之中,為他那虛妄的夢境綴上幾分真實感,小糯的身影很快消失,徒留他回味著方才的錯覺,飲鴆止渴,甘之如飴! 自此后,他幾乎每晚都會去湘悅樓,因著他出手闊綽,且他刻意與云姨交代過,是以她無需待兩個時辰,只待一個時辰便可回家。 接連來了兩三日,第四日他照例前來時,卻未見她的身影。問及云姨,云姨也不大清楚, “這丫頭也不是我們這兒的姑娘,自發(fā)來的,是以我也不曉得她今日為何沒來,明兒個見她一定要跟她說清楚,若然不來就提前說一聲,省得讓人等她?!鼻妇蔚脑埔逃譃樗榻B別的姑娘,陸修卻沒心思,轉(zhuǎn)身離去。 今日出來的有些早,現(xiàn)在就回府的話少爺肯定睡不著,于是李成提議去別的樓里轉(zhuǎn)一轉(zhuǎn),陸修沒理會,坐上馬車默了片刻,囑咐車夫循著那晚的路去找人。 幸得車夫記性好,拐了幾個路口,終于找到,只是這人住在巷內(nèi)的第幾家他并不記得,于是李成上前一家家的敲門,終于在敲到第三戶人家時,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小糯對李成沒什么印象,還想著這人敲門作甚,直至他身后閃現(xiàn)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時,她才慌了神,瞧了瞧里屋,心下緊張, “公子來此作甚?千萬別讓我姥姥瞧見,我沒法兒解釋?。 ?/br> 就在她心虛之際,里頭傳來一道老婦人的詢問聲,“小糯,這么晚了,是誰呀?” “呃……”急得手心冒汗的她不得已只好撒謊,“是鄰居來借東西,沒什么事兒,姥姥您躺著便是,人家拿完東西就走。” 目睹她心驚膽戰(zhàn)的模樣,陸修解釋道:“沒什么惡意,就是看你今日沒去,便想來瞧瞧你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br> “我……我沒事,只是有些不太舒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