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趟。 當他疾步如風的趕至宜壽宮時,卻見太后正怡然自得的坐在茶爐前品茶,蘊著怒火的他連聲招呼也不打,徑直入內(nèi),一揮袍袖,示意宮娥退下。 饒是這些宮娥屬太后管轄,卻也不敢違逆瑞王之意,未等太后發(fā)話,便已福身退卻。 樺色衣袍最是挑人,如郭太后這般白皙通透的女人才敢駕馭這樣的色澤,精致的妝容襯得她華貴冷然,然而她的氣場只能震懾旁人,對賀臨風毫無威懾之力,她也就懶得與他計較什么禮數(shù),瞧見他并無訝然之色,也未嗤他無禮,微抬手,溫聲招呼道: “哀家記得王爺喜歡碧螺春,秋日燥熱,實該多飲茶,也好降降火氣?!?/br> 低眉瞄見桌上早已備好的兩盞茶,賀臨風已然明了,看來她早就算準他會走這一遭! 憤怒容易使人失去理智,來的路上,賀臨風已將怒火暫壓,此時尚能心平氣和的坐下與她說話, “既知本王會興師問罪,太后又何必做出令人不愉快的決定?” 抬起幽亮的眸子瞄了他一眼,郭太后紅唇輕勾,“不愉快的怕是只有你一人,哀家與昭晴都很滿意這位駙馬?!?/br> 郭虹茵極力促成此事,賀臨風早已對她起了疑心,“即便長公主要聯(lián)姻,也該選一位對大越有利的青年才俊,那怡郡王不過是個質(zhì)子,他沒有能耐給大越帶來任何好處,卻不知太后此舉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盤?” 早已想好說辭的郭太后在他面前應(yīng)對自如,“利于兩國邦交,維護百年和平,何樂而不為呢?”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多半是在掩飾她的真實意圖,“若只為邦交,其他長公主亦可,為何偏偏是昭晴?” “郎才女貌,他二人皆鐘意彼此,昭晴并不在意他的質(zhì)子身份,愿意下嫁,卻不知王爺有什么資格在這兒跳腳?” 她面上的嘲諷意味明顯,賀臨風一拍扶手,登時起身,怒視于她,傲慢的態(tài)度不容置疑, “就因為本王有攝政之權(quán),朝中大小事務(wù)皆需由本王點頭!長公主招駙馬乃是國之大事,本王權(quán)衡利弊,認為此舉不妥,這婚事作不得數(shù)!” 她既然敢做,就無懼后果,緊跟著起身的郭太后雖然個頭不高,但仍舊堅持己見,揚臉擰眉與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公然叫板, “沐昭晴身為長公主,便是后宮的一員,后宮之事由哀家做主,這也是先皇之意,即便你是攝政王也無權(quán)干涉哀家下懿旨!” 他本不想這么早與郭虹茵撕破臉,可如今看來,她的毒牙已經(jīng)生出,開始在暗中反擊!念及過往種種,賀臨風耐著性子最后一次發(fā)出警示, “你若敢頒布懿旨,就是與本王作對!” 這個男人早已將她的后路堵死,她已經(jīng)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是嗎?面對他的警告,郭太后揚唇冷哼,笑得明艷又苦澀, “反正咱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既已分道揚鑣,那哀家也沒必要順應(yīng)你的意思?!?/br> 話已至此,賀臨風也沒必要再從她這兒做文章,微歪頭,他佞然一笑,“郭虹茵,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很快你就會知道,與本王作對的下場!” 他那半瞇的雙眼瞬時淬起一層寒霜,郭太后甚至不敢與他對視,多看一眼她都會心虛,忍不住想退縮,她素來深知這個男人的手段,踏出這一步,她就知道,接下來的路不會好走,可人活在世,總要做些有意義之事,為了心中的那個信念,她愿意下這個賭注! 道罷賀臨風就此離去,連茶盞都不曾碰過,看著那盛放在杯水中碧螺春,她不禁想起多年前的某一日,有個男人耐心且溫和的教她茶道。那樣歲月靜好的日子早已成為過往,以后都不會再有了。 既然回不到過去,那就只能向前看,人生有太多的分叉口,一不留神就與重要的人背道而馳,光陰不可逆轉(zhuǎn),那就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吧!如今的她已不再需要誰扶持,踽踽獨行,后果自負! 且說那醉酒的陸修一覺睡到大晌午,醒來時頭腦昏沉,驚見自己竟躺在粉帳之內(nèi),一看這屋里的裝飾,他便知這不是相府,應(yīng)是歸夢樓! 他明明記得自個兒昨晚回家了?。≡醯倪€會在此呢?詫異的他追問樓里的姑娘,姑娘只道他醉得不省人事,躺下就睡了。 窗外陰沉一片,他也不知時辰,趕忙穿鞋,未敢耽擱,匆匆趕至皇宮,卻在宮門口被人告知競選已然結(jié)束,太后已定下怡郡王為駙馬。 那一刻,陸修只覺天昏地暗,細雨落面他渾然不覺,頹然的轉(zhuǎn)身往回走去,仿佛被塵世遺棄了一般,那種無可挽回的無力感盡數(shù)襲來,嗆得他快要窒息! 所有人都認為他不過是一廂情愿,可有可無,誰也無法理解他此刻的心緒,他錯過了最重要的一次見面,這一錯,便是一生! 回想昨夜之事,陸修越發(fā)覺得有蹊蹺,他的酒量一向不差,怎么可能兩杯就醉倒?而勸酒之人正是袁錦安!不由令他起了疑,徑直趕往袁家,找到袁錦安,逼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避無可避的袁錦安只好說實話,說這是陸相的主意,為的就是阻止他去參選。 得知是父親所為,陸修越發(fā)惱火,卻又無處發(fā)泄,只因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他就算再怎么質(zhì)問吵鬧也于事無補,錯過的機會不可能重來,怪只怪他交友不慎,居然沒對袁錦安設(shè)防,才會被擺這么一道! 袁錦安一再向他道歉,還說陸相這也是為他好,陸修一句也聽不進去,無人懂他的執(zhí)念,無人理解他的悲憤!他的人生總在被安排,從不曾自己真正的做一回主,這樣如提線木偶般的日子,當真可悲! 陸治還以為這孩子回來后又要大鬧一場,已然喝了補湯潤了嗓,就等著好好與這臭小子理論一番,出乎意料的是,他回來后也不吵鬧,悶不做聲的回到自己房中,一口氣給自己灌下半壺酒,倒頭就睡。 陸夫人瞧這孩子不似平日里那般囂張,便知他是真的傷了心,直嗤陸治毀了兒子的姻緣。 兒子這般頹然,陸治自是心疼,可他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我這是在護他的命!” 即使夫人怨怪他也無妨,女人大都感情用事,根本不會往長遠考慮,陸治身為一家之主,自得為陸家謀長遠! 雖說這婚事暫定,可沐昭晴這顆心始終難以安定,聽聞今日賀臨風去了宜壽宮,后又沉著臉出來,她不僅在想,賀臨風會因為她選定駙馬而放棄嗎?卻不知明日太后是否能夠順利的頒布懿旨,但愿別再出什么岔子。 她的擔憂不無道理,自宜壽宮出來后,賀臨風忍著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