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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不愈,連明馳也不會傻得繼續(xù)撞南墻,當(dāng)即改口,“臣并無此意,太后您的初衷當(dāng)然是為長公主挑選心地善良的駙馬,只不過試探的法子有很多,能避免馬匹這種暴躁的牲畜就再好不過了?!?/br> 這位質(zhì)子能說出這番話來著實出乎沐昭晴的意料,只因她當(dāng)時聽聞太后打算這么做時,也提出了同樣的疑惑,奈何太后一意孤行,根本不理會她的意見,而這會子太后被人當(dāng)眾質(zhì)疑,卻不怒反笑, “你的提議倒是和昭晴的顧慮一模一樣,看來你二人的性子十分合拍?!?/br> 在旁看戲的陸修不明所以,這雷都打了,雨居然沒下?方才連明馳那番話,不管是出于怎樣的意圖,都已經(jīng)在無形中得罪了太后,在場眾人包括沐昭晴都以為太后會嚴(yán)加斥責(zé)連明馳,哪料她竟又莫名其妙的夸贊起來,卻不知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而連明馳的詫異之處卻是:原來長公主也認(rèn)為此舉不妥嗎?他還以為這是長公主的意思,險些對她生出偏見,如今看來,她還算有些良知。 因著淘汰了三位,接下來比試的就只剩十五位,身為駙馬,不要求他們像進(jìn)士那般文采超群,但最起碼的詩詞歌賦還是要通曉的,是以這局要比的就是詩詞。 眾位參選者分為兩列,每人面前置桌椅,一名太監(jiān)奉著一方盒子,分別請他們抽取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賦詩作詞的主題,每人各不相同,根據(jù)字條上的要求,限時一刻鐘,寫出一首詩詞。 陸修手中的字條是刺繡,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讓他寫關(guān)于刺繡的詩句,雖說有些勉強,但以他的才情,也不算什么難事,思量片刻,他便開始動筆。 坐于他斜對面的連明馳有些犯愁,只因他的字條是牡丹。寫一首吟誦牡丹的詩并不難,但歷來夸贊牡丹的詩太多,即使他絞盡腦汁的寫出一首,當(dāng)真能博得長公主的青睞嗎? 恐怕有些難度,該如何令她印象深刻,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此想著,他墨瞳微轉(zhuǎn),靈光頓現(xiàn)…… 一刻鐘后,太監(jiān)上前收取每個人的作品,而后呈于幾位主子品鑒。信王妃對這首以刺繡為題的詩頗為贊賞: “玲瓏素手輕拈針,流線成芳引蝶紛, 春心有翅卻難飛,欲借秋千望良人。 太后娘娘,您瞧瞧,一位少年居然能將姑娘家的心事揣摩得如此仔細(xì),以刺繡抒情,當(dāng)真妙哉!不愧是陸治教出來的好兒子!” 陸修聞言喜不自禁,上前一步拱手自謙,“娘娘謬贊,微臣愧不敢當(dāng)?!?/br> 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信王妃越瞧越喜歡,“才貌雙全,儀表非凡,前途無量吶!” 被稱贊的陸修自是歡喜,連信王妃都夸他了,那他豈不是很有希望?不過他更在意的還是沐昭晴的態(tài)度,但當(dāng)他望向她時,她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只因沐昭晴聽到陸治二字便沒了好臉色,眾所周知,右相陸治乃是瑞王的人,她又怎會嫁給陸治的兒子? 這陸修會來參選,八成是賀臨風(fēng)或是陸治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太后亦看了幾篇詩詞,最令她矚目的還是連明馳的作品,“這吟誦牡丹的紙上并無詩句,只有一幅畫是怎么回事?” 就猜會被點名,已備好說辭的連明馳上前一步,眉目疏朗,并無半分惶急之色,從容不迫地解釋道: “啟稟太后,這畫中人乃是長公主,長公主國色天香,可不就是現(xiàn)成的牡丹嗎?再動人的詩句也描寫不出長公主的華貴風(fēng)姿,是以臣才繪了這幅畫。” 還真是巧舌如簧!沐昭晴只覺此人油嘴滑舌,他嘴上是在稱贊她,眼神里卻無半分欣賞之態(tài)。明擺著他在說著違心之言,八成也只是為了某種目的才來參選。不過反過來想想,她招駙馬不也是別有目的么? 她心之所求不是找到自己的良人,而是找一個能對她弟弟有幫助的靠山而已,連她的心都不赤誠,又有什么資格要求旁人呢? 心生感慨的沐昭晴對這幅畫無甚感覺,郭太后卻覺得連明馳這孩子很特別,一再贊賞他機智過人。 立在下方的陸修聽到這話可就不高興了,心道這質(zhì)子不過是才疏學(xué)淺,不會作詩才拿一幅畫充數(shù),這都能博得太后青睞,當(dāng)真是沒天理! 接下來這局是比武,一共八樣兵器,每樣雙份,選中同樣兵器的兩人上場比試,偏偏在場的只有十五人,一直被軟禁,不常出門的連明馳也就成了落單的那一個。 無人與他比試,他決定自己耍鞭子,先前沐昭晴只覺得他眼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直至長身玉立的連明馳手持鞭子朝地面一甩,響厲的聲音劃破長空,也同時擊中沐昭晴那幾乎已經(jīng)被塵封的記憶! 第六章 猶記得九歲那年,她跟隨父皇一起去圍場。瞧著旁人耍鞭子很威風(fēng),她便找了師父來教她練鞭子,只可惜她學(xué)藝不精,總是把控不好,又一次甩鞭之際不小心打傷一人。 那小少年躺在地上痛苦不堪,面色慘白,嚇蒙了的她上前詢問他的狀況,然而宮人卻將她帶走,又派人將那少年送去診治,她也曾問過宮人,想去看望他,卻始終無人肯告訴她那少年的身份。 之后她一直居于深宮,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這件事,直至今日看到這位怡郡王手持鞭子,這樁舊事才驟然被勾起,模糊的記憶漸漸涌至腦海,她忽然覺得,這個連明馳好像當(dāng)年的那個少年! 不過她此刻覆著面紗,連明馳看不到她的真容,無甚反應(yīng),她也就難以推測兩人是否見過。 但見連明馳目光桀驁,長身玉立的他在和風(fēng)煦日之下格外耀眼,手持鹿皮鞭的他自信從容,用力一甩,聲音清脆通透,震徹云天! 因著沐昭晴曾練過,是以她最清楚這鞭子看似簡單,實則很難掌握,稍有不慎就會傷己傷人,可他的手腕十分靈活,仿佛這鞭子已與他融為一體,完全聽從他的掌控。 舞花時上下翻飛,長鞭不斷的空中飛旋,一如銀蛇起舞,瀟然的動作一氣呵成,需得常年練鞭之人才能達(dá)到此等出神入化的地步。 晃眼瞥見一旁有株四季海棠,連明馳揮鞭一掃,精準(zhǔn)地鎖住花葉,而后再帶過來,一旋身又將長鞭揮向長公主! 眾人見狀心頭大駭,皆以為他會打傷長公主,沐昭晴也是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往后仰去,守在一旁的細(xì)月生怕主子受傷,趕忙撲在主子身前相護(hù)! 然而預(yù)料中的疼痛并未到來,細(xì)月心下惑然,挒開身子向后望去,隨著她的衣袖緩緩挪開,映入沐昭晴眼簾的,是杯盞中飄著的那朵海棠花, 粉艷的花朵還連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