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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城延伸而出,只在雁棲山下擦身而過,卻并沒有漫上山林之中。 天塹一線崖上早就駐扎了成建制的輪值侍衛(wèi),看見謝石孤身上山的時候并沒有意外,將高懸的吊橋放了下來,駿馬絲毫不懼怕橋下不見底的深瀾和霧涌,一路疾掠而過。 少女穿著煙緋色的長裙,臂間挽了條霧青的披帛,被鶯時、子春幾個大丫鬟擁簇在當(dāng)中,站在鶴庭中央廣場的石拱橋上,側(cè)頭同身邊的人說著話。 崖上日落更遲,天地間還有些許余暉留映,淡薄的金紅色并不濃重,卻在她剪影間印上一點色彩。山間的風(fēng)吹過她寬大的裙擺和羅袖,將束住的腰身比得更加纖瘦,讓她看上去如同扶搖的仙客,在人世間稍作停留,就要乘風(fēng)歸去一般。 謝石嘴角微繃,將馬鞭隨手丟給一旁迎上來的侍衛(wèi),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一路行禮的聲音驚動了橋上的少女,她回過頭來,眼中都是雀躍的光。 “哥哥!” 謝石心中繃緊的弦驀地松了。 冷淡的面容上自然而然地浮起了笑意,他邁步走了上來,橋下的澗水匯成一池,又沿著泄水口向外涌去,激起細碎的水花。 他隨手解了身上的披風(fēng),披在了少女的肩頭,道:“這里水汽太重,多穿件衣服。” 年輕男子身量高大、肩寬腿長,合身的披風(fēng)裹在女孩兒身上,幾乎能圍下一個半的她,剩下一截長長地拖在地上。 謝石看著小姑娘低頭理著衣襟,像只被意外糾纏住的小鹿,濕漉漉的眼睛里都是茫然和無措。 他嘴角翹著,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 在少女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探出手去,輕描淡寫地替她理順了。 楚煙生不出氣來,只能鼓了鼓腮。 槐序拿著卷倉儲冊子上了橋,就含/著笑垂頭等在一邊,到這個時候才靠了過來,道:“戊字庫的水精簾子現(xiàn)有七十二幅,甲等的八幅白水精,八幅煙水精,還有乙等、丙等,另外剩兩副丁等的雜色,比去年多了些,都設(shè)在何處,還是要小姐拿個主意。” 楚煙就看了謝石一眼。 謝石低了頭,好聲好氣地道:“小姐大人有大量,不同我一般見識,好歹賞我一副好的,讓外頭人看了也知道咱們家還有些銀子?!?/br> 他身材高大,眉宇如鋒,一張峻刻容顏素來不動聲色,此刻難得地伏低做小,很難讓女郎不生出憐惜來。 楚煙被他這樣哄著,一點薄薄的氣也消了,只剩下星點余怒在鼻腔里輕哼出來。 謝石不由得擰了擰她的鼻尖。 作者:感謝在2020-05-06 20:16:28~2020-05-07 17:54: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燃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輕月 13瓶;沈知 10瓶;東隅桑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 楚煙原本在帶著內(nèi)院的管事嬤嬤、侍女們重新布置各院各屋換季的陳設(shè)。 天一莊上上下下占了一座山,里外忙了一整天也沒有全收拾好, 天色又見黑了, 楚煙索性就遣散了人,余下的留著明日再處置。 她由謝石陪著回了留雪樓。 謝石這一回下山, 走得比之前都久些,從年下陪她過了個上元節(jié)以后, 楚煙總有三、四個月沒有見著他了。 便是時時有信箋寄上山來,總和眼前的人是不一樣的。 楚煙回的信里沒有半句催促的言辭, 心里的思念只有自己知道。 她知道謝石出去這一趟遇到許多危險, 帶來的回報同樣豐厚無比。 ——即使是遠在永州, 或者說,正因為遠在距京城千里之遙的永州, 看著周遭連年不斷的動/亂,讓楚煙也真切地感受到聞人氏皇權(quán)在南地的日益衰頹。 建德十三年永州王胡子的變亂, 仿佛只是一點引線, 拉開太平表象下斑駁的帷幕。南地十二州宛如一座地火熔爐, 地表濺起的星星之火, 不知道哪一處將要引爆。 ——但那是天一莊謝少主沒有出現(xiàn)之前的事。 對于被苛政逼上梁山的寇匪,和深受寇匪之苦、眼看王師無力的百姓而言, 既能克敵制勝,又能撫民安遠的謝中玉部,無異于南地十二州的擎天之柱。 天一莊之名,原取意“天一生水”,依言:“上善若水, 水利萬物而不爭,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币院锨f主上善真人之道。但隨著謝石執(zhí)掌權(quán)柄之后,山莊影響力的極速擴張,在普羅大眾心中,漸漸就成了“天下第一莊”的暗喻。 原本在永州城呼風(fēng)喚雨的太后母家秦氏,也漸漸低調(diào)蟄伏起來。 楚煙想到秦氏女郎偶然間拜到她面前時盈盈的笑臉,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 她仰起頭來看著面前的黑衣青年,輕聲問道:“哥哥此番下山,身上可受了傷?” 紺香挑亮了窗下的燈盞,窗外半山高樓,水激煙嵐,樓中鯨燈緗帙,玉爐沉香,將窗前相對坐談的一雙剪影籠進更深的夜色里去。 - 千里之外的京師長公主府,也有人夤夜不成眠。 聞人亭在中衣外倉促地披了件大氅,坐在了東塢書房的茶桌后,撐著額頭撥了撥桌角小瓷爐里的香灰。 她眼中隱隱有些紅血絲,面上倦容未消,使得平日里明麗照人的容顏稍稍褪色,眼角眉梢顯出些稍合年齡的紋路。 她道:“怎么回事,阿汜,你慢慢地說?!?/br> 即使是在沉眠中被驚醒,也沒有對坐在對面的長子露出責(zé)怪的神情。 江汜面色如常的冷淡,聞人亭卻在他眼中看出一點異樣的銳芒,像是…… 像是什么呢。 帝都初夏猶有夜寒,她耐不住打了個顫,將身上的氅衣攏得更緊。 江汜看著她,卻沒有先說自己的話題,而是忽然問道:“我聽說,江泌最近又出門去了?” 聞人亭淡淡地道:“在家里也關(guān)了一年多,腿也養(yǎng)好了。當(dāng)初永州那一點事,吃的苦頭夠她學(xué)乖了。畢竟還是個姑娘家,總不能就這么拘在家里頭再不出去見人吧?” 江汜冷冷地道:“我還以為是因為聞人御上個月還來看過她。” 聞人亭看了他一眼,低低地嘆了口氣。 她柔聲道:“阿御畢竟是太子?!?/br> 她看著江汜冰冷而鋒銳的眼神,心里知道說錯了話,沉默了片刻,索性轉(zhuǎn)移了話題,道:“你過來究竟要說什么?總不成就為了問問你meimei。你也不像是這么關(guān)心她的人?!?/br> 江汜卻勾著嘴角笑了起來,那笑容里有幾分說不出的譏誚和薄涼。 他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