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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扭頭張望。 陽光刺目,血光刺心。 謝石微微閉了閉眼。 他的手從方才就在不斷地顫抖,在這個時候卻忽然間安定下來,從懷里、袖中和靴筒里,有條不紊地取出了一樣樣?xùn)|西,又按部就班地扣在了身上。 樹下的虎哥定了定神,把刀在老人血rou模糊的身體上胡亂蹭了蹭,收回刀鞘里,狠狠地啐了一口,道:“老東西,要怪,也只怪你和姓孫的死狗,養(yǎng)了條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吧!” 他轉(zhuǎn)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叫了聲“阿斌”,下巴揚了揚,道:“我記得還有個多管閑事的小賠錢貨,你去處理了?!?/br> 一旁的阿斌“哦”了一聲,回頭往樹后去了。 樹葉簌簌地響著,稀稀落落的蟬叫了兩聲,粗嘎又冷落。 那小丫頭看著不過十來歲,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尋死路沖上來,但太不中用,早就人事不省了,阿斌有把子力氣,簡直是手到擒來。 虎哥往前走了半截路,發(fā)現(xiàn)身后還沒有人跟上來,不由得皺眉回過頭去,口中道:“知道你喜歡小丫頭,辦事也要有個輕重緩急,實在舍不得,就帶回去……”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風(fēng)吹過樹冠,地上的陰影微微擺動,身形壯碩得像一頭熊羆子一樣的阿斌,在這短短的片刻之間,無聲地跪坐在地上的老人遺體旁邊,腰背深深地彎著,從身后這個角度看過去,幾乎看不見男人的頭顱。 不知何處來的風(fēng)吹過來,虎哥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 他張了張嘴,聲音陡然嘶啞,怪異得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謝石?” 街上的人早已在看到他當(dāng)街行兇時就跑得一干二凈,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一點活物的影子,四下里只有低柔的風(fēng)聲。 虎哥猛地旋過身,一手抽出了刀。 不知從何處跑來的野貓“喵”了一聲,從他身后輕盈地跳走了,停在圍墻上舔了舔爪子,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身后聲響窸窣。 虎哥又猛然轉(zhuǎn)過來。 凋落的樹葉被風(fēng)吹過街道,刮擦地面時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虎哥握著刀,做出蓄勢的姿態(tài),卻茫然地張望著寂靜的街巷。 半晌,他終于做出了決定,向身前霍然邁開一步。 “唰”的一聲細(xì)響,伴隨著一聲徹骨的嘶嚎,一截手指長的細(xì)刃破風(fēng)而來,穿透靴面,把他的腳掌釘在了地上。 虎哥身形一晃,轟然跪倒下來。 他身形和雙手都劇烈顫抖,連刀柄都再難握住,“嗆啷”一聲脫手跌落。 刻骨的恐懼攫住了他。 不是說謝石殺了他的侄子之后,已經(jīng)離開了荷葉鎮(zhèn)嗎? 這個跟著孫老鬼學(xué)了一身鬼魅本事,行事手段常人難以捉摸的小鬼,怎么會還留在鎮(zhèn)里! 他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鬼迷心竅,答應(yīng)了那個人的委托…… 他、嗎、的,這些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崩潰地仰起頭,大聲喊道:“謝石!”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你殺了我!” 沒有人應(yīng)答他,身后有輕得宛如風(fēng)吹落葉的聲音有節(jié)奏地漸靠漸近。 虎哥垂在身側(cè)的手悄無聲息地捏緊了。 作者:感謝在2020-04-12 15:07:41~2020-04-12 23:57: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玉京謠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七章 第七章、 - 有冰冷的輕笑聲傳進(jìn)虎哥的耳朵里,仿佛就貼在他的耳后,那笑聲也并不像是真的在笑,而更像呼吸穿過喉嚨的一聲破音。 虎哥猛然屈肘,向后撞去。 空氣中飛濺起血花,勾出看不見的透明絲線的影子。肘彎的堅硬骨突撞上了柔軟的肌腱,狩獵的少年果然迫不及待地接近了他的獵物。 虎哥對臂上傳來的痛感視如不見,驟然回過頭去,咧開的口中鮮血淋漓,一口血痰向身后激吐而出。 晶瑩的刃光在血水里一閃而過。 黑衣的少年卻微微頓足,仿佛早有預(yù)料一般,從容不迫地偏過頭躲了開去。 四下的風(fēng)聲停止了,謝石在鬼魅般的疾掠中現(xiàn)出身形來,出手如電,剎那間扼住了虎哥的咽喉。 他年紀(jì)還小,骨骼稍顯纖細(xì),但扣在脆弱的喉骨上,篤定得像是鋼鐵鑄成。 “呃、咕——” 虎哥控制不住吞咽的動作,混著血的口涎卻咽不下喉嚨,從嘴角滴滴答答地漫溢出來。 他想要說話,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咕噥聲。 他瞇起眼看著謝石,眼前的少年也用一雙深沉而純暗的眼注視著他,那雙眼睛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仿佛握在他掌心里的并不是一個活人,而只是一條狗、一只蟲子、一坨無意義的垃圾。 他還記得第一次在孫老丐身邊看到他的樣子,他擋在礙事的老不死面前,就是這樣一雙眼睛……后來老鬼死了,他幫忙收拾了老鬼的后事,以為把這匹小狼收服在了身邊…… 他也一直、很溫順,很聽話…… 如果不是謝石自己…… 眼前昏黑的一片,呼吸也再難以為繼。 恍惚之中有轆轆的車聲響起,打破了瀕死的寂靜。 有人來了嗎…… 是不是…… 虎哥的念頭沒有人知道,謝石手上微微用力,拖著成年男人龐大的身體向后退,抬頭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架四乘的車子拐過街角,突兀地出現(xiàn)在街道上。 分明是天氣正好的夏日午后,空曠的街道上不見行人,車中的人卻仿佛全然不覺得怪異,或者說,這架車本身就已經(jīng)足夠怪異——尋常駕車的役畜無非是牛馬驢騾,這架車前套著韁的卻是四頭高大溫馴的鹿,蹄聲“嘚嘚”地自顧自向前駛來。 謝石眸光縮緊,單手扼著虎哥擋在了身前,一手垂落在腰間,身形向后疾掠。 車子卻在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停了下來,廂簾輕揭,露出一只皮膚松弛、筋脈虬曲的手。 謝石緊緊盯著掀開的簾幕,片刻之后,有人嘆息著,扶著車轅走了下來。 出乎謝石意料的,來人竟然只是一個鬢發(fā)蒼蒼、身材消瘦的老人。 他看上去年紀(jì)已近耄耋,但身形并不傴僂,就給人一種矍鑠而盎然的感覺。獨自下車之后,他的第一眼并沒有落在明顯正在行兇的謝石和虎哥身上,而是定定地看著兩個人身后,槐樹的陰影里,倒在血泊之中的老秀才。 虎哥喉間發(fā)出無意識的“咯咯”低響,打破了片刻的沉寂。 老人終于轉(zhuǎn)頭看過來,目光與謝石剎那相接,謝石扣緊了掌中的短刃,肩膀因為蓄勢待發(fā)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