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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莫日根。驅(qū)魔司上下統(tǒng)一了口徑,一概不知。楊貴妃壽辰剛過,一國宰相便失蹤,節(jié)度使則毫無征兆地跑回了老家,皇帝居然還不知出了什么事!太子特地派人去驅(qū)魔司查,卻發(fā)現(xiàn)那巷子如鬼打墻似的,管你是誰,一律謝客。于是這場壽誕便亂糟糟地落幕,楊國忠一消失,恰好朝中各部的不滿瞬間釋放出來,首先是壽誕花用,三天里足足花掉了國庫四十萬兩白銀,長安城中更有偷竊、搶劫、作jian犯科等罪犯不計其數(shù),六軍怨情又簡直沸騰,一時竟至頂峰。李隆基忙著安撫余下大臣,第三天時,朝中已是謠言四起,都傳說楊國忠也是妖,已被李景瓏帶著手下殺了。于是朝廷的目光便一時集中到了楊貴妃身上,有關(guān)楊家兄妹的謠言,已在長安城中傳得滿天飛。莫日根一邊往大理寺結(jié)案,一邊帶人四處追查獬獄的下落。而在獬獄逃離之后,長安下了兩場雨,仿佛煥然一新,就像九尾狐伏誅后的一段時間里,滿城恢復(fù)了煙火氣,不再有一股若有還無的戾氣壓著。忙活了三天,鴻俊終于醒來,眾人也總算松了一口氣。莫日根進去端了一碗面,與大伙兒一起坐在廊下吃。阿泰挑了幾下面,說:“也太咸了。”陸許說:“牛rou沒拍?!?/br>裘永思說:“我不吃蔥的?!北惆咽[花挑出來,扔到廊下。只有莫日根沒吭聲,唏哩呼嚕地吃了。“嫌難吃下次自己做!”阿史那瓊瞪著眼說。眾人忙一致夸獎道好吃好吃,這才把阿史那瓊安撫下去。平日都是鯉魚妖做飯,大家吃習(xí)慣了不覺得,現(xiàn)在鯉魚妖不在,才突然覺得吃飯成了個大問題。“你說老大到底哪兒想不開呢?”阿泰說。“人家早就當臥底了?!濒糜浪夹χf,“還沒認識咱們之前就是獬獄的人……獬獄的魚,投了咱們才是想不開。”陸許道:“空了再把它找回來吧,我還挺喜歡它的?!?/br>大伙兒在廊下坐成一排,想到以后說不定天天要吃阿史那瓊做的飯,一時不免心中惆悵,又齊聲絕望地嘆了口氣。阿史那瓊說:“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好歹以后可以吃紅燒鯉魚了?!?/br>眾人:“……”莫日根聽到這話,“噗”一聲把面全噴了出來,被陸許一記后腦勺直拍。眾人吃完后把碗扔著,各自道:“干活去干活去!”大理寺得結(jié)案、四月俸祿得提前去申領(lǐng)、打聽獬獄下落、去找郭子儀商談安祿山之事,看對方有什么動靜……麻煩一堆一堆的。莫日根坐在井邊,埋頭洗碗,陸許在院子里頭晾衣服,人全走光了。莫日根邊洗碗邊抬頭看著陸許出神,陸許想起什么,剛一轉(zhuǎn)頭,莫日根便馬上低下頭去,假裝看花看草,避開他的目光。“怎么現(xiàn)在都穿黑衣服了?”陸許端詳手里莫日根的武服,說道。莫日根沒說話,陸許自言自語道:“夏天穿這身黑太熱了?!?/br>莫日根說:“下午你做什么去?”“不出去了。”陸許答道,“在家陪鴻俊。”莫日根用布擦碗,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有長史陪,你就別去打岔了?!?/br>陸許說:“鴻俊心里難受得很?!?/br>莫日根說:“給他做點美夢,讓他把趙子龍忘了?!?/br>陸許嘲諷道:“你當誰的記憶都能改呢。”莫日根:“出事擺不平就讓人做夢改記憶,你不是最喜歡這招的么?”陸許:“你欠揍么?”莫日根:“不欠,臉都被你抽腫了?!?/br>陸許:“你手里那碗擦得都能當鏡子照了?!?/br>莫日根趕緊換了一個,自那天浴池中兩人來了一場不可告人的靈rou交融之后,陸許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與莫日根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了。明明感覺兩人之間已再無隔閡,然而那夜一番鏖戰(zhàn)后,第二天莫日根竟是當作沒事人似的,絲毫不提往事。陸許開始時還想著這廝會不會緊張地來找自己把話說開……然而沒有。一句話也沒有。陸許不禁火冒三丈,心想我就等你,看你能憋到什么時候。而莫日根歸隊后,又恢復(fù)了當初的他,少許不同之處,則是以前時而裝傻充楞的情況沒有了,似乎再懶得去掩飾點什么,反而在與陸許單獨相處時,三不五時有點兒油嘴滑舌的。以裘永思的評價,是“以往夾得很緊的狼尾巴終于露出來了”。但驅(qū)魔司里大伙兒都習(xí)慣了不去背后議論同僚是非,管你誰和誰一起,誰去平康里,各自見多識廣,莫日根只要回來,大家就是彼此的家人,其他的事,所有人都不管。反正自有李景瓏去cao心。第122章言而無信莫日根輪完值洗好碗,擦過手,陸許便坐在鴻俊房外等他起床,莫日根也陪陸許坐著,只不出門。“你說獬獄躲在哪兒呢?”陸許出神地說。“哪個池塘里吧。”莫日根隨口答道,“裘永思自然有他的辦法?!?/br>“我聽鴻俊說過?!标懺S又說,“驅(qū)魔司在完成任務(wù)后,人間太平了,就會解散,是么?”莫日根低頭,兩手揪廊下的草根,答道:“不是解散,大伙兒都有自己的事做,阿泰得與阿史那瓊、特蘭朵他們回去復(fù)國;永思得回去守著鎮(zhèn)龍塔,各忙各的?!?/br>“那你呢?”陸許突問。“我?”莫日根眼中現(xiàn)出些許迷茫,抬眼望著天際白云,想了想,而后說,“不知道,應(yīng)當是回草原上去罷?!?/br>陸許等了一會兒,說:“你怎么不問我?”“你?”莫日根說,“待長安罷?!?/br>“我回家?!标懺S嘴角帶著笑意,出神地說。莫日根眉頭微微一動,陸許又說:“回我爹娘生前住的地方,祁連山下的村子里,這輩子我就住在那兒,每天早上起來推開窗子,就能看見遠方的雪山?!?/br>“我在村里種很多樹,白天出去打打獵,拿去市集上換點吃的?!标懺S又說,“晚上就在家里畫畫?!?/br>“你打獵。”莫日根說,“拿鏟子么?”“反正天底下也沒什么東西跑得比我快?!标懺S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拿把菜刀也行?!?/br>莫日根反而說不出話來了,陸許又認真地說:“你空了路過涼州時,來我家作客?!?/br>莫日根沒有回答,起身走了。陸許:“喂,去哪兒?”“辦事!”莫日根答道。陸許便靠在廊下,不多時,鴻俊拉門出來,陸許色變道:“鴻??!”鴻俊拄著把小胡床,艱難地爬出來,說:“我……我……”陸許慌張,鴻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