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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道:“知不知道,昨夜乾陵死了多少人?”李景瓏:“!??!”楊國忠一臉莫測高深地看著李景瓏,說:“想必你們還不知情,也罷,乾陵外守陵衛(wèi)二十五人,一夜被屠得干干凈凈,脖子盡被扭斷,未留全尸?!?/br>李景瓏暗道糟糕,不由得開始正視此事,而楊國忠又道:“今夜你是不是親自去看看?”“馬上動身,陛下怎么說?”李景瓏起身道。“消息壓在大理寺?!睏顕页谅暣鸬溃拔也还苣阌檬裁词侄?,必須盡快查清楚,這究竟是什么妖怪!”天寶十三年三月十八日。案件:乾陵鬧鬼難度:地字級地域:梁山北峰乾陵涉案:未知案情:三月十七夜,梁山北峰乾陵外驚現(xiàn)妖邪,屠守陵衛(wèi)二十五人。酬勞:抓到妖怪,楊家必有重酬。備注:切勿驚動陛下,驚動任何人等,否則小命不保!李景瓏馬上召集眾部下集合,楊國忠快步走出,朝李景瓏道:“大理寺丞程筱還在查昭陵案,必須設(shè)法把這案子兜住?!?/br>“右相?!崩罹碍嚦谅暣鸬?,“人命關(guān)天,一切以真相為準(zhǔn)?!?/br>楊國忠深吸一口氣,似想發(fā)怒,莫日根等人出來,只目送楊國忠憤然離去的背影。“跟我走!”李景瓏帶著眾人策馬穿過小巷,卻不離城,反而拐進了阿泰與特蘭朵的酒肆中。阿泰一見大伙兒整裝待發(fā),便知道出事了,牽了馬來要走,李景瓏卻道不妨,只吩咐眾人進去坐下。“來不及召你回去?!崩罹碍嚱忉尩溃熬驮谶@兒談吧?!?/br>特蘭朵要上酒,阿泰卻擺開茶,說:“方才收到永思的信,快回來了,看他有什么說法?!?/br>蘭陵琥珀酒肆中,李景瓏進了雅間,眾人坐定,阿泰又讓特蘭朵看著外頭,別讓人靠近。李景瓏方將楊國忠所述仔細告知眾人。莫日根喃喃道:“又來一個?”乾陵乃是武曌與李治合葬之地,自封墓后便鮮有人去,每年李隆基祭祖宗時,獨獨不去乾陵,只因?qū)ξ鋾兹杂袘押拗摹?/br>阿史那瓊聞言反而笑了起來,說:“什么意思?前朝帝王鬼魂統(tǒng)統(tǒng)出來嚇你們皇帝了么?”“哎,說話當(dāng)心點?!卑⑻┱f,“地方還是找皇帝借的?!?/br>鴻俊道:“我很肯定,昭陵里的那家伙是獬獄。”“我也肯定?!标懺S說。“嗯。”李景瓏點頭,沉吟道,“我也親眼所見,確實是獬獄,或者說,是獬獄的分身?!?/br>阿泰望向李景瓏,李景瓏似在思考一件極難下結(jié)論之事,自言自語道:“這可就麻煩了……”“居然不是他?!蹦崭f。“還不能下定論。”李景瓏道,“但這么一來就復(fù)雜了,不是他……又是誰呢?”“麻煩什么?”鴻俊腦子又有點不夠用了,總覺得莫日根、阿泰與李景瓏又達成了某種奇怪的共識,陸許則與自己完全在狀況外。“你們在說什么?”鴻俊見那氣氛沉默,只有自己完全在狀況外,忽然又有點黯然,哪怕自己與李景瓏的關(guān)系已變得不一樣了,卻仿佛仍回到了他們都在保護他、什么都瞞著他的時候。他細微的神情一發(fā)生變化,李景瓏便馬上察知,忙道:“鴻俊,其實是……”“沒關(guān)系?!兵櫩∮鹕恚f,“我給你們燒水泡茶?!?/br>李景瓏卻拉著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猶豫片刻,仿佛下定決心,說:“不告訴你,只是怕你煩惱?!?/br>莫日根做了個籠子的手勢,李景瓏會意,點頭,意思是鴻俊至少眼下,是不怎么怕獬獄了,讓他知道也無妨。“你說吧?!兵櫩〉馈?/br>“這些日子里,我們一直在推斷。”李景瓏背靠案后一塊木倚,皺眉道,“獬獄的巢xue,究竟在什么地方。它會不會像九尾狐一樣,化作人,潛伏在長安城里?”陸許認(rèn)真道:“在敦煌時,我聽獬獄說過好幾次,長安城里九尾天狐已死,想必它就在長安附近?!?/br>“我已與陸許詳細核對過內(nèi)情?!蹦崭蹇诘?,“只有這些訊息了?!?/br>鴻俊這才知道,在自己未了解之處,他們竟是已經(jīng)在推動與暗中調(diào)查。“所以呢?”鴻俊說,“有什么結(jié)論?”平日里鴻俊只要聽結(jié)論就行,但這一次,就連李景瓏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外頭腳步聲響,李景瓏馬上警惕,聽到特蘭朵對話,眾人便松了口氣,阿泰忙拉開簾子,說:“永思回來了!”鴻俊笑了起來,裘永思一身風(fēng)塵仆仆,擠進了雅間內(nèi),說:“哎可累死我了。嫂子,快來點兒茶!”裘永思走了幾天,鴻俊總覺得驅(qū)魔司里少了點什么,現(xiàn)在總算是人齊了。“洛陽怎么樣?”李景瓏問道。“先說你們的?!濒糜浪冀舆^茶杯,連灌幾大口,說,“聊完我再補充?!?/br>“長安有個大麻煩?!崩罹碍嚨馈?/br>“不會吧?!濒糜浪冀锌嗟?,“以為你們在這兒喝酒,合著查案呢?!?/br>鯉魚妖騎在盤膝而坐的鴻俊大腿上,說:“老二,繼續(xù)說,你覺得獬獄在哪兒?”李景瓏道:“它就在長安,最大的可能,也許在興慶宮,而且還有極大可能,在陛下身邊?!?/br>“???!”鴻俊驚訝道。眾人沉默,陸許一瞥李景瓏,再看鴻俊。鴻俊便想起陸許曾經(jīng)說過的李景瓏的某種“天賦”。他總能從缺失的許多信息里,奇跡般地提出匪夷所思的猜想。“為什么這么說?”鴻俊忍不住問。莫日根說:“雖然這很離譜,但長史一提,我倒覺得很有可能?!?/br>“獬獄對長安城的局勢了若指掌?!崩罹碍嚭攘丝诓瑁従彽?,“有兩個解釋,一:耳目隨時向他匯報。二:他就在長安城中?!?/br>“結(jié)合上次九尾天狐死后,妖族四散的情況。至少有一段時間,城中已沒有妖了。折損九尾狐后,獬獄必定得重新朝長安放一枚眼線,但九尾狐死后,我特地注意了城中情況,沒有任何異常。”“離開長安,前往涼州后再歸來,我特地查過大理寺卷宗,也沒有出現(xiàn)過異常。”“鴻俊,青雄也告訴過你,妖王在長安。所以我據(jù)此猜測,獬獄一直沒有離開過,它始終就在這兒。”鴻俊:“……”裘永思顯然也是知道李景瓏最開始猜測的,插口道:“我若是它,已經(jīng)有九尾天狐打頭陣了,想必潛伏在陛下身邊并不難?!?/br>李景瓏點頭道:“它極有可能就是朝中的某位大人?!?/br>鴻俊說:“這不可能!”鴻俊雖然不太了解大唐朝堂,卻也跟著李景瓏見過不少官員,如果說黑蛟獬獄就潛伏在官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