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尹松又道:“無可奉告。你只要帶素心姑娘出來即可?!?/br> 老鴇看了他們一眼,自然照辦,差人去找素心來。 素心是百花樓的一位琴娘,賣藝不賣身,琴藝高超,因而認識她的人也不少。聞言皆是一愣,有人問:“素心姑娘犯了什么罪?” 尹松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 老鴇看了眼兇神惡煞的尹松,又看剛才差去的人,小丫頭行了個禮,有些怯:“mama,素心jiejie說,請各位大人進去?!?/br> 老鴇擠出一個笑容,領(lǐng)著他們往素心房間去,邊走還不忘求情:“咱們素心可是安分姑娘,大人們,你們可得做主啊。” 孟復青掀開珠簾,難得開口:“不過問問情況?!?/br> 老鴇一口氣微松,也沒松到底,送他們進了房間,趕忙讓人去備茶水來。 簾子被掀開的一瞬,姜致見到了那位素心姑娘。她一身素衣,面容十分沉靜,手指還覆在琴弦上。聽見動靜,裊裊起身,矮身見過諸位:“見過各位大人?!?/br> 這些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即便美人傾城,也沒什么反應(yīng)。進門后,幾人一字排開,站在兩側(cè)。孟復青走到榻上,尹松跟在他身側(cè)。 如今是辦公事,姜致明白,她看了眼,和陸小山站在最末尾。還未站定,聽見孟復青喊她:“阿致,過來?!?/br> 她有些懵,轉(zhuǎn)身看著孟復青的臉。他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姜致只好幾步邁到他身側(cè),尹松自覺讓開位置。 孟復青拍了拍旁邊位置,示意她坐下。她乖巧坐下,接過孟復青遞來的茶水。 他動作自然而然,在場之人皆目不斜視,搞得姜致還怪不好意思。 素心又跪坐回自己琴前,微低著頭,聽孟復青發(fā)問:“認識柳和之嗎?” 素心點頭。 “怎么認識的?” 素心低著頭,瞧過去只見她低順的眉眼。“從小認識。和之哥哥住在我隔壁?!?/br> 孟復青繼續(xù)發(fā)問:“關(guān)系如何?” 素心答:“很好?!?/br> 孟復青問:“有多好?” 素心沉默片刻,而后聲音輕柔道:“和之哥哥與我定了終生,自父親死后,我們來到上京討生活,相依為命?!彼坪踉诨貞浺患b遠而幸福的事情。 孟復青沉默片刻開口,“上京繁華,他一朝出名,認識了更多紅顏知己,卻把你望在百花樓,你因愛生恨,便殺了他。是嗎?” 他在試探。 但是素心不為所動。她柔柔弱弱跪在那兒搖頭,聲音很溫柔,卻又堅定?!安?,大人說錯了。和之哥哥與我海誓山盟,許諾白頭,他也不曾負我?!?/br> 孟復青道:“他與眾多貴婦人有染?!?/br> 這是攻心計。 素心還是那樣,只搖頭,她細瘦的身軀弓著,像一條柳枝般脆弱。“并沒有,那都是謠言。他心里只有我,我心里也只有他。大人問這些,是懷疑我殺了和之哥哥么?” 她抬起頭來,一雙似水的眸子望過來,姜致都顫抖。 孟復青不為所動,仍舊不留情面地詢問:“很多人都有嫌疑,比如說,他另一個女人。” 孟復青輕轉(zhuǎn)動手里扳指,一雙眼滿是漠然,看向地上的素心。 素心這次回答地很快:“他沒有。”語氣仍舊平靜。 短暫的沉默過后,孟復青才繼續(xù)開口:“好,那依你所言,你與他感情很好,你可知他有什么仇家?” 素心仍舊搖頭:“沒有。他是個很好的人,從不曾與人結(jié)仇。” 孟復青道:“那你覺得,他為何而死?” 素心搖頭,“我不知道?!?/br> 話聊到死胡同,尹松征詢的目光看向孟復青,孟復青給了他一個眼色。尹松從屬下手里拿過件東西,正是那日的紅色肚兜,他抖開來,觀察素心的神情。 尹松說:“這東西是你的?” 素心目光微晃,否認道:“不是?!?/br> 尹松冷哼一聲:“你口口聲聲說,他沒有其他女人,卻私藏了一個其他女人的肚兜。這點你作何解釋?” 素心低下頭去,搖頭道:“我不知道?!?/br> 姜致看向素心,她單薄身軀跪坐在那兒,叫人可憐。她看了眼孟復青,明白這是他的公事,她移開視線,低下頭去喝水。 · 一場談話結(jié)束,看起來毫無進展。素心來來去去就那幾句話。她和柳和之感情很好,柳和之沒有別的女人,不曾與人結(jié)仇,對柳和之的死她悲痛難當。 姜致回頭問孟復青:“她有嫌疑嗎?” 孟復青沒有正面回答,“看起來越是沒有破綻,越值得人懷疑?!?/br> “哦?!彼歉星橹魇碌娜?,她看那素心的悲痛不是假的,她的話看起來也不像假話。正如她之前看李宣。 細微處的情感不會騙人,但是細微處很多,某個點不會騙人,不代表一整條線都是真誠的。 她嘆口氣,想起陸小山的胡言亂語,陸小山說,那肚兜是安平郡主的,安平郡主與柳和之有染。 “那個肚兜……”她咬唇,欲言又止,看向孟復青。 孟復青下巴蹭過她耳側(cè),實話實說:“是安樂的?!?/br> 姜致睜大眼,上京皆知,安樂郡主與夫婿感情甚好。她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安樂和柳和之……”她不忍心說出下文。 她見過安樂郡主的夫君,是個溫潤的讀書人,可以稱得上君子。安樂郡主亦是知書達禮的閨秀,她與她夫君出入皆成雙成對,琴瑟和鳴。反觀柳和之,柳和之戲唱得很好,人亦生得很好,雖然也是謙遜有禮,但始終比不上安樂郡主的夫君。 她腦子里的消息嗡嗡地轉(zhuǎn),帶了些求證的目光看向孟復青。孟復青將頭輕靠在她肩頭,似是安撫:“阿致,人心難測?!?/br> 人心難測,已經(jīng)代表了那個壞的可能。 姜致情緒落下來,今日天氣甚好,日暖春和。忽然有幾只飛鳥,從他們頭上經(jīng)過,叫著嘰嘰喳喳的聲音。 倘若安樂與柳和之有染,那素心的話便不成立了。她那樣篤定地說,柳和之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姜致緩緩開口:“素心說的是假話?” 孟復青說:“或許是真的,或許不是真的?!?/br> 姜致略抬頭,被陽光閉眼的瞬間瞇起眼,看見兩只一樣的鳥落在不遠處的屋檐上。她忽然記起,安平郡主與安樂郡主是雙生子,二人生得相似,連聲音亦相似。 她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真如陸小山所說呢? “安平郡主呢?” 孟復青看著她的眼睛,忽然有種遙遠的感覺,不過轉(zhuǎn)瞬即逝,他已經(jīng)笑起來,告訴她答案:“安平郡主不愛聽戲?!?/br> 她被他笑容迷得七葷八素,連思考都變得緩慢。 “現(xiàn)在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