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姜致聽著,一口燙豆腐吃完,嘴巴里都寡淡無味。 孟復(fù)青繼續(xù)說著:“思前想后,我還是與母親說,與姜家的親事我是同意的。不過么,不能是姜家二姑娘。母親訝然,便問我那是誰?” 他忽然看向姜致,姜致低頭喝水。 “某對姜家阿致情義深重,某自打見她第一面日,便情根深種,色授魂與。從前是顧念禪師所說,如今馬上便過了年歲,也是時候了?!?/br> 這番話說得聲情并茂,如果不是她和孟復(fù)青見過的面屈指可數(shù)的話,她差點就信了。 姜致又喝口水,“孟大人倒也不必如此,可以直說是我先動的手……” 她話說到一半,手腕被人掐住,力道有些大,她原是輕輕捏著杯子,如此一來,杯子便從手邊飛出桌沿。磕在地上,發(fā)出碎裂的聲音。 姜致睜著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孟復(fù)青,原就失去知覺的舌頭正如一條咸魚,被勾來推去,最后一番揉搓,竟也起死回生,回到一池春水當(dāng)中。 她腦子渾渾噩噩的,擦了擦嘴角,茫然地看向孟復(fù)青,聽見他說:“現(xiàn)在是我先動的手了?!?/br> ? 這是什么說辭? 她還是茫然,街市上有人吆喝,有人行走,有人談笑風(fēng)生,世界在她眼前照常運轉(zhuǎn),只有她的腦子如同一團漿糊,停止運轉(zhuǎn)。 · “老祖宗!”青茶大聲叫她名字。 姜致一驚,回過神來,“啊?什么事?” 青茶看了看外頭的茶花,提醒她:“你該給花澆水了?!?/br> 姜致抬頭看向院子里開得正好的茶花,一陣羞惱,“不澆了,你出去吧!” 她把青茶推出去,關(guān)上門,靠在門邊,聽見自己心跳聲。她伸出半截舌頭,伸手摸了摸,濕濕的,有些惡心,又呸兩聲。 這叫什么事兒??? 她耍一回流氓,孟復(fù)青便?;貋淼囊馑济矗?/br> 唉,她失力摸到榻上躺下,躺了會兒又蹦起來,猛地打開門?!扒嗖?,黃茶,我的噴壺呢?我要澆花?!?/br> 青茶取了噴壺來,姜致心不在焉地給花澆水,順便將旁邊一排的綠植也都澆了一遍。 青茶再次友情提示:“老祖宗,您再這么澆下去,這些花兒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姜致動作一頓,回過神來,將噴壺遞給青茶。她抬頭望天,天色沉沉,明天似乎也不是有太陽的日子。不知道三日后天氣如何? “紅茶,把花搬到里頭去,看著要下雨了?!苯抡f。 感謝 鞠躬~ 明天不更.v. ☆、念奴嬌(6) 雨是從東邊下過來的,嘩啦啦一下全砸下來,紅茶剛把花盆放下,雨便落起來。姜致胸中悶了口氣,扶著廊柱站了會兒,隨著雨落下來,氣溫漸漸涼下來。 春雨還有些冷,黃茶取了件披風(fēng)來給她披上。 “老祖宗,咱們進屋吧。” “嗯?!彼读顺杜L(fēng),轉(zhuǎn)身進屋。 陸小山破天荒地還一覺醒來把這事忘了,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就跑來找姜致。姜致尚且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夢見一個人,她把人家打了一頓,然后便醒了。 陸小山扯著嗓子在墻外喊:“祖宗,快起來了,別睡了?!?/br> 聲音很大,吵得醒姜致,自然也吵得醒旁人。姜致心想,倘若他不是陸太師的小公子,定然要遭一頓打。 她抬手掩面打了個哈欠,喊幾位茶進來伺候梳洗。她們手腳快,很快給她收拾好,挑了一件灰藍(lán)色的斗篷,耳環(huán)是水青色的,透出一股沉穩(wěn)的氣質(zhì)。 等做完這些,也已經(jīng)過去了兩刻鐘。 姜致把門一掀,大步邁出去,“你叫魂啊,大早上的?!?/br> 陸小山搓了搓胳膊,牙關(guān)還發(fā)顫,“起床氣消了吧,咱們?nèi)ソ又檎嫦喟伞N腋阏f,我昨兒得到消息,那個李宣居然有自己的房產(chǎn)。他一個不出名的小角兒,哪兒來的錢自己置辦房產(chǎn)?肯定有問題,而且,我查到有人說曾經(jīng)聽見李宣和柳和之爭吵?!?/br> 陸小山一邊往外走,一邊叨叨:“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李宣給柳和之投毒!他倆都是唱得旦角,又有競爭。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我簡直是個天才,哈哈哈哈哈?!?/br> 陸小山說著蹦起來,躥到旁邊的芭蕉葉上,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這會兒地上還濕著呢,芭蕉葉上囤了不少水,一股腦全倒在陸小山頭上。 陸小山笑容戛然而止,姜致被逗笑,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不知又吵醒了誰。 · 據(jù)陸小山說,提供消息的是梨花園的一個雜工。雜工是上京人,在上京有一處破落房子,平時在各處打打雜工維持生計。 這破落是真破落,姜致拂開旁邊一叢蛛網(wǎng),躬身穿過一道破敗的拱門,還有股灰塵氣味。陸小山大咧咧地往前走,碰到不順心的,就一腳踹了。姜致拉住他,怕他招惹上什么不好的東西。 二人又拐過一處方門,終于到達雜工的住處。陸小山把人家兩扇搖搖欲墜的房門敲得砰砰作響,姜致皺眉,剛要拉他,門從里面打開。 是個瘦瘦小小的成年男人,似乎陸小山早有打點,男人點頭哈腰請他們進去坐會兒。 “陸少爺,您請?!?/br> 陸小山十分受用,作一副瀟灑樣子,彎腰進門的時候撞到后腦勺,又疼得呲牙。姜致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雜工名喚李二牛,父母雙亡,就一個人。院子雖然破,但也好。姜致在旁邊一棵大樹底下站著,聽李二牛說話。 李二牛說:“我那天是要給人送東西,抗在肩上從那柳和之門前經(jīng)過,就聽見柳和之和李宣在吵架。吵得老大聲了,但是我是個本分人,這事兒和我也沒關(guān)系,我就走了。” 陸小山嘖了聲,問:“那你聽見,他們在吵什么嗎?” 李二牛搖搖頭,皺著眉頭回憶,他就聽見幾句,李宣說,你怎么能這樣。 陸小山摸了摸下巴,又發(fā)散開來,“說不定,是柳和之覺得李宣威脅到了他的地位,所以對李宣做了什么,然后李宣才質(zhì)問他。” 姜致不發(fā)一言,她抬頭,從低矮的屋檐往后面看,是廣闊的天地。 陸小山給了李二牛一些銀子,回去路上,陸小山還在繼續(xù)推測。姜致不得不打斷他,“但是如果他們二人不和,那李宣怎么會這么真情流露地悲傷?” 陸小山皺著眉頭,咬著唇說:“或許,還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走吧,去看看李宣的住處?!?/br> 李宣住處在平巷,平巷地處城南外街,算不上好地段,不過也不錯了。尤其對于李宣來說,可以說是很不尋常了。 平巷眾多人家,陸小山憑著一張憨臉,問出了李宣家在哪兒。 站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