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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江明和顧瑞下了出租車,兩個人走進(jìn)新租的公寓。“從昨天開始就一臉天崩地裂的樣子,難道真的是因?yàn)樨浧纷兞说年P(guān)系?”顧瑞低著頭,把臉埋在手掌里,蒼白的指尖和慘白的肢體,“因?yàn)槲曳艞壛嗽瓌t?!?/br>阮江明笑,“原則?”隨即坐到顧瑞身邊,“原則是什麼,可以當(dāng)飯吃?”顧瑞皺著眉,“你知不知道,一旦開始賣那種東西,就是一條不歸路?!?/br>阮江明歪著腦袋,一臉天真,“橫豎都是殺人的東西,又有什麼區(qū)別?!?/br>“可是以前的東西大多數(shù)都是用在戰(zhàn)場上,現(xiàn)在我接下來要賣的,隨時隨地可以襲擊那些和平的地區(qū),數(shù)以千萬計的人可能因?yàn)橐淮我u擊就全部死掉,而造成的後果也是幾十年都難以消散,比起其他的武器來,這兩樣是最適合做大規(guī)??植酪u擊的?!?/br>“哦?!比罱髂樕系男θ轁u漸褪去,面無表情道,“那又怎麼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戰(zhàn)爭,你既不是政客也不是科學(xué)家,你沒有權(quán)利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些?,F(xiàn)在你既然想要賺錢,那就得做你以往不愿意做的事情?!?/br>顧瑞深深嘆了口氣,“我知道?!笨墒悄锹曇舾蓾瓱o力。阮江明低頭把臉湊到顧瑞面前,“明明是個武器商人,卻那麼膽小?!?/br>“不是膽小,是不喜歡。”阮江明“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站起身,“什麼不喜歡。其實(shí)只是不想做惡心的事吧?!?/br>顧瑞仰頭,看著一臉燦爛笑容的阮江明,沒有說話。阮江明居高臨下望著面前的顧瑞,俯身,把顧瑞圈在自己和沙發(fā)之間,咫尺的距離,可以感受到兩個人的氣息,“殺了人之後會做噩夢的類型?”顧瑞怔怔看著阮江明。“之前那麼心狠手辣,卻因?yàn)樵S承善而變成這種樣子?!?/br>一聽許承善的名字,顧瑞立即皺起了眉,試圖推開阮江明的手,卻在下一秒,被阮江明死死捏住了手腕,力道之大,甚至有骨頭被壓痛的感覺,“放手?!?/br>可是對方只是含笑看著自己,一點(diǎn)要放手的意思都沒有。疼痛加劇,顧瑞想要抬腳踹開這人,可是將要下手的一瞬間,卻被對方用奇怪的姿勢分開了雙腿,想踢都踢不到。被完全控制住了。顧瑞冷著臉。他從沒想過阮江明的力氣那麼大。在顧瑞的記憶力,阮江明是個修長漂亮的年輕人,面貌是柔和的,笑容是軟的,總是做一些極其幼稚和莫名其妙的事情。然而顧瑞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diǎn),阮江明是個殺手。是個十三四歲就一個人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生存下來,不知道經(jīng)歷過什麼的精神失常的殺手。顧瑞這才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抬頭冷冷掃了對方一眼,試圖找出些破綻來,又在身邊看了一圈,想看看能有什麼當(dāng)做武器的東西。對方卻突然笑出聲來,“警覺性倒是挺高啊。”“你要做什麼?”“沒做什麼啊,只是突然想近距離看看你的表情。”顧瑞郁悶的別過臉去。察覺到對方在一點(diǎn)點(diǎn)考進(jìn),阮江明身上淡淡的洗發(fā)水的味道讓人有一瞬間的失神。顧瑞以為他要吻他,可是預(yù)期的溫?zé)岵]有到來。控制住雙手和雙腿的力道突然一下子撤去,“顧瑞,不做壞事的話,愿望是不會實(shí)現(xiàn)的?!闭f著便一個人進(jìn)了浴室。留下了心里亂七八糟的顧瑞。顧瑞躺在床上,洗完澡沒有吹干的頭發(fā)又濕又冷,可是昏昏沈沈的,完全沒有力氣去吹干。伴隨著頭痛和喉嚨深處干澀的疼痛顧瑞睡了過去。腦子里嗡嗡作響,有個模糊的聲音在說話。“顧瑞,我要結(jié)婚了?!?/br>顧瑞捂著腹部的傷口坐在床上,猶如晴天霹靂,“什麼?”他甚至以為是自己受傷太厲害所以產(chǎn)生了幻聽。許承善冷著臉坐在那里,淡淡道,“我女朋友懷孕了,所以我要結(jié)婚了?!?/br>顧瑞整個人愣在了那里。女朋友?懷孕?許承善不僅有了女人,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別人做了那種事,并且懷了孩子?這一個個的打擊讓顧瑞應(yīng)接不暇。許承善起身冷笑,“瞧你那張難看的臉?!彪S即走到顧瑞面前,“有那麼愛我麼?愛我愛到去死也可以?”顧瑞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在打著顫,許承善要離開他了,許承善今天只是來告訴他結(jié)果而已。許承善自顧自坐到床邊,“我女朋友家里條件還不錯,所以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學(xué)費(fèi)你要是要的話我結(jié)了婚可以還給你。不過我看你應(yīng)該是不需要了?!闭f著竟然就起身要走。顧瑞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可是因?yàn)槭芰藗母共恳幌伦觿⊥?,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不要走……”許承善站在門前,看著趴在地上的顧瑞,“求求你不要離開我……”許承善冷笑,“顧瑞,陪你這些年,已經(jīng)是你莫大的幸運(yùn)了,難不成你還要和我過一輩子?”那眼里的鄙夷盡顯無疑。顧瑞捏著拳頭,低下頭,有什麼東西從眼睛里滑下來。溫?zé)岫掏?,“求求你了…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不要走……”“可是你身上已經(jīng)沒什麼值得我去犧牲的了?!?/br>“!”得一聲,門被狠狠關(guān)上了。“承善…承善………”顧瑞喊著對方的名字,冰冷的水泥地上,顧瑞聞到了空氣中腐爛的氣味。“不…不要走……”“我可沒說我要走?!蹦贻p人柔和的聲音把顧瑞從噩夢中拉回。一張漂亮的臉就在面前,夢中的痛苦還在殘留,顧瑞一語不發(fā)地看著面前的阮江明。阮江明坐在床邊,摸著顧瑞的頭發(fā),“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好難受。”哭了?顧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果真是濕的。阮江明低頭,吻著對方的臉頰,“好可憐啊。到底夢到了什麼,讓你那麼傷心?”顧瑞扭過頭,看著窗外朦朧的月色,“沒什麼,只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阮江明輕輕爬到床上,坐在顧瑞身邊,“你撒謊,在夢里一直叫‘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一定是夢見了許承善?!?/br>“既然你知道那你還問什麼。”顧瑞的聲音里有幾分不悅。阮江明輕笑,“我就是想讓你自己承認(rèn)?!?/br>那語氣里竟然有幾分撒嬌的感覺。顧瑞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的阮江明,“你到底為什麼要跟著我?”“因?yàn)槲覑勰惆?。?/br>顧瑞皺眉,“不,我并不那麼覺得,我和你素不相識,你不過在牢里和我做了一陣子室友,而且你從一開始的行為就很奇怪。”阮江明靠過來,看著顧瑞,唇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