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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家,對方將他壓在門上。他記得他那時還打了宋煜城一拳。之后宋煜城對他說:“我把你當周恒清?!?/br>他閉上眼,不敢再去想更多有關宋煜城的事。再次醒來,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周恒清朦朧中看到屋里雖然有些暗但明顯是天亮了,在鈴聲的不斷刺激中他還在想他的電話居然還有電,之后更不解的是居然還有人給他打電話。刺耳的鈴聲讓他皺起了眉頭,他不耐煩的抓過身邊的電話,看到名字后卻再也沒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只有慌亂。他不知道宋煜城這會打電話是個什么意思,并認為自己應該清清嗓子然后裝出平靜的樣子再接通電話。自己現(xiàn)在這幅渾渾噩噩的樣子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但他卻已經沒有心情裝了。他接通了電話,靜靜的放在耳邊,聽著那邊熟悉的男聲“喂”了一下,依然沒有做聲。因為不想說話。靜了一會那邊再次“喂?”了一聲,透著些許的緊張。周恒清混沌的腦子里卻只覺得現(xiàn)在宋煜城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以前吵架——就連打人宋煜城都是可以笑得出來。而現(xiàn)在,幾句就暴露情緒了。他想著想著居然還忍不住揚起唇角,但沒一會就又無力般的恢復成了平淡的面無表情。那邊的更加的緊張了,幾乎是有些忍不住的在喊:“周恒清?!”他淡淡嗯了一聲,含含糊糊,嗓子都是啞的。宋煜城停了下,沉聲問:“你在睡覺?沒上班?”周恒清沒回答。“現(xiàn)在在哪?在家?”周恒清依然沒回答,而是啞著難聽的嗓子平淡的說:“什么事,直接說。”宋煜城似乎對之前的問題很執(zhí)著,又問了一遍:“你在哪?!眳s比之前語氣再低幾分。周恒清皺了下眉:“你什么事?!?/br>“我在這邊聽到了一些——”宋煜城緩緩說著,頓了下,“——可能是你的消息,所以問下你最近怎么樣?!?/br>“沒什么,很好。”周恒清回答的干脆平淡。想著這年頭果然信息社會,能傳的這么遠。【新年黑糖·偽結局】墻倒眾人推6宋煜城頓了下,帶著隱隱怒意:“你能不能別這樣!”周恒清靜了下,因為覺得宋煜城發(fā)火實在很難得。但他語氣卻和剛才無異:“我怎么了。你想讓我說什么?!?/br>“實話?!彼戊铣菈褐粣偝谅曊f道。“和你沒關系?!敝芎闱逡廊黄降?。“怎么就和我沒關系!”宋煜城低吼道,又停了會,鎮(zhèn)定了些:“你不說,那我說。我今晚和朗韻提離婚的事,處理完了我給你打電話,再商量以后的事。你現(xiàn)在在哪,到時候找你也容易?!?/br>“你怎么回事!我讓你和朗韻好好過日子你還離!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周恒清一聽火就上來了,嘶啞的嗓子怒吼著。宋煜城卻冷冷笑了下:“跟她怎么過。你怎么不想想為什么我這邊一點事都沒有,你那邊就議論紛紛到處傳。說的難聽些,自家人誰會把這種事沒事往外傳?!?/br>周恒清皺著眉,冷聲道:“所以?”“她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必要再和她裝樣子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也不一定是朗韻。”周恒清淡淡道,“別錯怪她了。還是和她好好過吧。”“你都這樣了你叫我心安理得好好過?”宋煜城沉聲問道。“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敝芎闱謇潇o的說,“這事本來就各是各的,你沒必要去找不必要的麻煩。我和你之間的關系沒到那份?!?/br>最后下了狠心了心,扔了句:“以后別再聯(lián)系了?!?/br>掛斷。在那之后宋煜城的確再沒聯(lián)系他了。因為再沒有機會。但那天晚上周恒清并不知道,只是在這電話后他突然就不想頹著了。翻身起床給手機充電,接著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自然醒后起床,收拾了東西。就在他準備出門找工作時,接到陌生的電話打來。當一個陌生的帶著公式化的男聲問他是不是周恒清時,他就覺得有些東西即將不一樣了。周恒清聽見電話那邊說是什么地方的公安局,有一個殺人案需要問他一些話。他所站的世界瞬間變成了血盆大口。就算恐懼也改變不了事實,怎么也逃不掉,只能直直下墜。下面是無底的黑暗。他聽見對方說:死者是:宋煜城。他不知道對方還說了什么。那一刻他連自己的存在都無法感覺到。只覺得,什么都沒有了。什么時候掛的電話,怎么出的門,怎么上的出租車,都不知道。等緩過神,他只有一個想法:怎么可能。別人被宋煜城殺了他還信,但有人殺了宋煜城,像宋煜城那種禍害……像宋煜城那種,四處哄姑娘上床,打人都能笑得出來,沒心沒肺的……和宋煜城有關的所有記憶如決堤般涌入他的大腦,瞬間將他掩埋。他想起宋煜城幫他買飯,陪他打針,和他一起旅游、踢球、吃飯,幫他看房子、裝修,給他當伴郎。想起他們接吻,靜靜的躺在一起。想起宋煜城笑著,喊他“周恒清”。而這個人,沒有了。在夜色里隔壁的宿舍陽臺,以一聲微笑沉穩(wěn)的“大一?”開始,再以電話里那沉聲的“你都這樣了你叫我心安理得好好過?”結束。而他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是冰冷的一句“以后別再聯(lián)系了”!他說了什么啊……他說了什么?。?/br>他給宋煜城的最后一句,說了什么??!他都干了些什么啊!瘋了般的無聲咆哮哀嚎,周恒清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撕心裂肺。是緊緊的被扣著胸口,再硬生生的、徹徹底底的把皮膚、血rou狠狠的向兩邊撕扯開,然后將手從那參差不齊的、連皮帶rou的巨大的鮮紅的血淋淋的裂口猛的插入,一把抓住心臟,攥緊,擠壓爆裂!他擋住臉,身體和靈魂再也忍不住的從最深處發(fā)出一聲凄涼的悲吼,像即將死亡的野獸。一顆淚水無力的從他臉上滑落,但再沒有人去親吻他的淚痕。出租車司機緊張又警惕的從鏡子里看了他幾眼,但他覺得已經無所謂了。什么都無所謂了。那個說“我把你當周恒清”的人已經沒有了。那個把他只當做“周恒清”獨立的個體的人已經沒有了。像被掐斷了源頭的河流,“周恒清”也隨之消失。什么廉恥、道德、責任、尊嚴。對已經一個人都沒有的世界,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和可能。死一樣的一望無際的空白。……“……你和死者宋煜城的關系是?”“朋友?!?/br>“兇手,也就是他的妻子,說你和宋煜城以前,上過床?”做筆錄的警察,語畢,復雜的望著眼前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木然呆滯的男人。但男人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無語調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