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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她懷疑我在外面有人。”盡管知道會是如此,周恒清還是有些僵住,睜大了眼睛。他有些混亂,覺得自己和第三者一樣。或者說他其實就是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家庭。他自己的什么家庭、責任、道德、廉恥那些也就罷了,都是他自己的事。但他現(xiàn)在嚴重影響到別人了。如果宋煜城真和朗韻離婚,那罪魁禍首就是他周恒清。但現(xiàn)在,他和別人的丈夫剛做完,身子還連在一起,正躺在床上和沒事人一樣摟著對方。而對方的妻子正一個人在家里焦躁不安。他都做了些什么。周恒清從宋煜城身上挪開胳膊,然后去推宋煜城。宋煜城卻將他緊緊摟著,他便使勁去推,逐漸變?yōu)閽暝W詈髶]拳過去,但被對方擋住并抓住手腕。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變?yōu)榈谌咭粯拥拇嬖?,鬧的別人家不得安寧。他有底線,而且他的自尊心絕對不允許。不論再怎么想得通,再怎么放的開,他也不能忍受這種事。他是個男人,卻像在和別的女人搶男人一樣!羞恥、愧疚和自責完全的侵蝕了他的大腦,在他腦海中叫囂。周恒清不再掙扎,他瞪著宋煜城,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沙啞著說:“松手。”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怎么了突然?!彼戊铣亲⒁曋欀汲谅晢柕?。“你嫌朗韻管的太嚴所以離婚?”他自嘲的勾了下唇角,“扯淡!”接著他還是無法克制的聲音大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紅著眼吼道:“歸根到底其實是因為我和你上了床!要不然朗韻會這樣嗎!你倆好好的你能想離?!”“這不是你的問題!”宋煜城匆忙將周恒清壓在身下,按住住他的手腕,看著他認真說道,聲音也不知不覺的大了:“是我先找的你,不是你的問題!”“滾你的不是我的問題!最后默認允許的還不是我!我他媽真是犯了賤怎么就沒忍??!”“你冷靜點!”“冷靜個屁!你沒覺得對不起朗韻么!”周恒清瞪著宋煜城質(zhì)問,見宋煜城沒說話,吼道:“你沒覺得,我覺得!”他想起朗韻,想起林月。想起自己和宋煜城做的那些事。想起自己不斷的在背叛她們的信任。他都做了些什么。“不離了!行不!我不離了!”宋煜城對周恒清低吼。周恒清沒想到宋煜城會這么說,愣了下,又扯著嘴角笑了下,啞著嗓子淡淡問:“然后再和我這樣?”宋煜城皺著眉緊緊盯著他,沉默半晌,沉聲問:“那你想怎么樣?!?/br>周恒清看著壓在他上面的宋煜城,笑著問:“怎么成我想怎么樣了?我說的你聽?”“你說,我就聽?!彼戊铣强粗?,鄭重的一字一句。周恒清看著宋煜城,漸漸的不笑了,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想不通。宋煜城怎么就能這么忍他。“為什么?!彼届o問道。宋煜城沉默。“為了和我做?”他又問。對方依然沉默。他笑了下,自嘲道:“我這身子有什么好的?!庇謫枺骸熬拍炅?,不嫌膩?”宋煜城低頭輕吻他的雙唇,接著抬起頭,看著他淡淡笑著低聲說:“不膩?!?/br>他看著宋煜城不笑了,沉默。想自己到底圖個什么,為了rou體上的愉悅還是為了從對方身上得到那個不知名的東西,為了幾個小時值不值得把一切弄成這副亂糟糟的德性,最后到底又剩下什么。他終于微微張開嘴,嗓子卻如被卡住般說不出話,聲音半天被自己用盡全力的擠了出來:“……我膩了?!?/br>說的時候他還揚起了唇角,帶著幾分自卑的驕傲。眼角卻滾落一顆淚水。就像是經(jīng)過狠狠的碾壓、使勁的擠壓才匯成這么一滴,接下來難受的再半死不活也出不來半滴,如枯萎般。他看著怔住的宋煜城,笑的更是沒心沒肺般的無所謂,想著今天真是什么丟人的事都有:意識到自己把對方家里鬧的亂七八糟不說還像瘋子一樣大呼小叫的撒潑,現(xiàn)在又在對方眼前掉眼淚。一個大男人簡直不像樣。想著起碼把那丟人的眼淚水一擦,可是手被宋煜城還緊緊按著,便又想著不知道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掉眼淚,一想應該看到了他這會又沒帶眼鏡。他腦子里亂糟糟,盡可能的去想那些旁枝末節(jié)無關(guān)緊要的以逃避重點。然而面對宋煜城沉靜的視線,他覺得他快笑不出來,只有挪開視線的沖動。但他又硬生生的那么撐著,像是彌補之前所犯下的丟人的錯誤,一點弱也不想示。讓我走吧。從我身上滾下去然后讓我走吧!你讓我走吧!宋煜城!他只能在心中不停地罵著罵著,怕心里的一個示弱就表現(xiàn)在表面上了。想離開。宋煜城卻在這時側(cè)過頭低下,親吻在他還能感覺到的淚痕處。他再笑不出來,整個人瞬間從里而外的靜了下來,靜到只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和碰觸。柔軟的碰觸離開后他聽見宋煜城在他耳邊問:“是因為我說要離婚?”聲音低沉溫和。“和你離婚無關(guān)。”他望著天花板,平淡的回答。停了下又加了句:“我早膩了?!?/br>宋煜城在他耳邊笑了下,說:“找到新伴了?男的女的?”“我只是不想再做這種事了,和新舊男女沒關(guān)系?!奔依镉辛衷拢伪卦谕饷嬲?。如果單是說為了更滿足需求他也實在沒法去宋煜城以外的男人做。宋煜城靜了一會,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我沒膩?!?/br>“和我沒關(guān)系?!敝芎闱鍩o所謂的勾起唇角,“難道你還想強jian?犯不著吧,這本來不就是是你情我愿的事么?!?/br>宋煜城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周恒清覺得一陣煩悶,笑容逐漸褪去,沉默了會,開口:“差不多了,回吧。”宋煜城從他身上離開,往床另一側(cè)去。而他背對著宋煜城從這一側(cè)扶著床頭慢慢下了床,宋煜城留在他體內(nèi)的液體緩緩淌下大腿。他戴上眼鏡,忍著不適,彎下腰將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撿起,赤著身子進了衛(wèi)生間,關(guān)上門。這就這么完了吧。他忽然想道。不知道是就此以后徹底斷了關(guān)系,還是就跟普通朋友一樣。以一種機械的狀態(tài)洗完澡,然后穿好衣服。周恒清看了一下鏡子里穿戴好的自己,打開門。煙味。很淡,但他聞到了。他看到宋煜城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坐在椅子上,正在將還有一小半的煙按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里。然后宋煜城起身,微笑著看著他說:“走?!?/br>他連彎起唇角都懶得彎了,只是淡淡問:“你不去沖一下?”“不了。反正衣服也是臟的?!彼戊铣钦f。周恒清沒說什么,把東西拿好后又檢查了下,和宋煜城出了門。開往周恒清家的路上兩人一直沉默著。周恒清靠著座位看著滿是水痕和水珠的車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