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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地假扮起這個“少夫人”來。席散后,柳晉將“少夫人”帶到柳顏屋中,正式介紹了給他,柳顏是知道季嘯其人的,知他是柳晉的幕僚,也知京師中不少人頗記恨他,卻沒料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弟弟以這樣瘋狂的方式將他帶了來京,當即五官扭曲,憋笑憋得十分辛苦。過了兩日,到五月十一日時,柳定國也到了,住進了他從小居住的東院后,柳晉攜“夫人”前去見他;柳定國騎了十來天的馬,一身灰塵,剛凈了身在喝茶休息,見柳晉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季嘯先后腳走進來,先是不敢相信地瞪圓了眼睛,隨即笑得滾到了桌子下面去。柳晉十分滿意這樣的反應,季嘯則淡定地自顧到桌邊坐下,抬腳踢了一下還在地上抽搐的柳定國:“前年一別后忠之一下連跳兩級,如今已是正五品定遠將軍,官運亨通好不自在???”衛(wèi)夫指使下人將東院肅清后走進來掩上房門,不理會他們幾人的嬉鬧,自袖中取了個竹筒放到桌上,鎮(zhèn)定地道:“時間緊迫,咱們開始吧?!?/br>幾人收斂了調(diào)笑,紛紛肅聲坐下;衛(wèi)夫?qū)⒅裢泊蜷_,抽出里面的仿若皮紙般的東西鋪到桌面上,又取了毛筆和藥水出來,用毛筆將藥水仔細刷到皮紙上,一副十分精細的山川河流圖便顯現(xiàn)了出來。柳定國睜大眼瞪著這圖,邊看邊嘖嘖連聲,柳晉、衛(wèi)夫、季嘯等三人不由得臉現(xiàn)得意之色;衛(wèi)夫指點圖中標注的城池、關(guān)卡等地,將查探到的布防兵力、大將等一一說了,這一解說直說了半個多時辰,將柳晉等人數(shù)年來的辛苦所得盡數(shù)傾囊。柳定國聽完之后沉聲贊了聲“好!”,欣喜地道:“有此遼國兵力布防圖,于我軍便如贈虎雙翼,憑我威遠軍一萬二千強兵勇將,取這幾州之地,易如反掌!”季嘯和衛(wèi)夫兩人對視一眼,轉(zhuǎn)頭看向柳晉,并不說話。柳定國道:“文卿的計劃完善了罷,說來聽聽。”柳晉望著柳定國,不答反問道:“忠之知道數(shù)年來契丹軍士秋季過漢境打草谷的真正主事人是誰吧?”“自然知道,是南院大王蕭燴?!绷▏S口答道,忽地腦中靈光一閃,領會過來,忙道:“文卿的意思是……”柳晉笑著點點頭,與聰明人打交道便是這般輕松省事,語氣平穩(wěn)地道:“不錯。去年蕭燴還沒來得及帶人過來搶,就被你堵在邊境線上狠狠地吃了個暗虧,以他脾性,絕不會甘心,今年勢必親自領兵殺來;你我皆知遼人狼子本性,出征向來不帶多糧草,皆是靠就地搶劫解決;我意,忠之可明里退兵三十里,將邊境線上的鄉(xiāng)民提前轉(zhuǎn)移,堅壁清野,放他們進來,你的大軍乘機繞道,憑此地圖攻入遼國,掀了蕭燴的老家,斷了他們的補給,再關(guān)起門來打狗,何樂不為?”柳定國皺起眉頭開始沉思,季嘯清咳了一聲開口道:“如此大批的鄉(xiāng)民轉(zhuǎn)移,勢必驚動其他邊軍;不若與折家軍、神武軍先通氣,待蕭燴被困關(guān)內(nèi),前有堅城、后無退路、野無余糧時,讓他們殺過來撿撿便宜,分分功勞也不錯?!?/br>衛(wèi)夫笑著接口道:“忠之大軍北上,進取三州,乃本朝百年前所未有之功,便是有散功被人分去,有什么打緊?只需告知他們有不出境滅殺遼國南院大王的機會,想必動兵之神速是我等想像不到的?!?/br>幾人皆笑了一下,柳晉道:“若威遠軍獨吞大功,也不妥;招人妒忌便是罪,防得了君子難防小人,大方一些買個巧也好。”柳定國大大咧咧笑了一下,毫不介意地一揮手,與三人繼續(xù)商談具體事宜;其實以他的精明,哪會看不出來柳晉早有聯(lián)合其他二軍動手之意?他這個堂弟,最是聰明無比,深諧中庸之道;便是每年從契丹人處回易得來的馬匹,也分了部分出來明賣暗送給了折家和神武軍,否則以威遠軍如此多的常備精良馬匹數(shù)量,早就遭來無數(shù)嫉恨了;此番借季嘯的口以商量的形式說出來,也不過是顧忌他這個帶兵大將軍的情緒而已。柳晉此計甚毒,蕭燴駐守的三個州與本朝邊境中間還有個其他契丹部落駐扎的州,他們將目標放在蕭燴的老窩上,一來是恨蕭燴其人視漢人如豬狗,多番擄掠;二來,蕭燴乃是蕭太后的侄子,遼朝外戚中最得權(quán)的一位,若蕭燴身死于漢人境內(nèi),所駐守的三個州又被百年來只知守城不知進取的漢人搶去,那么,只需要少量細作在遼朝邊境散布“遼朝內(nèi)有漢人內(nèi)應,里應外合害死蕭大王”之類的謠言,便能輕易使外戚與遼主失和,乃一舉雙得之計也。然而以本朝的軟弱,主動向遼國進取這種事,朝中的皇帝宰相是萬萬不會同意的,若此番行動走漏風聲、或是沒成功地掀倒蕭燴、拿下三個州、立下不世奇功,那么參與此事的所有領頭人,都只能乖乖地將頭顱奉上請罪,或是至此亡命天涯,永無出頭之日。在將一些細節(jié)敲定之后,柳晉道:“忠之歸邊關(guān)時,文秀可裝扮成你的親兵和你同去;純和送我的‘夫人’回揚州,之后揚州一切事務,便要由你與文賓、敬父商協(xié)行事了,我自此刻起,須得暫時自計劃中抽身,在這國公府里當幾個月的閑散浪蕩子。”言罷看一眼窗外,笑而不語。柳定國與衛(wèi)夫、季嘯對視一眼,三人表情皆不相同,柳定國嘆了口氣,這對兄弟不和到暗里刀兵相向之事他也有所知,他這個堂兄弟立場微妙,心下十分感嘆;衛(wèi)夫理解地一笑,笑中含了些譏諷神色,柳晉的大哥柳顏對柳晉是盯得頗緊的,如此大的計劃,若是讓他去東查西查,不定什么時候被他查出端倪來,倒不如自己送到他眼皮底下安分呆著,反倒省事;季嘯的表現(xiàn)則非常直接,以極鄙視的眼神輕蔑地掃了柳晉一眼,冷哼了一聲以示不屑。正事完了以后,柳晉轉(zhuǎn)頭盯著柳定國,面上笑吟吟的,目中卻有精光閃過,不動聲色地道:“忠之,我那名喚做陳四喜的家人,在你軍中呆得如何?”衛(wèi)夫與季嘯聞言,兩人立即收斂了異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