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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楊綸還是見到了李千戶。李千戶本不想理會楊綸,可見楊綸臉上少了嬉笑,反倒有些愁緒,到底沒忍住,問道,“鎮(zhèn)北撫司可不是訴苦的好去處,就算你被楊閣老訓斥了,我也不會安慰你?!?/br>“李兄真是辛勞,平常人此刻都已準備睡覺了,你還在辦公,難怪圣上看重你?!?/br>“我哪有你辛勞啊,忙完科考又忙斷案。”李千戶冷笑道。楊綸對他知道自己插手科舉命案絲毫不奇怪,他嘆道,“我正犯愁呢,我家楊閣老說會試即將放榜了……”李千戶微笑著看楊綸幽怨的臉,假意安慰道,“怎么還怕沒中?”楊綸嬉笑道,“不如李兄你讓我加入錦衣衛(wèi)如何?”李千戶睥了他一眼,道,“就你?”看楊綸嘻嘻笑著,他朗聲笑了起來,拍了拍楊綸的肩膀,說道,“我鎮(zhèn)北撫司可要不起你這未來狀元?!?/br>“李兄是知道榜單了?”楊綸眼睛一亮,乖巧的給李千戶倒了杯茶,接著道,“可是知道成績了?”“左右不過這兩天的事,你也不必特地跑我這來。你若是真著急,大可拜訪申大人,怎么說你們也是親戚?!?/br>“這兩天變數可就大了?!睏罹]在李千戶身邊坐下,道,“方才尤大人家出事了,李兄可是知道了?”李千戶點頭,皺眉看向楊綸,不待他開口,就聽楊綸道,“我已問過看診的大夫,尤大人是被勒暈厥了,犯人不是勒脖子,竟然和貢院的三名死者一樣,是勒胸腔,李兄,你說這不會是巧合吧?”“確實不是巧合,從作案的手法判斷,兇手定是同一人?!崩钋粞凵裼行├?,看著手邊的茶盞,冷聲道,“若不是夏寅明及時趕到,兇手恐怕已經得逞了?!?/br>楊綸咳了一聲,道,“所以,我想向李兄確認一事。”“你說。”“尤大人是否將試題泄露給了那三名死者?”李千戶看向楊綸,沒有馬上回答他。都說楊閣老對待子孫苛刻,在他看來,可楊綸的性子倒被教得討喜,因而即便是掌管機密的錦衣衛(wèi)里,也有不少與之交好的。李千戶沉聲道,“也不知道當初給你拿三人的案宗到底是對還是錯?!?/br>李千戶看著楊綸乖巧的臉,無奈嘆道,“尤檀確有將試題泄露,但并不能確定泄露給了多少人。死者的卷子已經遞送給國子監(jiān)查閱,判斷是否存在雷同,或許還需要一些時日。”“是讓祭酒大人定奪嗎?”楊綸見李千戶頷首,不由沉吟。“我知道勸不住你,可我還是得提醒你,此時已不單單是命案這么簡單了??茍鑫璞资鞘ド系哪骥[,觸之者死。此事尤檀基本上已是一只腳踏入了鬼門關了,現在只待查出究竟有多少人牽扯其中,牽連之人不會少。你循著命案查可以,但科舉徇私卻不可觸碰?!崩钋羯袂閲烂C,引得楊綸也不禁正色。楊綸恭敬行禮謝道,“廷玉謹記兄長教誨,我只查命案?!?/br>作者有話要說: 小短篇字數有點多,分上下兩章~☆、下章8.從鎮(zhèn)北撫司出來,楊綸本想去國子監(jiān),可還是有些擔心夏寅明,便回了碗碗巷。碗碗巷里夏寅明已經醒了,楊綸留下的仆從正在伺候他喝粥。楊綸進去的時候便聞到一股rou香,感覺自己肚中饑餓,便也招呼仆從送份rou粥上來。夏寅明披著衣服,臉色已不再蒼白。許是喝了點rou粥,面上也流露出些許柔色。他放下碗筷,仆從馬上遞上帕巾,他愣了愣,有些不適,可還是抬手接了。楊綸見他擦嘴,便問道,“你醒了就好,身上可有不舒服?”夏寅明搖頭,道,“尤檀那邊是否安置好了。”“尤大人暫且無礙,只是肋骨有些斷裂,恐怕需要些時日修養(yǎng)?!睏罹]回道,此時仆從已將rou粥端上來,楊綸接過仆從細細擦拭過的筷子,又伸手拿過帕巾細細擦了手,才開始食用。夏寅明見他是真餓了,便靜默的等著他食用。楊小少爺年紀小,臉上甚至還有些稚氣,可或許生的本相便是如此,依著楊綸逢人三分笑的習性,只要一笑開來,便很有討巧賣乖的意思。楊綸性子不定,對新鮮的事物好奇心強,接受度也高,怕是跟他年紀小也有些關系。夏寅明原先答應帶著他查案,多半有些貪圖他身份便利之嫌,可接觸下來才發(fā)現,這楊小少爺是真的聰明。聰明的楊小少爺喝了幾口粥,便克制的放下筷子,意猶未盡的擦著嘴,讓仆從撤下。抬眼對夏寅明歉意的笑笑,道,“打擾平律兄休息了?!?/br>“無妨?!毕囊鞴戳斯醋旖牵又?,“我亦是想同你講講我在尤府遇到的。”夏寅明離開楊綸趕到尤府時,尤檀剛用完膳回到書房。夏寅明沒穿官服,因而仆從攔下他想進去通報,可他想到兇手始終藏在暗處,拖一刻便多一份危險。于是夏寅明也顧不得其他,硬闖了進去。他踹開書房的門時,卻看到一條胳膊粗細的蟒蛇正盤著昏迷的尤檀,蛇頭吐著芯子對著尤檀的嘴。那蛇見有來人,也是嚇了一跳,放開尤檀對著夏寅明一口咬去。夏寅明過來匆忙,沒有武器,那蛇來勢又兇猛,他只得拿手去擋。撕扯一陣之后,夏寅明有些脫力,突然身上一輕,那蛇棄了他逃遁。夏寅明確認尤檀還活著,便將他交給緊跟而來的仆役,自己去追那蛇。蛇行很快,可那般粗細的蛇要遁形無蹤還是有些困難,夏寅明在尤府水榭追上了它。不知是夏寅明的幻覺還是其他,他覺得那蛇小了幾分,且爬行有些艱難。待他正要靠近時,那蛇一滑,跌入水池里,一時便沒了蹤影。夏寅明覺得那蛇好似通人性,懷疑有人育養(yǎng)它,便出府尋找尤府附近可疑的人,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fā)現不說,先前被咬的傷口發(fā)作,這便暈厥了過去。“傷害尤大人的真的是蛇?”楊綸眼睛瞪得圓圓的,有些興味又有些不確定。夏寅明點頭,“是蛇?!?/br>“平律兄,你可曾想過,殺害孔烈三人的也有可能是蛇?”楊綸壓低聲音,有些神秘地說道,“我之前讀到過一本書,書里便記載了蛇殺人的方式,便是這般將人纏住,然后勒死。”夏寅明看著楊綸,略略思考,問道,“貢院開考前有專人打掃,貢生進入前檢查嚴格,何人能帶蛇進去?”“或者那蛇變作了人形,冒充考生,蒙混了進去呢?!?/br>夏寅明沉默的看了楊綸一眼,流露出一絲無奈。楊綸癟癟嘴,說道,“我猜那蛇定是有人飼養(yǎng)的?!?/br>夏寅明頷首接道,“早前我看到過西域藩僧吹奏木笛使蛇舞動,但那并非真的令蛇聽話了。蛇并不能通人性,若是要控制其殺人,又是用什么辦法呢?!?/br>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