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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就算是在葉素素進門之后,他們也仍然是這樣,眼觀鼻鼻觀心,像完全沒有思想的機器人。這個地方看起來這樣舒適,這樣溫暖,但是它是個囚籠,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鄭敖為我準備的獄卒。我轉(zhuǎn)過了身:“等他走了,再叫我出來?!?/br>-上午我找到一本費曼的中譯本,在書房看,我早餐只喝了一碗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寒,總覺得胃有點不舒服。我是聽見外面有聲音,才出來看的。我先聽見的是管家的聲音,他的語氣很恭敬,但是很明顯的,恭敬里是十分堅定的拒絕態(tài)度:“……就算是王先生來,這個書房也是不讓進的。”“這個書房里根本沒有重要資料,”王嫻的聲音已經(jīng)氣得發(fā)抖:“我知道許朗就在里面,你們有什么資格關(guān)著他,他又不是你們的犯人!”她性格還是太綿軟了點,沒有這種出身特有的骨子里的驕矜,做不出不管不顧橫沖直撞這種出格的事。換了葉素素,別說被一個管家氣得發(fā)抖,只怕管家先要被她嚇出心臟病來。別的不說,光是當初踹開書房門的那一腳,就很有俠女風范。我推了推門,管家沒有鎖門。王嫻一看見我就跑了過來,外面這樣冷,她仍然是昨天那個穿法,換了身冬裙,墨藍色,襯衫領(lǐng),頭發(fā)不知道是用什么弄卷了扎起來,很有青春的感覺。管家雙手搭在一起,態(tài)度十分微妙地朝我點了點頭:“許先生,外面冷,先生走之前吩咐了不能讓你著涼,你還是在書房里休息吧,有事情叫我就是?!?/br>“你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連書房都不能出了?”我反問他。我爸是個很溫和的人,李家的氣氛不比鄭家,人多,光是李祝融父親那一輩就有三四房,勾心斗角得很,李祝融雖然搬出來住,傭人卻都是李家?guī)С鰜淼?,有時候嘴臉非常難看。我爸從來不跟他們計較,都是李祝融知道后狠狠收拾了他們。我卻做不到和他一樣淡定。大概我骨子里沒有那種溫和從容,也大概是因為我溫和過,但是卻沒有李祝融這樣的人在后面撐腰,所以只能自己來當這個惡人。不過這樣想想也好,我當了李祝融,就能保護更多像我爸那樣的人。比如王嫻。管家大概也想不到我會這樣針鋒相對,態(tài)度還有點轉(zhuǎn)換不過來:“我只是覺得這種天氣,讓許先生安心在房里看書比較好?!?/br>“那也輪不到你來決定我能不能見誰?!蔽覒械煤退蛱珮O:“你要是閑得慌,想毛遂自薦當我的牢頭,就讓鄭敖親自來告訴我。不然就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大概我的話實在太兇,管家一副受到侮辱的樣子,嘴唇發(fā)著抖,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說了句“我去看看廚房準備的點心……”有點踉蹌地走掉了。其實我并不想這樣斥責一個老人家,尤其是他當初還以為我和鄭敖分手了,在我衣袋里給我塞了點打車的錢。但這世界就是這樣,并不是所有的針鋒相對背后都是深仇大恨,沒有那么多一眼就能看出的孰是孰非。更多的,是無可奈何的立場沖突,是各自都覺得自己有道理的價值觀的對立。也許在管家看來,我只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還是個不受重視的養(yǎng)子,憑我自己也許永遠無法過上現(xiàn)在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侈生活,男人和男人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事,鄭敖能這樣遷就我,養(yǎng)著我,已經(jīng)是我?guī)纵呑有迊淼母?,我還背著鄭敖招三惹四,他有義務(wù)站出來阻止我,對大家都好。所以我根本沒辦法跟他解釋,為了讓他不影響到旁人,我只能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還好王嫻沒有被嚇到。她穿得這樣薄,我趕緊把她帶到房間里來,兩個人坐在壁爐前面說話。我原來以為她不會今天就過來,小女孩子臉皮薄,昨天在我面前哭了一場,大概好幾天都不好意思見我。“今天不上學(xué)嗎?”我問她。其實她以后應(yīng)該也是要出國讀書的,和葉素素一樣,高三下學(xué)期一開學(xué),去哪個大學(xué)都聯(lián)系好了,學(xué)校都不用去了。但王嫻大概是自己喜歡讀書,還照常去上課。“我跟老師請了假?!彼椭^,輕輕說了一聲。我看她不是很想說話的樣子,也沒有再多問,拿了一本書給她看:“這本外國故事集很有意思,大概是哪個大師隨手翻譯的,風格很特別?!?/br>她安靜地接過去看,她的頭發(fā)很軟,大概也是脾氣很好的人,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坐著看了一會書。她看完幾個故事,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忽然問道:“你受傷了嗎?”“沒有啊?!蔽矣悬c莫名其妙:“怎么了?”她抿了抿唇,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這里……”我狐疑地摸了摸脖子,不痛也不癢,沒有傷口,正在找能夠當鏡子用的東西,她已經(jīng)低頭打開了她自己的書包,默不作聲地遞了一面鏡子來。小巧的圓鏡面上,我的脖子右側(cè)有一大片深紅的痕跡,比蚊子咬的要大一點,透著一點紫,說是淤痕,又不痛不癢,我對著鏡子研究了許久,用指甲掐了掐,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大概是過敏性紫癜吧,”我皺著眉頭,猜測道:“但我好像沒有感覺什么不對勁啊……”然而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腦中忽然閃過了昨天鄭敖在飯廳里對我做的事。我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么。那一瞬間,我的臉都快燒起來了,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臉紅,只是一股熱氣沖上了腦門,我只想找個地洞鉆下去。王嫻仍然平靜地看著我,她的眼睛清澈烏黑,坦蕩無塵。“我,”我結(jié)巴了一下,然后連忙把那面鏡子還給了她,控制不住地用手擋了擋自己的脖子:“我回頭問問鄭家的醫(yī)生吧?!?/br>不知道是不是我做賊心虛,我總覺得王嫻已經(jīng)看穿了,總之我已經(jīng)不敢和她對視了。她總算不再看我,然后把鏡子收了起來,繼續(xù)看自己的書。我其實已經(jīng)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只想快點找個理由離開,找件高領(lǐng)衣服穿上,在房間里躲一天,連午飯都不要出來吃了。只要想到我剛才頂著滿脖子的這種東西義正言辭地跟管家吵架,我就恨不能摔兩件東西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