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書迷正在閱讀:紅樓之嫡女惜春、我家?guī)熥鹂偸敲月纺[么破?!、重度誘惑(H)、別談戀愛,戒了、以身侍虎(重生)、在某乎上瞎編故事是要被肛的、大師兄難當啊!、喂,你的包子掉了!、婚后熱戀指南、我大概是只假鬼
是會讓你心如死灰的。心死了,就什么都沒了。這個世界再好,我看不見,又有什么可期待的呢。我奶奶說當初在孤兒院第一眼看到我,就覺得我和我爸小時候一模一樣。我們確實很像,一樣的死心眼,一樣地被人騙。我這種人,大概很難喜歡上一個人,就算放棄了,也很難喜歡上新的人。這并不是什么賤,放不下,我很放得下,只是不會再喜歡別人而已。就像一只玻璃杯摔下去,粉身碎骨變成千萬片,難道要用膠水粘好,才能證明它拿得起放得下。它不會再盛水給任何人喝了,包括摔它的那個人。所以我其實還挺佩服鄭敖。他可以喜歡那么多人,沒感情也能上床,爽到就好。這世界上的人要都有他這么豁達,大概就再沒有癡男怨女了。這么說的話,他的心應(yīng)該算是一次性紙杯吧,一大包的那種。人手分發(fā)一個,用完即拋,反正不夠還有。正確的使用方式應(yīng)該是Shakira那樣,你情我愿,爽過就走。只有傻子才會撿到一個就拿著當寶。-養(yǎng)好病之后,我很快回去上班了。事務(wù)所還是老樣子,只是那幫女孩子不再唧唧喳喳過來跟我八卦了,也不讓我?guī)兔Τ晕绮屠锏幕鹜攘?。大概我現(xiàn)在確實看起來太冷了吧。我座位上養(yǎng)的花死了很多,沒死的都送出去了。薛師姐收到一瓶水培的蘆薈,不知道為什么表情很悲傷,好像有話跟我說的樣子,但最終也沒有說。我還接到過一次倪云嵐的電話,就是那個郝詩的朋友。當時我還沒有生病,心情很糟糕,她吞吞吐吐地跟我說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我說這事不歸我管,你們可以直接去找鄭敖,電話要不要。她大概被我態(tài)度嚇到,沒有要號碼就掛了。羅熙還是一直過來找我。不過我要搬家了。那天下了雨,深秋,又冷,他還是站在樓下等我,羅熙這個人,以前一直讓我覺得似乎有故事,只不過他不說,我就不問,這世上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要說出來,天長日久,總會忘掉。但我聽不到他的故事了。他叫了我一句,我沒有說話,帶他上了樓。一層層走上去,燈一點點亮起來,他看著我,眼神很悲傷,讓我想起薛師姐。他們總是這樣看著我,似乎我得了什么絕癥,蘇律師問過一次我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說沒什么,只不過想通了而已。我跟羅熙說:“我要走了?!?/br>我爸讓我搬回去,他很不放心我。而且冬天快到了,和家人一起住在大房子里,總歸會暖和一點。羅熙說:“你要回家了嗎?”我點頭。他說:“那很好啊?!?/br>他還是帶了材料來,想要做一頓飯給我吃。我說我來吧,這次我做給你吃。鍋底燒熱,放冷油,牛rou用料酒胡椒腌好,下鍋爆香,青煙騰上來,變色之后盛出來,放姜蒜,切碎的泡椒,蒜苗,青椒和紅色的朝天椒下鍋,炒辣,放牛rou炒入味,撒上蒜葉出鍋。紅燒魚燒好,淋上深紅醬汁,冬瓜排骨從高壓鍋里倒入小瓷盅里,廚房里滿滿的煙火氣。白米飯軟糯,一開鍋就冒出一陣熱氣。我做得這樣熟練。客廳里的燈似乎壞了,有點昏黃,我要找凳子去換,羅熙說不用了,看得清,先吃飯吧。他穿著材質(zhì)柔軟的灰色羊呢大衣,肩膀上還帶著一層密密的水珠,脫了衣服,里面是件淺色的毛衣,坐在我對面和我吃這頓晚飯。大概牛rou太辣了,他吃了一口,像是被嗆出了眼淚,說:“我不知道你做菜這么好吃?!?/br>我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我以前做的菜,都不是按著自己的口味。我們沉默地吃著這頓晚飯,我最近很少說話,他也想不到冷笑話來說。后來他忽然說:“我做飯,是跟我爸學的?!?/br>我看了他一眼。他低著頭,睫毛垂下來,他的臉很俊秀,只是眼睛里總是好像有藏得很深的東西。他說:“我爸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很會做飯??墒撬粫鼋o別人吃,我爸從來沒有吃過。我爸想,沒關(guān)系啊,他做飯給別人吃,我做飯給他吃好了,所以就學了幾道菜。喜歡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他對別人好,但是你可以對他好,就算他不喜歡你,但是只要你一直對他好,悄悄照顧他,他總不至于過得太壞。就算別人傷害了他,你也可以陪在他身邊?!?/br>我問他:“那你爸后來有做飯給那個人吃嗎?”羅熙笑了一笑,他的笑總是這么憂傷。“沒有。那個人后來跟別人結(jié)婚了?!?/br>“那那個人是過得很好了?”“是啊?!?/br>-洗碗的時候,外面的雨停了,風從廚房窗口吹進來,那棵迷迭香已經(jīng)枯了。我看著廚房里的殘局,羅熙挽著袖子,把洗過的碗一個個整齊地碼在碗架上,溫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玻璃,他似乎長高了一點,仍然有點單薄,也很沉默。我忽然叫了他一聲。我說:“羅熙,我以后可以再也不會做飯了?!?/br>羅熙洗碗的動作頓了一頓。他說:“沒關(guān)系啊?!?/br>-走的時候,我送他到門口。我告訴他,我下周就要徹底搬走了,以后不要來這里找我了。他說好。外面下著小雨,他打著我給他的傘,沉默地走在雨中,越走越走。走到十幾米外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朝我大喊了一句:“許朗,我以后可以去李家找你嗎?”“什么?”“許朗!我以后!可以再去李家找你嗎!”他用從未有過的力度大聲地問我。我沉默了很久,他一直站在雨里,等著我的回答,他的身影單薄,風吹得他大衣下擺亂飄,但他仍然固執(zhí)地站在那里。人年輕的時候,總是這樣的單薄脆弱,卻總是有著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腔孤勇,就算明知道前面是銅墻鐵壁,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