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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臣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席至衍沒有說話,抬手就毫不留情的扇了她一個耳光。他這一耳光的力道極大,桑旬伏在一邊,許久都沒有緩過來,耳邊“嗡嗡”聲不絕,臉頰上是火辣辣的疼。可桑旬只覺得一股麻木從心底生出來,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這樣的話,你可以試試再說第二遍?!毕裂艿穆曇衾餂]有太多情緒。

    席至萱曾經(jīng)兩次瀕臨死亡。第一次救她的是桑旬,第二次是她的家人。

    后來的許多年里,桑旬都覺得那大概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錯誤也是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她無數(shù)次幻想過,若是上天再給她一個機(jī)會,她一定不會選擇去救席至萱。

    其實桑旬一直以來都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就連大學(xué)專業(yè)選的都是基礎(chǔ)科學(xué)。可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之后,她時常會想,大概每個人的命中都有一些定數(shù),無法逃避。有時候你以為自己僥幸躲過,其實命運(yùn)就在下一個轉(zhuǎn)角等待。

    譬如她,譬如席至萱。

    六年的時間,漫長到足以讓她接受命運(yùn)施加于身的一切,只是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從這場噩夢中醒來。

    —

    席至衍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中途他便讓桑旬下車了,但緊接著桑旬便被人領(lǐng)上了另一輛車,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被帶到一家名品店,幾位店員一擁而上,將她團(tuán)團(tuán)簇?fù)碓谥醒?,七手八腳的幫她換了衣服,又化了妝打理了發(fā)型。

    一切打理妥當(dāng)后,桑旬被推到巨大的落地鏡前,她默默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中規(guī)中矩的黑色小禮服,雖不出眾,但卻十分莊重得體。

    她是真的不明白,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席至衍分明對她恨不能啖rou飲血,可現(xiàn)在卻又讓人將她打扮成這幅模樣。

    桑旬心里突然冒出一個荒唐古怪的想法:難不成他是打算讓自己去接客?

    從名品店出來的時候,外面依舊有車輛在等候,換回了先前的那一輛,席至衍就坐在車?yán)锏人?/br>
    這回席至衍并沒有同她說話,連看都懶得看她,只是等她上車后簡短的吩咐司機(jī):“開車?!?/br>
    他不說話,桑旬自然不敢開口,她受制于這尷尬的沉默,只覺得如坐針氈,可她絞盡腦汁,也猜測不出席至衍此番這樣擺布她的目的。

    當(dāng)車子載著她到了那片富人云集的別墅區(qū)后,桑旬隱隱察覺席至衍的意圖,卻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她在北京生活的時間不短,自然知道這里是城西富人云集的地塊,這里寸土寸金,守衛(wèi)森嚴(yán),等閑人輕易進(jìn)不來。

    席至衍看她一眼,目光中的威脅意味十足,可語氣卻是漫不經(jīng)心的:“待會兒給我放聰明點。”

    一進(jìn)席家大宅,便有管家模樣的人迎上來,說:“二少爺,人已經(jīng)到齊了,先生和太太都在里面等你。”

    席至衍將外套脫了,遞給管家,揚(yáng)一揚(yáng)眉,問:“姓周的也來了?”

    管家接過外套,低下頭答道:“周少爺也過來了。”

    席至衍沒再說話,直接拉著桑旬往里面走。

    桑旬心中一早便有不好的預(yù)感,聽見剛才席至衍和管家的對話,心中更覺忐忑。直到她被席至衍拽進(jìn)客廳,在人群中一眼就望見了周仲安,以及后者看見自己后瞬間慘白的臉,她的猜測終于得到了證實。

    今天大概是席家招待客人的日子,卻沒想到周仲安也在。席至衍花這么大力氣將她改頭換面,哪里是讓她去接客,根本就是為了在眾人面前讓周仲安難堪。

    身側(cè)的席至衍將桑旬往前推了一步,桑旬一時不防,險些一個趔趄要摔倒,幸好席至衍及時拽住她的胳膊。

    她聽見席至衍向一屋子的人介紹自己:“這是桑小姐,我的朋友?!闭Z畢他又看向坐在不遠(yuǎn)處的周仲安,唇角一彎,補(bǔ)充道:“也是仲安的朋友,對吧?”

    六年前桑旬曾經(jīng)在醫(yī)院里見過席家父母一面,那時席母還不知道她是周仲安的前女友,只以為是與女兒要好的同學(xué),還握著她的手默默流淚。后來桑旬便再沒見過席家父母了,就連在法庭上,坐在原告席上的都是席家請來的律師團(tuán)。

    只是桑旬的姓氏不太常見,縱然席家父母一時沒認(rèn)出她的臉來,可聽見席至衍說她的名字,想必也是察覺了的。

    果然,桑旬看見席父滿面怒容,卻礙于外人在場無法發(fā)作,席母也一臉吃驚的望著兒子。

    倒是周仲安,最先從驚愕中反應(yīng)過來,他站起身來,接了先前的話頭,臉上掛著淡笑對眾人解釋道:“我和桑旬是大學(xué)同學(xué)?!?/br>
    桑旬想,從前的周仲安就是這個樣子的,念大學(xué)時他就是學(xué)生會主席,在一干同齡人中成熟冷靜,又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圓滑世故,不過她并不反感,每個人都有保護(hù)自己的方式。

    大概是當(dāng)事人的反應(yīng)都太過自然,在座并未有人察覺到異樣。大概是覺得席至衍帶女孩回家稀奇,偶有人想開口問桑旬,也被席父輕巧地將話題給岔了過去。

    反觀席至衍,卻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似乎生怕別人看不出中間的蹊蹺來。

    用過飯后,趁著客人們休息的間隙,席父將席至衍叫進(jìn)自己的書房,大發(fā)雷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場合?你把那個女人帶到家里來是想干什么?你是想丟盡席家的臉面么?”

    “周仲安坐在那里就不丟臉了?”席至衍輕哂一聲,迎上父親瞪視的目光,不疾不徐的語氣,“把她帶過來有什么要緊的,反正也沒人認(rèn)出她來。粉飾太平不是你們最拿手的么?”

    “你這是跑來沖我興師問罪?”席父怒極反笑,“你是不是忘了至萱為什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席至衍聞言捏緊了拳頭,但面上仍是不動聲色的模樣,淡淡的說:“爸,我從來沒忘,但你似乎忘了?!?/br>
    席父沒有說話,只是瞇起眼睛來打量面前的兒子。

    席至衍冷笑,直視著父親,逼問道:“如果不是周仲安腳踏兩條船,那個女人會喪心病狂到要下毒害至萱?”他嘴角的微笑漸漸消失,語氣愈發(fā)冰冷:“她坐牢六年是罪有應(yīng)得。可周仲安他又是什么好東西?難道你還真把他當(dāng)女婿等著他給你養(yǎng)老送終?”

    “你這個混賬東西!”席父被兒子的這一番話輕易激怒,伸手就拿起書桌上的鎮(zhèn)紙朝席至衍身上砸去。

    席至衍就不避不讓的站在那里,那鎮(zhèn)紙偏了方向,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