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優(yōu)勢將蕭一獻壓制住，看著蕭一獻指關(guān)節(jié)微微紅起的雙手，他脫口而出：“女兒可以像你……”

蕭一獻被壓得進氣少出氣多，憋紅了臉嚷嚷：“老子的女兒當(dāng)然像老子！”

像當(dāng)街調(diào)戲姑娘的惡霸，席來州捏起蕭一獻的下巴，扳左側(cè)臉看看扳右側(cè)臉看看，不亦樂乎。

突然，他心頭泛起陌生潮涌，有些能理解父親母親膩歪的行為了。無所畏懼地，不負責(zé)任地，他想將這樣的心情同蕭一獻訴說：“嘿，我——”

“老子……要斷氣……了……”

“噗……”

那種訴說的欲望就被打斷在耍鬧中。

第二天早上，席來州被狗吠聲吵醒，聲音還有點熟悉。

他擔(dān)心吵到蕭一獻，披了浴袍就下樓，準(zhǔn)備采取點措施，結(jié)果看到蕭一獻穿著浴袍，趴在鋼化玻璃上，透過一個狹窄的透氣小窗子……學(xué)狗吠。

“嘿！”

蕭一獻轉(zhuǎn)過頭來，狗吠聲仍在，他笑道：“對面家的小狗吼我……”

“……”

蕭一獻又轉(zhuǎn)過去和對面的小狗對吠。

席來州笑了，覺得要是每天都能和蕭一獻一起，日子肯定很舒服。

雨后的山林，雨水滴滴答答，熱鬧而悠然。他昂首闊步地走過去，想“調(diào)解”一二——

對面木屋的走廊里站著一個女孩，她的腿邊蹲著一只呲牙怒吼的小狗，小狗還沒有她的半個小腿高。

席來州一眼就看出這個女孩是蕭一獻昨天看了好幾眼的人，他帶著幾分惱怒大步走過去，手指準(zhǔn)確地勾住了浴袍里的內(nèi)褲，用力一扯，驟然放手，“啪”一聲響。

蕭一獻措手不及，反應(yīng)過來捂住被攻擊的后臀，扭頭對席來州兇狠地一聲“汪！”

“……”席來州真是服了，扯住他的后衣領(lǐng)，將人拖走。

對面的女孩忽然著急地喊了一聲：“別去！那是個牢籠……”

席七叔說這兒是婚房，當(dāng)?shù)氐呐⒄f這兒當(dāng)牢籠。

蕭一獻有幾分尷尬，朝女孩揮揮手說再見。

席來州則好奇地環(huán)視一周，心想這房子要困住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窗子都小得很，唯一的出口是大門。自己要是將來想困住什么人，這地方首選啊。

“你別多想??！”蕭一獻見席來州若有所思，說，“童言無忌?！?/br>
“嗯……”

兩人心情恢復(fù)很快，收拾收拾就往房子后頭的山出發(fā)了，山里有一個小湖，他們要去釣魚。

席來州健步如飛，蕭一獻氣喘吁吁，認(rèn)為自己死活到不了湖邊，要求席來州秉著人道主義背他，作為回報，待會席來州讓他干嘛他都干。

結(jié)果到了湖邊，湖倚著高山高石，兩人釣了大半天也沒魚上鉤。

席來州就指著高高的石頭上讓蕭一獻跳進湖里抓魚，蕭一獻演技廉價浮夸：“你不知道吧，我小時候差點溺水……”

席來州雙手抱臂，一點同情之意都沒有，他看了蕭一獻的腳踝一眼：“那你把腳繩剪了?！?/br>
“不行，這是我和……”

席來州就拽起蕭一獻往石頭走去，蕭一獻四肢都在抗拒，蹲在地上竭力頑抗：“大爺大爺！我脫！”他空著的左手在腳繩后方扒拉了一下，將腳繩沿著鞋子脫了下來。席來州速度快得驚人，立馬將腳繩扔進湖里，快得蕭一獻都反應(yīng)不過來。

“喂！”蕭一獻跳將起來，有點生氣了，“那是我和應(yīng)晗的愛情象征。”

席來州心頭無名火起，毅然走向石頭，三兩下爬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看了蕭一獻一眼，哼笑一聲跳了下去，動作利落帶著拽勁兒。

“喂喂！”蕭一獻奔到湖邊，喊道，“你快上來?。　?/br>
“……”水面泛起漣漪，又緩慢消去。湖水碧綠，深不見底，幾個劃動，席來州就消失在蕭一獻能見范圍內(nèi)。

“我不要那腳繩了！”蕭一獻喊道。

好一會兒，席來州都沒有回應(yīng)，蕭一獻著急了，正要脫衣服跳下去，眼前平靜的水面忽然被頂破，嘩啦的水聲中席來州單手捋了一把頭發(fā)，露出濕漉漉的飽滿額頭。

“真不要了？”

蕭一獻看著水里的席來州，心撲通亂跳：“……不要了，你安全最重要?！?/br>
“我最重要？”席來州嘴角咧得大大的，“比岳……比你那狗屁愛情象征重要？”

蕭一獻胡亂點頭：“你快上來啊！”

席來州又一笑，蕭一獻都有點看呆了，這家伙真不知道別人會擔(dān)心嗎？他正要訓(xùn)斥，就見眼前一個什么東西被席來州扔了出來，“啪”地一聲響，落在他的身后。

“我們中午有魚吃了！”

他早就看那繩子不順眼了，怎么可能下去撿回來。

第十七章

第三天，蕭一獻賴床，席來州壞心地將他的鬧鐘再調(diào)后半個小時，隨手放在離自己近的右側(cè)床頭柜上。

環(huán)視周遭，蕭一獻住的房間很亂，換下的臟衣服塞在一個大袋子里，行李箱打開著，衣服散亂著，可以看出他為今天選好的衣服，一件小圓領(lǐng)黑色針織衫在最上方，短袖上有一籃一白兩條杠。和藍杠杠顏色相近的群青色束腳運動長褲兩條腿伸出了行李箱，落在木地板上。

蕭一獻睡得很亂，一張大床被他睡得愣是躺不下第二個人，席來州只能坐在床側(cè)，雙手抱住曲起的雙腳，艱難地在蕭一獻的床上坐穩(wěn)，下巴托在兩個膝蓋上，目光把蕭一獻包圍著，像國王巡視自己的國土。

鬧鐘響起來，蕭一獻揪起被子將腦袋抱住，左手探出被子在左側(cè)的床頭柜上摸索，摸不到就很煩躁地哼哧了一聲。

席來州這種禁欲很久的人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他跳下床，一只腳踩在床墊上，雙手抱臂地看著蕭一獻的手開始在被子里摸索。

“嘿，這邊這邊?！毕窈逍」放懿?。

被子里的蕭一獻得令，撲棱撲棱翻卷著爬到右側(cè)的床頭柜前，好一會兒才把叫囂著單調(diào)弦樂的手機鬧鈴關(guān)了。

“幾點了……”蕭一獻的聲音充滿了清晨慵懶而惺忪的氣息，就著爬著的姿勢塌下背脊趴在原地，還在懶床。

“沒事，才十點半。”

“cao！”蕭一獻在被子里急促地罵了一聲，又打了個哈欠，“……既然都這么晚了，我再睡半個鐘。”

正式起床是十一點半，蕭一獻像是醞釀夠了體力，上了發(fā)條的鋁制青蛙，沖出被子，抱了行李箱上的衣服進了浴室，堆在架頂，緊接著神速地擠牙膏刷牙，著急得五官聚攏。

“這是什么？”席來州看到他右褲腳下蔓延出一根短短的白色鞋帶，上面還有穿孔留下的暗黑色痕跡。他好奇地彎腰揪起蕭一獻的褲腳，露出一只被鞋帶捆了幾捆、帶了點紅痕的腳踝時，他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總之不算愉快。

蕭一獻爭分奪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