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起來——這也是為什么杰森和提姆可以捧著慰問水果花束站在林肯·馬奇的病床邊。

“真是太客氣了。”林肯靠在上半部直立起來的病床上，鼻子里插著呼吸管，看著那份過于浮夸的慰問水果露出苦笑，“你們爸爸才來探視過，現(xiàn)在我不用擔(dān)心住院期間水果吃不夠了?！?/br>
“相信我們，有一個熱愛極限運動的老爸，我們非常了解住院期間的病人最渴望的是什么?！碧崮房戳丝茨桥栌盟谐傻幕ㄊ?，朝林肯眨了眨眼，“人吃的食物?！?/br>
“我以為這間醫(yī)院的病號餐挺不錯了？”林肯的手在果籃上轉(zhuǎn)了一圈，最終捏起一根插著哈密瓜球的竹簽送進嘴里，“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從來沒覺得哈密瓜竟然這么好吃?！?/br>
提姆負責(zé)辦演乖巧貼心的韋恩三少爺，笑嘻嘻的和林肯討論病號餐究竟有多糟糕，還有布魯斯因此剝了一大筆錢贊助醫(yī)院改善伙食的笑料。

杰森則是一如既往扮演著害羞文學(xué)青年，等到提姆和林肯關(guān)于病號餐的問題告一段落，他才開口：“馬奇先生……”

“請叫我林肯就可以了?！绷挚蠌乃ㄊ镱^挑了一顆裹著巧克力的草莓遞給杰森，“我或許要參選市長，但我可不是那種端著官架子不放的類型。”

“謝了，林肯?！苯苌瓘牧挚鲜种心筮^竹簽，一口咬掉上頭的巧克力草莓。

“這就對了，年輕小伙子別這么緊繃嘛！”林肯笑的就像是個和善的叔叔，在杰森咀嚼草莓的時候他還不忘記讓提姆也拿點水果花一起吃。

杰森把串水果的竹簽在指尖搓動，兩個深呼吸之后突然沉痛的向林肯低下頭：“我很抱歉，林肯，這都是我的錯?！?/br>
“你在說什么呢，孩子？這怎么會是你的錯！”林肯看上去相當(dāng)吃驚，他甚至想要從病床上起身去拉杰森的手，但是傷口的抽痛讓他不得不哎呦哎呦的半躺回床上，“聽著，孩子，這一切都不關(guān)你的事……”

“這當(dāng)然關(guān)我的事，是因為我提出了那個改造哥譚的計劃！所以才引來了殺手……”杰森看起來自責(zé)的快要哭出來了。

“不！你的計劃沒有問題，韋恩集團是在做有益城市的事，壞事的是貓頭鷹法庭！”林肯說到貓頭鷹法庭的時候看起來無比的認真，“聽我說，孩子，你和你的父親，你們所做的事情將會有利于這個城市的未來數(shù)代人，這是一件偉業(yè)，千萬不要因為這種威脅而退縮?！?/br>
杰森低頭裝做沮喪的模樣，暗中和提姆交換了一個眼神。

提姆作出了青少年對于都市傳說嗤之以鼻的樣子：“林肯，你不會真的相信那個童謠是真的吧？我們看過了監(jiān)視錄像，那個殺手雖然說到了貓頭鷹法庭，但這肯定是哪個黑幫想要利用古老的恐怖故事制造恐慌所玩的把戲吧！”

“不，法庭是真的?！绷挚限D(zhuǎn)過頭去看著旁邊的落地窗，眼神有些放空，“我真的不該跟你們說這些，但是……好吧，我曾經(jīng)被’警告‘過，從人們的耳語中。然后某一天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有一只貓頭鷹出現(xiàn)在我的公寓，牠棲息在我的衣柜，踩在一堆尸骨上。那個時候我還不相信，可是在韋恩塔的事件之后……我信了?！?/br>
“你是說，法庭真的像歌謠里面一樣，監(jiān)視著每一個人？”杰森忐忑的看了看四周，尤其是窗外，像是在尋找不知道躲在哪里的貓頭鷹，“所以他們才會知道布魯斯跟你在維修期間跑到韋恩塔去密會？那里可不是一般人開會的首選，更別說年度封塔維修的時候。”

“密會這個詞聽起來好像我們在策劃不法勾當(dāng)，但是我的確是想要警告布魯斯有關(guān)法庭的事，所以我才拜托他選一個保證不會有閑雜人等的地點?！绷挚蠐]手示意了一下他現(xiàn)在的慘狀，“看看我現(xiàn)在成了什么樣子?！?/br>
“但是……這也可能是內(nèi)鬼和反對的黑幫勾結(jié)吧？”提姆看起來仍然倔強的拒絕相信都市傳說，“再說，如果真的有法庭，為什么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他們？只不過是一個奇裝異服的刺客……”

“哎，恐怕這就是法庭要的效果，他們讓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所以當(dāng)他們出手的時候有誰會去懷疑都市傳說呢？”林肯搖搖頭，一臉憂心的看著提姆，“你們這些年輕人都認為像貓頭鷹法庭這樣怪力亂神的東西不存在，但是如果你見的事情多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上的秘密比你想的多多了?！?/br>
病房內(nèi)的空氣一片寂靜，杰森突然開口，用高亢的不自然的聲音問道：“我可以再來一只水果花嗎？”

像是被強行化解了尷尬的氣氛，三個人圍繞著一盆水果花開始胡扯一些無關(guān)法庭的話題。直到護士進來告知醫(yī)院的探病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杰森和提姆才告別林肯，從醫(yī)院的后門離開。

一離開醫(yī)院，杰森渾身的忐忑氣息就一掃而空，從口袋里拿出證物袋交給提姆，里面放著幾根竹簽，都是林肯用過的。

“貓女沒有收你做徒弟真是太可惜了?！碧崮穼χ苌耐敌g(shù)贊嘆了一番，接過證物袋塞進口袋里，戴好安全帽跳上機車后座，“你覺得林肯這人如何？”

“不好說，以一個政客來說，他似乎太’純潔‘了?！苯苌约阂矌Ш昧税踩保瑴蕚浒l(fā)動引擎，“甚至在我們暗示他可能就是’內(nèi)鬼‘的時候，他竟然直接承認是自己要求布魯斯選在偏僻的地方?！?/br>
“不管他是真無辜還是苦rou計，我會把馬奇先生的祖宗八代查清楚的?！碧崮放牧伺目诖焉眢w往前傾抱緊了杰森的腰。

“來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你抱這么緊做什么？”

“你騎得快，我怕摔下去?！?/br>
“夜巡的時候我騎得比這還快，你還可以一邊玩你你手腕上的電腦。”

“欸，可我現(xiàn)在是好學(xué)生提摩西嘛，演戲得演全套啊！說起來你剛才在病房里那個驚恐的眼神真棒?！?/br>
……說得好有道理，杰森發(fā)現(xiàn)他沒有辦法反駁。

＊＊＊

哈利馬戲團巡回到哥譚的時候，迪克總會下意識的避開他。

別誤會，這不是因為他對于馬戲團抱著不滿或者怨恨，相反的，迪克時不時會懷念當(dāng)初在馬戲團的日子，和其他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小演員們一起排練節(jié)目，那是他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但是如果把馬戲團和哥譚放在一起，迪克只能想到那個悲劇的夜晚，父母躺在舞臺上，四肢歪成奇怪的姿勢，到處都是刺目的血跡，還有來自觀眾席上的尖叫。

像是嫌事情不夠亂似的，迪克才剛剛和馬戲團的老朋友們打過招呼，就聽說老團長哈利先生快要不行了，臨死之前希望能夠親眼見迪克一面的壞消息，但是哈利先生病的太重了并沒有跟著馬戲團一起來哥譚巡演，這表示迪克必須要在這個緊張時期離開哥譚。

“你們確定嗎？”迪克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不要流露太多緊張的情緒，“萬一對方又在白天出手襲擊你們怎么辦？不是每一次每個人都有布魯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