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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了?”說著摸了摸鱗片。 那幾片受傷的地方無法再恢復原樣了,原本一片光滑的地方出現(xiàn)幾片坑坑洼洼,跟臉上長痘痘一樣明顯,這對自己外觀極度不自信的球球來說,應該比疼痛更難以接受。 眼見著她又變回從前的她,球球一直低落的心情終于好轉起來,眼睛也恢復了神采。 “不疼了,已經好了。只是我,我不該動手,對不起。”他態(tài)度誠懇地道歉,對這件事,他已經道歉了無數(shù)次。 林絮想了一會,自己堅持的原則并不太適合現(xiàn)在的情況,球球沒有做錯什么,她也不能以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要求球球一定不能怎么樣。 并且這次的事,除了干掉他們,她也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來。 放他們走,顯然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毒打一頓,換來的也只有嫉恨和后患而已。 只是第一次沖擊太大,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她大約就能從容面對了。畢竟,她早晚也得習慣。 “你做的沒錯,但是殺人并不是唯一解決辦法的途徑,要分情況。如果他們身后有背景,有可以為他們撐腰的人,要給他們報仇怎么辦,要一直殺回去么?” 球球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神里都是茫然:“我能保護你,我會變得很厲害!” “我知道。”林絮嘆口氣,“下一次,別動手那么快,可以先打暈再思考對策,至少還有挽回的余地?!?/br> 球球乖巧地點頭:“好?!?/br> 林絮摸摸他臉上的鱗片,正準備起身,不知道怎的,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慢慢睜大眼睛看著球球。 “我記得,當初那只狗頭人的死因是后頸處的致命傷,目擊者說,兇手像個拖著尾巴的球。昨夜那只水牛,致命傷也是后頸,你……” 球球的瞳孔瞬間一縮,放在身后的尾巴也僵住了。 但是表面上他一點異常都沒有,只是抓著林絮的胳膊,輕聲解釋:“我才剛會飛?!?/br> 也是,球球還完鱗片后飛的時間也不長,那時候是換鱗片前,不可能是他。 林絮一顆心瞬間放下了:“對不起,是我想太多了,我跟你道歉?!?/br> 球球很大度地原諒了她。 整個上午兩人都蹲在院子里用石頭鋪路,鋪完之后草草吃了點飯,兩人就再次回到飛行器前。 今天太陽不怎么好,云層厚厚地堆在天邊,風很大,似乎要下雨了。 飛行器已經不再冒煙了,這東西太大,不好埋進土里,林絮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才好,總歸不能隨便放在這里。 球球自告奮勇地道:“交給我吧,我可以幫忙?!?/br> “放到哪去?” “那邊,有地方可以藏?!?/br> 他知道林絮的意思,要把這東西藏起來,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球球其實還不是特別明白自己殺掉壞人這件事究竟哪里錯了,但林絮不喜歡看到尸體,不喜歡他殺人,所以他能立即道歉,以后也可以學會克制。 只要林絮能不厭惡他,他做什么都可以。 林絮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她曾經想過球球會對自己產生雛鳥情節(jié),可她沒想過,當她將球球從自閉和孤苦的境地中釋放出來,成為他唯一的光源之后,他會對她產生最大程度的依賴,一切都以她的思想為先。 害怕讓他學會了撒謊和欺騙。 林絮還沒有意識到這點,她看著球球將自己挪到飛行器下方,用尾巴勾住飛行器一端放在背上,接著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她皺著眉道:“行不行?這也太重了,我?guī)湍??!?/br> 說著伸手要去扶,外骨骼設備很好用,她現(xiàn)在能輕松搬起很重的重物。 球球甩甩尾巴表示不用,倔強地道:“不重,我可以?!?/br> 林絮無奈,跟著他走了一陣。 可能是適應了這個重量,球球慢慢飛了起來,他穩(wěn)穩(wěn)地停在空中,對跟在身后小跑著的林絮脆聲道:“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br> 說完一個加速,猛地朝前沖去。 林絮看了一會,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她拿出提前帶過來的工具開始打掃這片有明顯痕跡的地方,被燒壞的草全部砍掉,飛濺出來的工具零件也全都打掃干凈。 嘴上說著要適應現(xiàn)況,心里還有點難受,林絮也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 她還沒有打掃完球球就已經回來了,有些疲憊地落在她面前。 他臥趴在草叢中,鱗片上全都是一道道黑灰,看起來特別臟。 “絮絮,我把它放在一個深坑里,埋上了土,誰都發(fā)現(xiàn)不了?!彼凵窬Я恋卣f道。 林絮拉下脖子上的毛巾走到他身邊,細細地給他擦鱗片。 “做的真棒,辛苦你了?!?/br> “不辛苦,還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幫忙?!?/br> 林絮收起變臟的毛巾,把裝著眼淚的壺遞給他:“這個地方要撒上你的眼淚,草需要快點長出來?!?/br> 球球接過小壺,有點低落地嗯了一聲。 這一忙就是一整天。 到傍晚時分,所有地方都處理完畢。 兩人回到院子,林絮癱在懸浮板上看著天空。 烏云堆積在天邊,雨要落不落的,空氣悶到喘不過氣來。 林絮的心情也如這天氣一樣悶。 到現(xiàn)在為止,這三人的死亡似乎還沒有引起任何反應,也沒有人找到這里來。 球球小心地躺在她身邊,尾巴圈在她身后。 林絮換了個姿勢,將腦袋放在他尾巴上,打開終端搜索了一下卡茲城的新聞。 所有新聞都是即將到來的比賽,參賽者的詳細介紹,比賽場地的修建,還有各種卡茲城入住指南,餐廳介紹酒館結束等等,一片歌舞升平。 手指在白欣的終端上猶豫了許久,最后也沒有點下去。 一旦問出口了就會留下證據(jù)。 球球從她將腦袋枕在自己尾巴上開始,就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非常盡職盡責地當好一個枕頭。 天很悶,球球的尾巴涼涼的,像是冰枕一樣,也不怎么硬,枕著還挺舒服。 累了一天又擔憂了一天,昨天半夜也沒睡好,林絮躺著躺著就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終端頁面自動關閉,她微微打起了呼。 球球沒想到她就這么睡著了,更加不敢動了。 但憋了一天的烏云終于開始爆發(fā)大招,雨淅淅瀝瀝地落下來,眼見著就要變成大雨。 球球立即小心翼翼地挪動位置,支撐著爪子靠在她身上,鱗片張開,將林絮整個護在自己肚皮下。 大雨傾盆,傍晚的天被雨水打得一片霧氣蒙蒙。 水沿著鱗片落向別處,一點都沒有沾到林絮身上。 天迅速黑了下去,隨著天黑,風也大了起來,溫度比起白天下降了許多。 球球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