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題,你見過誰用過?”“休晉?!?/br>這下梁春終于不笑瞇瞇的了,兩個人透過滿院的喧囂,一同將目光直直投向了墻邊的身影。孤獨,孤傲,凌著夜間的寒露。仿佛一棵純粹的、真正的植物。他們再一次明白,這個人的強大,不在量,而在質。他和周裳會的也不過是多年來一起悟出來的,非常粗糙的辦法,勉強稱的上法術。把力量放在腳上可以疾行,放在皮膚上可以清潔和抵御,加持在種子葉片手掌上可以攻擊和傳遞,力量的撞擊可以是暗器也可以用來照明。而休晉,他擁有著其他妖精一輩子或許也領會不了的能力,他甚至很可能有著一個完整的能力體系。梁春感嘆道:“他是一個真正的修仙者。”漫天的濃霧遮云閉月,荀衍站在門口,望著外頭,不知在等著什么。身后是模糊不清的院子,小路和帝恕他們都看不清。今天的月色大概很好,霧氣才顯得這樣白。終于,一個人影從濃霧里不疾不徐地走出來。他沒準是掌管霧氣的神仙,一步一步走近,周圍的濃霧也一絲絲淡去。等他走到他面前,在木門邊站定,身后仍舊空空蕩蕩,面前卻已然重見了天幕,月色果然很好,照得他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說看清也真的很難看清,你只知道這個人真是好看呀。再沒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但要是有人問比梁春還好看嗎?他也不能回答得上來。他認認真真地看他一眼,卻也不知道這個近在眼前清晰明了的人是長發(fā)短發(fā),穿的短袖還是大袖,桃花眼亦或丹鳳目。清清楚楚,模模糊糊。他只聽到他問:“可以請我進去喝杯茶嗎?”身后突然響起一陣拒絕。不可以!不行!快走開!狐貍精!又轉瞬消逝。荀衍有些怔愣,這個聲音真是好聽呀,但到底是低沉還是清亮他卻也分不清了。他只能壓抑住有些紊亂的心跳,跟這個人說:“請進?!?/br>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六點半就醒了的荀衍看著窗外發(fā)灰的天失神。“醒了?”荀衍轉頭,耳朵在枕頭套上擦出了聲響,他坐起身,覺得這個聲音很熟。“喝茶嗎?”是了!是那個人。這種熟悉甚至讓他消了陌生人進臥室的不悅。這會兒荀衍看他已經不朦朧了,他穿一件普普通通的乳白色毛衣和黑色的褲子,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腿很長。郁空桑坐在小圓桌旁,倒了一杯熱茶,任由荀衍打量。他睡了很久,久到王朝更迭結束,師兄也渡劫飛升去了。醒來只看見師兄的書信,最后一次是在四百五十七年前,由他的徒孫代寫,告訴他人間的變化,修仙者的變革。他讀了所有信,學了上頭的所有術法,出來時卻仍然迷茫。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大了,大到他曾經知道的,后來學的都不能讓他產生一絲熟悉。村莊綿延到了山腳,房子是新奇的材料,城市里的樓每一棟都比曾經寺廟的塔樓高,一只只眼睛在任何一處窺視著人群,行走在此間仿佛異國他鄉(xiāng)。最重要的是語言。他隱匿在學校里,在圖書館里,學會了如今的官話,又順帶了解了這個奇異的時代,驚異于這個時代的同時,也時刻迷茫。找不到同門,尋不到舊友,也突然感知不到飛升的法門,只能隨著感覺在人間漂流,最后停在荀衍的門前。荀衍直覺郁空桑一定是很厲害的,比休晉厲害的多,可他對力量的敏感卻沒有提醒他去害怕。這讓他有點苦惱,在問題里轉不出去。“你不是妖精嗎?”郁空桑又給他倒了一杯,奇怪地看著他:“當然是?!彼畔虏鑹兀斑@小院里,除了你哪來的人呢?!?/br>他沏的茶非常好喝,用的是不知哪來的茶葉,騰騰的熱氣里若有若無地摻雜著蘭花香氣。你要專門去聞,倒一點都聞不到,只有等,等一陣風送來。“是蘭草?”郁空桑笑了,沒說話,荀衍從里頭讀出肯定的答案。荀衍調侃自己:“一院子的草木之精可比一院子貓貓狗狗好養(yǎng)多了?!?/br>“我以為你會嫌煩呢?!?/br>荀衍擺擺手:“再鬧騰好歹也是棵花草,最喜歡的還是院子里的土,我的床至少還是我的。”“那不介意再多我一個吧。”“……”荀衍還能說什么呢?這么好看的人他能忍心攆出去嗎?不過他本來以為對方會到院子里去的,熟料人家就在樓頂的玻璃花房里放了個盆。看他還陪在自己身邊,做早餐的荀衍有些被在意的人關注的不自在。長的好看的人確實比普通人更有存在感,經常跟荀衍交流的帝恕和梁春都能算是很好看的成年人。但是與帝恕跟梁春都不同,帝恕的目光有發(fā)自內心的善意,梁春則有著他生而溫和的氣質。這個人的目光無來由地帶著侵略的意味。荀衍不禁疑惑。他肯定在此之前他們從未見過,甚至在兩個牡丹之前他從沒見過精怪。這種帶有目的但目的不明確的注視讓他手腳無措,每一道視線都在掃視著他的身體與靈魂,想從里頭找出好兒來,他別過頭裝作找東西的樣子,問他:“你白天不睡覺嗎?”那種逼人的逡巡的視線忽然就消失了。“我已經睡得太久了?!?/br>荀衍回頭,被一雙載滿了歷史的眼睛深深觸動,他妄圖蕩開一層層年輪向原始窺探,卻被猛然撞開在三千里之外。他就知道,是他自作多情了。午飯時間一到,除了休晉,植物們都圍坐在桌子邊等著。小桌已經不太能坐下,荀衍在網上定了一個大一點的長桌子,上午剛剛送到。千乘和盜業(yè)分別搶到中間的座位,被周裳給扔出去了。“衍衍!讓警察抓這個兇手!”這次周裳連哼都沒哼了。荀衍把田田放到中間的座位,方便它的小短手能夠在飯菜被搶完之前吃上兩筷子。今天他給田田扎了個歪歪斜斜的小丸子頭,棕黃的自來卷團成團不聽話地隨著田田歪頭低頭的動作晃來晃去,額前的一圈小絨毛也像rou乎乎的臉蛋一樣可愛。荀衍對這個發(fā)型喜歡極了。他還想給它買一身白色黑斑點的小裙子,并一雙紅色圓頭瑪麗珍鞋,他昨天看到網上有小孩子這樣穿,田田應該更好看。他就這樣忽視了甜竹性別的其它可能。田田扒著飯,轉頭對坐在它旁邊的荀衍說:“辣椒炒rou真好吃?!?/br>荀衍:“嗯。”田田又扒了一口:“蒜苔炒rou也好吃?!?/br>荀衍:“知道了?!?/br>田田又說:“萵筍炒rou也好吃?!?/br>荀衍一臉黑線。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