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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我一直有很深的印象——父母曾經(jīng)多次在朋友們的面前說過,這處房子是他們當(dāng)年留洋回來,被邀到燕京大學(xué)任教時用五百大洋從清代的一個貝勒后人手中買下的府第,抗戰(zhàn)后又從偽政府手中收了回來,我離開北京之前一直住在那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很多人知道?!?/br> 周華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問: “你有房產(chǎn)證嗎?” “沒有,當(dāng)年離開北京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要拿房產(chǎn)證?!?/br> “只靠人證明是不行的,必須有房產(chǎn)證?!?/br> 周華很誠懇地說: “我理解你很想收回過去的房子,但是沒有實證不能辦理?!?/br> 周華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倆人無奈離開周華的辦公室。 楊瑾便又想到,“我們再去問問章叔叔?!?/br> 試試也好,魯盼兒點點頭。 章叔叔聽了先點一點頭,“你家的房子我知道,是你父母用五百大洋從清朝貝勒手里買來的。” 又很奇怪,“怎么能沒有房產(chǎn)證了呢? 我記得退回家產(chǎn)的卷宗里有啊?” “處長一定記錯了,是另一份卷宗里有房產(chǎn)證?!?/br> 周華不知什么時候也進(jìn)來了,笑著將手里的卷宗放在桌上,耐心地指給大家,“你們看,楊瑾家這份確實沒有房產(chǎn)證?!?/br> 章叔叔翻了翻,“確實沒有,可能我記錯了——年紀(jì)大了,記性越來越不好?!?/br> “那就沒有辦法了嗎?” 魯盼兒問。 “確實沒有辦法了?!?/br> 章叔叔搖搖頭,又勸他們,“畢竟收回了大批的東西,許多價值都很高,也算很好了?!?/br> 第172章 得之我幸 魯盼兒坐在自行車后座上, 一只手扶著楊瑾的腰, 十分不甘心, “明明都知道是你家的房子,可是因為沒有房產(chǎn)證就不能還給我們,太不公平了。” 楊瑾也嘆了一聲, “是很可惜。” “算了?!?/br> 魯盼兒就勸,“就算不能收回過去的房子, 我們再多方找找, 一定能買到一處合適的房子。” “我想要回家的房子, 并不只因為現(xiàn)在家里房子不夠用,”楊瑾的聲音從前面飄過來,帶著一絲惆悵, “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家, 父母應(yīng)該也愿意我住在那里?!?/br> 對他來說,那并不只是一處房子,而是感情上的寄托, 魯盼兒在他背上輕輕撫了撫——楊瑾是一個對物質(zhì)很淡然的人, 他更注意的精神世界。 今天他之所以如此執(zhí)著,并不是因為那房子有多大, 那些家產(chǎn)有多值錢,而更是因為對父母, 對故居深深的情懷。 可是, 他們沒有房產(chǎn)證, 不可能要回房子了。 不, 自己一定要想出辦法。 對了,“房產(chǎn)證?” 魯盼兒突然想到了,“我們可以到房產(chǎn)局問一問,也許那里能查到過去的檔案!” 楊瑾也想了起來,“對,我們買房子的時候,房產(chǎn)局的人就找到了過去的檔案!” “如果找到過去的檔案,就能證明房子是你家的了?” “魯盼兒,你可真聰明!” “我也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魯盼兒笑著,“不過也不是你沒我聰明,事關(guān)你家的房子,你心里亂著呢,所以一時想不到?!?/br> 感覺到靠在自己背上的魯盼兒,楊瑾心情卻放松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能找回來更好,找不回來也就算了,不必患得患失的?!?/br> “自己的東西還是應(yīng)該要回來,”這一會兒倆人都換了個角度,楊瑾怕妻子為自己憂心,而魯盼兒想為他追回房子,“明天你只管上課,我去房產(chǎn)局找俞大姐問問?!?/br> 第二天,魯盼兒送了梓恒就帶著梓嫣去了房產(chǎn)局,俞大姐聽她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就笑著說: “如果那處房子的確是你愛人父母買下的,就能在我們房產(chǎn)局檔案里查到,你們再提供相關(guān)證明,可以辦理新房產(chǎn)證,證明是你們家所有?!?/br> “太好了!” 魯盼兒沒想到會這樣順利,“學(xué)校后勤處說沒有房產(chǎn)證就沒有辦法了,幸虧找到了這里?!?/br> “這也不奇怪,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房產(chǎn)局的檔案是所有檔案中最齊全,保存最完好的?!?/br> 俞大姐和藹地解釋,“以前很少有人注意這些檔案,不過,最近來打聽的人多了。” 魯盼兒就把寫好的地址交給俞大姐,“麻煩您幫我查查?!?/br> 俞大姐看了紙條就笑,“很熟悉的地名,最近應(yīng)該查過?!?/br> 說著去了檔案時,很快就捧著檔案出來了,“不久前果然查過,還在箱子最上面放著呢?!?/br> “有人查我們家房子的檔案?” “是的,”俞大姐打開檔案,看到上面的名字,“沒錯,就是這個房子,來人說是房主的遠(yuǎn)房親戚,想給兒子辦理過戶。 她還說房主沒有直系親屬,她兒子是房主唯一的表侄——你剛說你愛人是房主的兒子?” “真是奇怪,”魯盼兒大吃一驚,“房主是我公公的名字,我愛人是他唯一的孩子,最直系的親屬。 而且他們家的親戚也沒有在北京的?!?/br> “來人還帶著房產(chǎn)證,”俞大姐回憶著,“我告訴她雖然有房產(chǎn)證,但還要證明她兒子是唯一的繼承人才能辦理過戶手續(xù)?!?/br> “是個什么樣的人?” “因為這件事有點兒特殊,我特別注意了一下,是一位老太太,戴著毛線帽子、大口罩,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摘下來,看不到她的臉——那時候已經(jīng)是春天了,我當(dāng)時還以為她身體不好特別怕冷呢?!?/br> 俞大姐說著也意識到問題很嚴(yán)重,“看來那本房產(chǎn)證來路不正,幸虧我堅持著沒給她辦過戶手續(xù)。” “還真有些后怕,房子差一點兒就被別人占去了?!?/br> 魯盼兒笑著感謝,“多虧你了,俞大姐!” “這是我的正常工作,不用謝的?!?/br> 俞大姐說著,指點魯盼兒先到派出所找到楊瑾的戶籍證明,再請學(xué)校開介紹信,“這樣就能辦理新房產(chǎn)證了。” 新房產(chǎn)證很順利地辦了下來,他們重新回到后勤處找到周華。 周華接過房產(chǎn)證看得很仔細(xì),皺了眉頭想了半天,“這可怎么辦呢?” “不是說有房產(chǎn)證就能證明是我們家的房子了嗎?” 魯盼兒問。 “理論上是這樣,”周華微笑著解釋,“可是你們已經(jīng)有了住房,而那處房子現(xiàn)在正住著十幾戶人家,肯定不能為了給你們騰房子把他們趕走。 這樣吧,把房產(chǎn)證留下,單位按價賠償。” 楊瑾搖搖頭,“我們以為找到房產(chǎn)證就能拿回房子,并不是為了賠償才找回來。” “賠償金額可以定為五千元,”周華不提那天的話,只按自己的思路繼續(xù)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