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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meimei長大了,魯盼兒許久不幫她梳頭了,如今一摸,覺得meimei的頭發(fā)厚了不少,用心辮成兩個黑亮亮、齊肩長的辮子,辮稍再用綢帶系上兩個蝴蝶結(jié),忍不住笑了,“豐美也是大姑娘了——”再抬眼看豐收,個子比豐美還高了半頭,招手叫他過來,“我也幫你梳梳頭吧?!?/br> “不用吧,”豐收倒不好意思了,“我的頭發(fā)短,不用梳?!?/br> 魯盼兒被他逗笑了,“趕緊過來,畢竟要照相呢。” 豐美便推哥哥,“快去,你不梳頭不要緊,太丑了會影響大家的!” “我有那么丑嗎?”豐收不服氣了,他長著魯家人的大高個子,眉目端正,學(xué)校廣播cao表演的時候還被選中站在前面的臺上領(lǐng)cao。 “到了九月,豐收豐美就要上初中了呢?!睏铊弥障鄼C過來,見眼前的情景便笑了,“很美的畫面,先給你們姐仨兒合個影兒?!?/br> 原本照相只能去襄平縣照相館,家里也打算在梓恒百日時過去。碰巧小郭買了臺海鷗照相機,楊瑾便借了來,又買了膠卷,改成在家里照。 調(diào)了光圈和焦距,“咔嚓”一聲,照片就拍好了。 “梓恒醒了!”楊瑾笑了,上前又是“咔嚓”一聲。 魯盼兒急忙回頭,就見睡在炕上子恒不知什么時候翻了身,正仰著頭瞪大眼睛看著大家呢,“他見我們照相了,便也著急了?!壁s緊將兒子抱了起來,“每次醒了都會哭,見相機竟然忘記了?!?/br> 楊瑾就又順手給娘倆兒照了一張,小舅舅和小姨自然也要與小外甥合影,爸爸mama和寶寶也要合影,一家五口人也要合影——楊瑾讓大家先準備好,再把照相機設(shè)置成自動拍攝,趕緊跑回到事先留好的位置上,然后照相才咔嚓一聲照了照片。 小梓恒的百日照當然是大家最重視的——魯盼兒給他換上小襯衫和背帶褲,讓他握著撥浪鼓,靠在搖車上,擺成與楊瑾當年相似的情形,鄭重地拍了一張。 抱起兒子,魯盼兒的目光隨著兒子落在相機上,上下兩個黑黝黝的鏡頭就像兩只神秘的大眼睛,“照相機可真好,將來我們也買一臺,大家都多照些相留念?!?/br> “我已經(jīng)告訴小郭了,請他有機會幫我們買一臺?!睏铊托?,“一個膠卷能拍十六張,我們換個背景照吧。” 豐收豐美又照了寫作業(yè)的照片;楊瑾讀書;魯盼兒踩縫紉機;小梓恒咯咯笑;大家又轉(zhuǎn)到院子、生產(chǎn)隊的水渠旁……楊瑾看看相機,“還有兩張底片,我們不如去山上,山陰處恐怕還有沒凋謝的杏花呢?!?/br> 杏花的確很美,但若是這時去山陰處,魯盼兒看看時間,“恐怕中午趕不回來了。” “我們索性去野餐,”楊瑾笑了,“過去上學(xué)的時候,每年春天都要去郊游,那里的景色還不如紅旗九隊呢?!?/br> 魯盼兒和雙胞胎只在書上看過郊游,卻從沒參加過,現(xiàn)在聽了個個都十分想往,“我們也去郊游吧,順便還能照相?!?/br> 大家一起動手,烙了糖餅,煮了雞蛋,灌了一壺涼開水,再將梓恒的換洗衣服和尿布收了一包,“我們出發(fā)嘍!” “等等!”楊瑾笑著回了屋子,一轉(zhuǎn)眼提了留聲機的箱子出來,“走吧!” 新房后的小山?jīng)]多高,幾個人很快爬到頂,向下望去,山陰處正有一片淡粉色的云彩,原來那里的花開得正艷呢,“我們就去那里拍照!” 到了近前,大家以杏花為背景拍了兩張照片,將吃的東西拿出來擺在一塊大石頭上,又打開留聲機,上了發(fā)條,音樂聲響了起來。 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春風里已經(jīng)不帶一絲寒氣,時不時一朵杏花飄落在他們面前,“真是郊游的好地方呀!”魯盼兒就叫楊瑾,“快來野餐,然后就在這里躺上一會兒,睡個午覺?!?/br> 楊瑾正在擺弄相機,“膠片還有一段,不知能不能再照一張照片,我們隨便拍一下,免得浪費。”說著設(shè)好了自動拍攝。 膠卷拿來時,大家都看過,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十六張,怎么可能多呢?但是既然隨便拍一下,也就無所謂,魯盼兒讓梓恒靠在自己的懷里面對著相機;豐收躺在草地上沒有起來,只用手撐起頭看;豐美正將飯盒打開;楊瑾設(shè)好相機半蹲在魯盼兒身邊,握住梓恒的小手…… “咔嚓”相機清脆地響了一聲。 當所有的照片都洗出來后,他們發(fā)現(xiàn)果然多拍了一張,而且隨便拍的這張最動人,所有人都自自然然的,并沒有刻意地笑,可幸福和溫馨卻在照片上洋溢著,多得似乎就要流淌出來,于是加洗了幾張郵給了舅舅、躍進。 第113章 幾尺布票 農(nóng)忙假結(jié)束后, 魯大龍怎么也不肯教課了。 吳隊長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只得急忙去化工廠請了萬彩鳳, 萬彩鳳神氣十足地坐著吳隊長的自行車回了家,一進門就聲色俱厲地咒罵兒媳婦和大孫子——可依舊沒有用。 魯大龍就是一聲不吭,動也不動地站在一旁,仿佛是個木頭人。 二嬸兒雖然不會打架,但她站在兒子的身邊,一直替他解釋,“別再逼我們大龍了,再逼下去大龍就要瘋了。” 老師看起來很容易當, 真正帶著幾十個皮孩子上課才能知道有多難,魯大龍缺乏這種能力。 吳九爺也是這樣對大家說的, “當娘的最知道自己的兒子,大龍他娘不愛說話, 可心里卻不糊涂,再逼這孩子,恐怕要逼出毛病——我們還是請魯老師回來上課吧?!?/br> “我就知道是你們的陰謀,”吳隊長脖子一梗, “沒了魯老師, 紅旗九隊的學(xué)校辦不成了嗎?”一甩手走了, 接著社員們就見他騎著自行車去了公社。 第二天, 紅旗八隊的老師到紅旗九隊的小學(xué)來上課了。 據(jù)說, 紅旗八隊的這個老師小學(xué)都沒讀完,但他是萬書記家的親戚。 學(xué)校的事, 紅旗九隊的社員們反對也無效,背地里都說吳隊長中了邪,當然這個邪不是什么鬼啊神啊之類的,而是萬書記。 萬書記說什么,他就信什么,不管對不對,這不是信邪是什么? 魯大龍重新參加隊里的勞動,他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干起農(nóng)活并不差,又不偷懶,社員們原本恨他,可眼見著吳隊長故意壓低他的工分,反而又轉(zhuǎn)為同情他,還幫著他掙工分。 魯盼兒對自己徹底失去民辦教師的工作并沒有多失望,她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其實若沒有楊瑾幫助,自己早已經(jīng)失去了。 可是她沒想到吳隊長的目的還不只如此。 這天晚上,天已經(jīng)全黑了,魯盼兒才要睡下,就聽院子里的鵝高聲叫了起來,“這時候誰能過來呢?” 楊瑾也奇怪,披了件外衣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