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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望著自己不說話,湊近了些問道:“想什么呢?”謝景低頭看著他,許久才道:“以后你打算怎么辦?”“什么怎么辦?”王悅抬頭看他,“以后跟你好好過日子啊!還能怎么辦?”他忽然抬手抱住了謝景的脖頸,將人抵在了窗戶上,外頭清風(fēng)朗月,王悅望著謝景的臉,他失聲笑了下。謝景垂眸望著他,伸手輕輕撫上王悅的臉。那一瞬間逆著光,王悅瞧不見謝景的神色,他只是感覺謝景的手有些冷,他問道:“怎么了?”謝景低下頭吻住了王悅。王悅有些詫異,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沒說話,任由謝景攬住了自己。忽然,他一把按住了謝景,像是克制不住般地用力吻了回去,他像是個一無所有的人,他抓住了謝景,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他想將謝景深深勒入懷中,把這說不出來的東西全都交付于他。終于,王悅低聲道:“謝景?!?/br>謝景伸手將王悅擁入了懷中,他一點點將人抱緊了。他知道王悅心里頭難受,第一眼瞧著王悅,他就知道王悅難受,王悅說不出來的話,藏在心里頭的,憋在心里頭的,他都知道。“沒事了?!敝x景掩去了眼中的情緒,低聲道:“都過去了?!?/br>兩人誰都沒提過去的事。過去的,終究都會過去,人活在世上,不是為了過去而活著的。自東南回來后,王悅幾乎每日都是徹夜難眠,這是他頭一個睡得安穩(wěn)的夜。謝景在屋子里頭點了安神香,將王悅抱在了懷中,謝景那一夜抱著王悅想了許多。王悅派出去的人到了晉陵,得到的消息卻是東海王已經(jīng)病逝。王悅收到信,一時有些詫異,詫異過后卻是一種近乎漠然的悵然。那一日他去找了他世叔竺法深,年輕的僧人在佛前給他講了一夜的經(jīng)書,生老病死,愛別離,憎相會,求不得,王悅聽得昏昏沉沉,仰頭看著那尊古佛,青煙騰騰間,佛低眉看了他一眼。日子又恢復(fù)了平靜,王悅依舊每日在尚書臺里追名逐利,當他風(fēng)頭無兩的年輕權(quán)臣,王導(dǎo)放了大半的權(quán)到他的手上,他如今做事游刃有余了許多。同謝景的日子仍是這樣過,床上床下都挺好的,王悅覺得歲月真的是件好東西,流水光陰里頭,人真的會漸漸會不斷拋棄那些不愉快的回憶。知道那一日,王悅上了街,跟著那個賣棗子的小姑娘拐進了小巷子。王悅聽說城南有了家酒坊,里頭的老板娘賣酒也賣棗泥糕,那糕點暢銷一時,連烏衣巷的公卿都聽說了。王悅那一日正好從尚書臺回來,想著順路買個兩斤,帶給謝家與王家的小輩與長輩嘗嘗,他如今在兩頭討生活不容易。他正要進門買糕點,路邊沖出個小姑娘撞了他一下,他低頭看去,那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挎著的籃子里放著紅紅綠綠的棗子。小姑娘抬頭看著他。王悅以為是要飯的小姑娘,攔下了上前來拽她走的侍從,低聲問道:“怎么了?”小姑娘忽然抓住了王悅的手,帶著他往外走。王悅不明所以,那小姑娘伸出手對他比了好幾個手勢,王悅沒看懂,卻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小孩是個啞巴。他以為這小姑娘是找他幫忙,想著也不可能出事便跟著她走了一程。一入巷子,他瞧見那蜷縮在柴火堆中神志不清的少年,他一愣。他忽然走上前去將那張少年的臉掰正了,一瞧清楚,他瞳孔頓縮。司馬沖。東海王司馬沖。那小姑娘迅速地給王悅比著手勢,王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本來早該死在晉陵的年輕藩王,沉默許久,他終于伸手將昏迷的少年撈了起來,被抱住的那一瞬間,司馬沖似乎恢復(fù)了一些意識,他終于認出了王悅,眼中不知道是種什么復(fù)雜情緒,忽然他側(cè)過頭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忙死死地將血咽了回去。王悅對司馬沖的印象一直都是“這是個命不怎么好的人”,他將司馬沖安置在了別院,替他喊了個大夫過來。王悅原以為司馬沖這副虛弱樣子是因為病,直到大夫褪下他的衣服,露出血rou模糊的胸膛,王悅終于愣在了當場。劍傷?王悅終于反應(yīng)過來,司馬沖那件衣服上的黑色不是污穢而是血跡。“誰要殺你?”王悅立刻問了一句,不會是皇帝,更不會是他,他們倆都不可能去殺個命不久矣的人,有人要司馬沖的命。大夫正幫司馬沖處理傷口,刀削去了傷口上腐爛的血rou,司馬沖躺在榻上,神色有些蒼白,卻沒有多少痛苦神色,他淡漠地看向王悅,手輕輕松開了。那是一截砍下的青色劍袖,已經(jīng)被血染成了黑色。王悅一見著那樣式就愣住了,東晉世家大族大都有豢養(yǎng)劍士與死士的傳統(tǒng),借此來吸收流民勢力,當年在先帝時期還因此爆發(fā)過一場政令之爭,青色劍袖,這樣式他不可謂不熟悉。陳郡謝氏的侍衛(wèi)。王悅拿著那劍袖,抬頭看向司馬沖,眼中有詫異一閃而過,“你不會在說陳郡謝家人吧?”無冤無仇的,謝家有人要你的命?這才是真正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的兩撥人!司馬沖看著他,他的神色一直都很淡漠,若不是他的眼睛還在轉(zhuǎn),王悅幾乎覺得他已經(jīng)斷氣了。他望著王悅許久,終于低聲道:“你陪我死吧?!?/br>王悅以為他聽錯了,“什么?”司馬沖伸手輕輕抓住了王悅的手,低聲將那句話又緩又沉地說一遍。“我活不了了,你陪我死吧。”少年的聲線有些細,虛弱中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陰冷。他望著王悅,“我不想一個人死?!?/br>王悅望著他,竟是有些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實在是司馬沖這副樣子太凄慘,說著威脅的話也根本讓人沒法覺得害怕,王悅反倒還覺得他有些可憐,問道:“說什么呢?”大夫的刀輕輕旋了圈,血rou被削下來,司馬沖終于輕輕抖了下,他垂下頭去,半晌又抬頭看向王悅,他的眼神有些渙散,“我聽說,人死了要走一條很黑的路,還要過一條河,我害怕?!?/br>王悅一瞬間有些說不出話,他看著少年那雙眼睛,終究是沒能甩開司馬沖抓著他的手,他低聲道:“聽誰講的?人死了就沒了,什么路什么河,你當你聽書呢?那我還說人死了能見著仙子你信嗎?”司馬沖被王悅嗆得一怔,頓時瑟縮了起來,忽然他抑制不住的低咳起來。大夫立刻道:“快壓住他!別讓他動!”王悅下意識伸手一把將司馬沖按住了,他環(huán)住了司馬沖的肩,低聲喝道:“別動!”司馬沖被呵斥得嚇了一跳,不敢動了,他靠在了王悅的懷中,看著王悅抓著自己的那只手,似乎有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