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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出事竟然自己從后院溜了。王悅立刻派人去太守府讓人找新的大夫,自己坐在床前盯著渾身冒虛汗的司馬沖,他忍不住抬手試了下司馬沖的體溫,司馬沖一直在低燒,情況明顯不樂觀,王悅下意識皺起了眉。司馬沖在王悅抬手摸他額頭那一瞬有片刻的僵硬,卻又極好地掩飾過去了,他望著王悅,低低咳了兩聲。王悅聽著他那渾濁的咳嗽聲,眉頭皺得更緊了。司馬沖此行來姑蘇看病,身旁竟然沒有隨行大夫,一個皇子混成這樣,他也是大開眼界了。那原本約好的名醫(yī)也莫名不見了蹤跡,王悅一時沒了主意,只能派人出去繼續(xù)另找。“世子?!?/br>王悅忽然聽見司馬沖喊他,抬頭看去。司馬沖看了會兒王悅,張了張口,終于低聲問道:“世子,我離開建康許久了,不知……不知建康城如今是什么樣子?!?/br>“跟從前一樣?!蓖鯋偡笱艿卮鹆艘痪?,將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我……我、我母妃她身體可還好?”“石婕妤?她挺好的?!蓖鯋傸c了下頭,“不久前在宮宴上見著一次,氣色不錯?!?/br>“我皇叔他身體可還好?”王悅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司馬沖說的是元帝司馬睿,司馬沖早已過繼給了東海王,他已經(jīng)不是三皇子,按輩分確實當(dāng)喊皇帝一句”皇叔”,王悅開口道:“皇帝挺好的。”“我在晉陵聽聞皇兄娶了庾家的女兒為妻,還為父皇誕下了小皇孫?!?/br>“幾年前的事情了,小皇孫都挺大了?!蓖鯋偤鋈怀聊讼?,又道:“挺好的。”王悅莫名就想到,若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與司馬紹的日子過得應(yīng)該還不錯,當(dāng)年建康城的世家紈绔,早已日漸沉穩(wěn)莊重,聽聞庾亮與溫嶠這兩年也要各自娶妻了?日子似乎過的特別快,昨日還是指點江山的同窗少年,一轉(zhuǎn)頭的工夫,再不復(fù)少年時候得過且過的破落模樣。王悅不禁想,若是沒有這些權(quán)謀算計,沒有所謂家國動蕩,這日子又該是怎么一番模樣?想了一會兒,王悅什么都沒有想出來。司馬沖忽然問道:“世子,你娶妻了嗎?”王悅看了他一眼,良久才道:“沒有?!?/br>司馬沖有些愣,似乎在詫異王悅這年紀(jì)竟然還未娶妻,他看了會兒王悅,低低開口道:“晉陵太守為我相了一門親事?!?/br>擱在司馬沖這年紀(jì),別的皇子都已經(jīng)三妻四妾了,王悅倒是沒對這句話表示詫異,淡淡問了句,“是嗎?喜歡對方女兒嗎?”司馬沖臉微微一紅,望了眼王悅,看了一會兒,神色忽然又一黯,“我身體如今這樣,便不要禍害別人了,說不準(zhǔn)我過兩年便走了,留下她一人……一個人過日子,太苦了。我是知道一個人過日子多難熬的,我不好害了她?!?/br>王悅抬眸望向司馬沖,一下子不知說什么好,司馬沖忽然又低低咳嗽起來,王悅伸手將干凈的布遞過去,“沒事吧?”于此同時,院外敲門聲響起來。來人越過守衛(wèi)直接走到了門外,抬手敲了下門。王悅下意識覺得來得是大夫,回頭喊了聲,“別敲了!趕緊進(jìn)來瞧瞧!”門被咿呀一聲推開。“你快過來看看他,他……”王悅的聲音猛地戛然而止,他望著來人一愣,“你怎么來了?”謝景走進(jìn)滿是藥味與血腥味的屋子,極輕地皺了下眉,見王悅不像是受傷的樣子才終于開口道:“來看看你?!?/br>“我沒事。”王悅看向床上拼命壓抑著咳嗽的司馬沖。謝景將視線投向司馬沖,“他是?”看了兩眼,他認(rèn)出來了,淡淡問了句,“他怎么了?”“東海王世子,犯了宿疾,一直在咳血?!?/br>謝景走上前,在王悅身邊坐下,王悅忙給他讓位置,他扭頭看了眼王悅,隨即才卷起袖子伸出手。“將手伸出來。”他望著司馬沖,一雙眼背著光有幾分幽深。王悅忽然就記起謝景懂醫(yī)術(shù),自己哪次生病受傷不是謝景給自己收拾的。謝景比大夫靠譜多了!他立刻對一動不動的司馬沖道:“對!你快把手拿出來,讓他給你看看!”司馬沖望著謝景,他又低咳了兩聲,看了眼王悅,這才怯懦地朝謝景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壓住了腕上青色的筋脈,聽了一會兒,謝景忽然抬眸看向司馬沖。……謝景開了兩服新藥,司馬沖服用過后,身體狀況稍微穩(wěn)定了些。“他這病到底如何了?”王悅私底下拉了拉謝景的袖子,“我瞧他怎么一副大限將至的樣子?他沒事吧?”謝景眼中有瞬間的晦暗,隨即恢復(fù)尋常模樣,“底子差了些,又加上這些年沒好好照料,身體虧空得很厲害?!彼麛苛嗣嫉溃骸八啦涣巳??!?/br>王悅聽到這兒終于了口氣,倚著欄桿看向謝景,“死不了就行,大晚上的嚇出我一身汗。”他扭過頭對謝景道:“你怕是不知道,他這些年在晉陵過的是什么日子,我今日也是頭一回聽聞此事,要說那晉陵地官員也是猖狂,敢這么對待一個王族貴胄,一個個怕是不想活了?!?/br>“你對他倒是真上心了?!?/br>“人既然到了我手上,總不能死在我面前。”王悅伸手撐上欄桿,背靠著院子望向謝景,“更何況,他到底是個天潢貴胄,說出去他是曾經(jīng)的三皇子,如今又是東海王世子,我怎么著也不能看著他死了?!?/br>別瞧司馬沖活著的時候掛著個虛名什么都不是,但他一旦死了,說不定能改變江左整個政局。王悅深知其中利害,司馬沖若是死了,這盆臟水又要往王家人頭上潑,好不容易勸王敦撤出建康讓局勢緩了些,王悅可不想這時候再犯眾怒。謝景倒也沒多說什么。他回頭望了眼那屋子。王悅沒瞧見謝景那一瞬的眼神。王悅陪著司馬沖在姑蘇的小院住了幾日,相處下來,王悅發(fā)現(xiàn)一件事。他發(fā)現(xiàn)司馬沖這人,那還真不是一般的黏人。王悅這段日子本來就到處忙著敲詐勒索,沒什么工夫照顧這位嬌氣的小公子,又加上這兩日建康那頭消息傳來,說是皇帝好像身體不太行了,王悅擔(dān)心京師動蕩,想著趕緊把手頭的事兒處理干凈趕回去,總之一句話,他心思沒怎么放在司馬沖身上。他想,謝景是個大夫,他索性將司馬沖托付給謝景幫忙照看,這樣一來,司馬沖怎么都出不了事。王悅真沒想到,出倒是沒出事,就是司馬沖的反應(yīng)有些意料之外。你要說謝景這人吧,的確是有些不近人,平時臉上也沒什么多余表情,瞧著冷冰冰的,謝家那一眾小輩心底都挺怕他。司馬沖也有些這個意思,本來就膽子小的跟老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