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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王悅試著從聰明的手里頭把手抽回來,沒成功,他對著聰明道:“你放心,我記住了,佛經(jīng)!”正好侍從站在院門口敲了下門,王悅拍了拍聰明的肩,“我現(xiàn)在有些事啊,我過去一趟?!闭f罷,他看向謝景,“估計姑蘇城那幫士族有什么事,我出去看看?!?/br>謝景手里頭捏著那枚簽靜靜看著他,點了下頭。王悅這才起身朝那幕僚走過去,“怎么了?”那侍從壓低了聲音,“剛收到大將軍的密信,東海王世子到姑蘇了。”王悅忽然抬頭看向他,“誰?東海王世子?司馬沖?”那侍從點了下頭,將那封信呈給王悅,“那通報的人說是他來姑蘇看病,大將軍聽說世子正好在姑蘇收糧,便央請世子照拂他幾日,幫著安排下住所?!?/br>王悅沉思了片刻,“走!過去看看?!?/br>待到王悅與侍從離開了院子后,謝景這才看向聰明。聰明的臉還是紅撲撲的,被錢劈頭蓋臉砸中太舒服了,他有些輕飄飄的,坐那兒直傻笑。謝景低頭看了眼那簽,摩挲了一會兒,問道:“第八十簽如何作解?”聰明沒過腦子脫口便道:“最末簽,白刃斬春風(fēng),大夢一場空。說的是平生鉆營,到頭全是大夢一場,沒任何一樣留得住,這簽語往難聽了說,就是開頭大好下場潦倒,眾叛親離的命數(shù)?!甭斆饕苫蟮乜聪蛑x景,“你問這做什么?”謝景望著那簽面,咔嚓一聲輕響,手中的簽牌應(yīng)聲而斷。聰明不明所以,下意識湊過去看了眼,下一刻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可能??!我明明!”他詫異地抬頭看向謝景,他剛明明把每根中下簽都挑出去了!他有些說不上來話,“這不可能??!是、是我剛剛沒挑干凈嗎?”謝景沒說話,修長的手輕輕翻過那斷成兩截的簽子,手微微用力,細長的簽牌應(yīng)聲而碎。王悅在姑蘇城外見著了這位年僅十六歲的東海王世子司馬沖,年輕的藩王世子身子很單薄,清秋時節(jié)卻套了件厚厚的白色狐裘,一張清秀的臉隱在雪白的毛色中更顯孱弱,十六歲的少年看上去才十三四歲大小,長得清秀極了。“世子。”他瞧見王悅,忙低低喚了聲王悅,唇角帶著些怯懦卻又強裝出來的禮貌笑容。王悅看著他略顯稚嫩的面龐,有瞬間的失神。見鬼了,這司馬沖長得實在是像極了十五歲的司馬紹。要說起這位東海王的年輕世子,別瞧他如今是個窮困潦倒的藩王世子,其實他同司馬紹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也曾是正兒八經(jīng)的當(dāng)朝三皇子。這件事的原委要一直追溯到當(dāng)年的八王之亂,武帝死后,惠帝繼位,各地藩王逐鹿中原,東海王司馬越便是參與其中的藩王之一,要說起這位東海王,那也是青史中赫赫有名的jian雄,生前禍亂中原風(fēng)光無兩,死后胡人圍著他的棺材吐唾沫,最后兒子被殺,妻子被胡人低等士卒輪、jian掠賣,一門下場極為凄慘。不過慶幸的是,這位被公認為西晉亂王的藩王平生還是做對了幾件事,其中一件便是提攜了彼時還是瑯玡王的元帝司馬睿。多年后,司馬越身死北方,司馬睿在江東立國,要說元帝是個老實人,他感念東海王昔日的恩情,從北方迎回了他飽受苦難的妻子裴妃,不僅禮遇有加,更劃分了江東毗陵作為東海王的封地讓裴妃有地方去住,念及東海王世子毗身死,東海王一脈無后,他還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過繼給裴妃,為東海王傳承香火。元帝對寡婦裴妃又給土地又給兒子的大方做法在當(dāng)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到現(xiàn)在坊間仍流傳著兩人的私情秘聞,至于是真是假,只有鬼知道,反正王悅不知道。元帝過繼給裴妃的兒子便是當(dāng)朝三皇子司馬沖。別的不瞎說,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元帝對這兒子沒啥感情,說送人了就送人了,跟送個物件似的。元帝為何不喜歡司馬沖,王悅還真知道一點緣由,據(jù)說這三皇子出生的那晚,星相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兇,石婕妤差點難產(chǎn)而死,北方城池一夜盡陷,二十多位術(shù)師進宮為這位三皇子測命,在皇帝跟前說了一大通,總結(jié)起來就八個字:天煞孤星,亡國之兆。結(jié)果后來北方愍懷二帝就真的死了,西晉覆亡。這位三皇子是不是天煞孤星王悅不知道,但他覺得司馬沖確實是倒了八輩子大霉,西晉覆滅早成定局,又豈是個襁褓嬰兒能左右的,但司馬睿卻把這事記在了心里頭,后來他登基當(dāng)皇帝,想起這位三皇子那亡國的命數(shù),心里頭總覺得不舒服,據(jù)可靠流言傳,皇帝好幾次想要掐死當(dāng)時年紀尚小的三皇子,又怕沖撞鬼神,便將這位三皇子扔在了偏殿自生自滅,估計是盼著他自己死了干凈。王悅幼年時在皇宮里聽說過這位三皇子的事,所有宮人提到司馬沖,不約而同都會先說,這人竟然還活著?司馬沖挺硬氣的,他就是活著,就是不死。王敦此刻將這位東海王世子送到自己身邊,托自己照顧,這意味很耐琢磨。王悅看了眼司馬沖,開口道:“殿下,我先帶你回客舍。”“好。”司馬沖點點頭,立刻跟著王悅走。乖的不行。“我沒收著朝中的消息,殿下此行來姑蘇治病,是私下安排的?”王悅問了一句。“嗯。”司馬沖望向前頭的王悅,忽然放慢腳步,又猛地沖上前去,一把輕輕抓住了王悅的手。王悅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回頭看他,卻只瞧見少年巴掌大的蒼白臉龐,王悅一眼看過去,為這少年的孱弱暗暗心驚,他當(dāng)年受傷吐血時,臉色都沒這么蒼白過,他問道:“你做什么?”“世子……”司馬沖說了兩個字,便說不出來話了,一味抓著王悅的手不放。王悅看著他,開口道:“你不用喊我世子,喊我名字就行?!闭f到底你也算個真正的天潢貴胄。司馬沖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噤聲不敢再說話,手卻仍是緊緊抓著王悅。“殿下?”王悅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司馬沖蒼白著臉囁喏道:“大將軍,大將軍讓我跟著你?!?/br>蚊子一樣響的聲音,卻是聽得王悅心頭一跳。司馬沖到姑蘇這事兒他剛聽著就覺出不對了,姑蘇不算安穩(wěn)地方,司馬沖他一個藩王世子他離開毗陵跑這兒做什么?王敦還特意派人囑咐他照顧這位小世子,這事兒簡直可笑,他司馬沖一個有手有腳的人又不是殘廢,有什么好讓他照顧的?他很空嗎?他前兩日忙著借糧都快忙瘋了。王悅打量了兩眼司馬沖,少年緊緊攥著他的手不放,清瘦的身板在輕微顫抖,手上的力道卻是極大。王悅的心驟然沉了下來。瞧著眼前的東海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