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書迷正在閱讀:七十年代之農(nóng)門長女、落網(wǎng)收隊(duì)、呆萌一劍破蒼穹!、我的助理貌美如花、[星際]一個修士的崛起、霸主之誕、一灘爛泥養(yǎng)嬌蓮、快穿之愛的教育、聚精會神、教反派爸爸做人
。王悅沒敢把這事和謝景提,這本來就不關(guān)謝景的事,王悅的想法是他自己處理就行。三個月,變數(shù)多的是,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去姑蘇借糧。王悅沒想到的是,他以為自己將婚約這事瞞死了,可臨走那一日,謝景仍是知道了。他離開京口的那一日傍晚,郗家大小姐親自來京口古渡為王悅送行,她穿了一身白打扮得跟個寡婦似的,手里頭拎著兩壇子酒。“王長豫,后會有期?!?/br>王悅看著郗璿遞過來的酒,后背的冷汗一層層冒出來,他望向郗璿,卻瞧見郗璿對著他輕挑了下眉。王悅沒有回頭看謝景,不知道謝景是什么神色。郗璿臨走前,還上前拍了下王悅的肩,“記著,我等王家過來迎我。”說完,她笑起來,負(fù)手往外走,一招手帶走了郗家的侍衛(wèi),“走!”郗璿最后的那個眼神,讓早已僵硬了表情的王悅意識到一件事。郗璿,應(yīng)該不是真的想嫁他,畢竟郗璿那副盼著他趕緊死、她好去守寡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別人不了解郗璿,王悅卻略知一二,郗家大小姐絕不是認(rèn)命的人,你按著她的頭逼她做事,她能把你的手剁下來喂狗。一樁兩個人都不樂意的婚事,三個月后估計(jì)有的折騰。說是這么說,王悅依舊沒敢回頭看謝景。船往姑蘇走,順流往下,深夜時分,船飄在了江淮之上。王悅站在船頭負(fù)手望向遠(yuǎn)處,波光粼粼,月明星稀。王悅摸出了謝景送他的笛子,在手中緩慢地轉(zhuǎn)了兩圈,然后他收了笛子回身往船篷中走。兩人的視線在一片昏暗中對上。王悅在謝景身邊坐下,過了許久才道:“這事我會處理好?!彼厣硖上铝?,頭枕在手臂上,他想了一會兒又道:“若是王導(dǎo)將我趕出王家了,你記得收留我,給口飯吃就行?!?/br>謝景看著王悅,許久都沒說話。王悅抬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謝景伸出手去,按住了王悅的手。他低頭望著王悅,昏暗的中王悅的眉與眼很清秀,像是外頭的山水似的,謝景看了會兒,感覺到王悅將腿纏在了他身上。兩人很久沒做過了。謝景知道王悅怕疼,雖然王悅大多數(shù)時候一聲不吭,但是他知道王悅其實(shí)怕疼,進(jìn)入的時候,王悅在抖。他低頭看著王悅的臉,將人輕輕壓入了懷中,他聽見王悅的輕喘聲,放輕了動作。次日到達(dá)姑蘇,水路換陸路。一行人在山路上走。王悅忽然回過頭看了眼身旁的謝景。謝景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瞧見王悅望過來,他沒說話。王悅笑了起來,良久才低咳了聲,問道:“你之前到過姑蘇?”“到過?!?/br>“這里的官員你瞧著怎么樣?”王悅湊近了問道,“我聽說他們大多數(shù)在謝家當(dāng)過幕僚,你覺得他們?nèi)绾???/br>“長江以北是動亂之地,南來的流民與士族雜居在當(dāng)?shù)?,姑蘇城齊聚天下三教九流之人,當(dāng)?shù)氐墓賳T從未將朝廷放在眼里過?!敝x景說著話,輕輕掃了眼王悅。王悅聞聲陷入了片刻沉思,“這聽著還挺麻煩,那你覺得他們收到你的信后,他們會肯借糧食嗎?”“會倒是會?!敝x景望著王悅,接下去道:“不過興許需要些時間,姑蘇當(dāng)?shù)厥孔灞姸?,需要一定的時日去協(xié)調(diào)。”王悅頓時頗為后悔,“應(yīng)該早同你商量的,王有容這耍我吧?”“三月前已經(jīng)通知過姑蘇官員了?!敝x景望了他一眼,“你父親找的我?!?/br>王悅聞聲猛地一愣,“王導(dǎo)找過你?什么時候的事?”“王敦入京不久?!?/br>王悅忽然懵了,“他和你說了什么?”“與我商量姑蘇收糧一事?!敝x景將走路不看路的王悅往自己身邊輕輕帶了下,沒再繼續(xù)往下說。“他只和你商量了糧食?沒了?”“沒了?!敝x景錯開了話題道,“姑蘇城不比其他地方,住驛館與借住民宿都不太方便,你之前打算住的地方我看了,要換?!?/br>王悅一頓,“換?那要住哪兒?”謝景望了眼山外。姑蘇城最多的便是山寺,大小山寺林林總總散落在山水間,舉目望去,白云綠水,紅瓦青墻。后世有詩“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講得雖然是南北朝時期的事,用在東晉卻也很合適,十四個字道盡了珈藍(lán)風(fēng)光。東晉時期,佛教鼎盛雖比不上南朝鼎盛之時,但風(fēng)行的勢頭已經(jīng)初萌,建康城大街小巷時??梢妿е敷遗S衣的僧侶,許多僧人喜歡將朱門自比蓬戶,他們原先大多是出身榮貴的公子郎君,因?yàn)閮A慕佛學(xué)才遁入了空門,他們在中原傳經(jīng)布道,極大地促進(jìn)了佛教在漢人之中的興盛,現(xiàn)如今最有名的僧人應(yīng)該是瑯玡王氏出身的王潛,那人是王悅的世叔,眼下在余杭當(dāng)和尚。在東晉,結(jié)交僧人是件很有地位的事,名士不結(jié)識僧侶道人,壓根不好意思出門。謝景領(lǐng)著王悅來了座山寺,王悅仰頭看了眼。“靈巖寺?!蓖鯋偪粗巧剿麓箝T半天,忽然失笑,“怎么破落成這樣?”在余杭同自己那位極有錢的世叔打交道打習(xí)慣了,王悅印象中的寺廟都是金碧輝煌堪比皇城,里頭的和尚都是嘴上說著四大皆空,實(shí)則個個精明吝嗇守財(cái)奴,那即便是比不上王潛,再不濟(jì)也得是占了好幾個山頭的地頭蛇。對了,他那世叔還是個吃rou的和尚,在東晉,當(dāng)僧人就是這樣風(fēng)光,要名有名,要利有利,還能吃rou。怎么這寺廟瞧著這么寒酸?王悅跟著謝景走進(jìn)去,寺廟里頭相當(dāng)冷清,別說僧人沒有,就連佛塑也不多,有的空位甚至索性掛兩張羅漢菩薩畫像濫竽充數(shù),王悅打量了兩眼那畫上粗糙到潦草的工筆,想說點(diǎn)什么,顧及到謝景的面子,硬生生地又忍住了。轉(zhuǎn)了一圈,唯一給王悅留下點(diǎn)好印象的便是這山寺的干凈,這寺廟的確極為干凈,按道理在山林之中又在深秋之際,多少會飄落些葉子塵埃什么的,可這院子里的小道干干凈凈連一片葉子都沒有,從前殿到后院所有蒲團(tuán)燈臺之物摸上去沒丁點(diǎn)塵埃,后院的一口古井更是連井沿的磚頭都擦得锃亮。王悅摸著那井,抬頭看向謝景,“你這朋友,活干得挺勤。”謝景示意王悅回頭看。王悅回頭看去,碧桃樹下轉(zhuǎn)出來個灰撲撲的圓臉小孩,瞧著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只手提著木桶一只手捏著鬃毛刷子,肩上還搭著塊臟抹布,渾身臟兮兮的。那小孩一見謝景眼睛就亮了,忙扔下刷子朝王悅一行人招手,“?。 ?/br>那小孩嗓門極洪亮,王悅莫名就看樂了,那小和尚撲騰著就跑過來了。王悅隨手把謝景往后一拉,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