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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可說。為了糧食。王悅走進了大堂,大堂里只有零星幾個侍女,沒瞧見郗璿,王悅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松了口氣,一扭頭卻忽然發(fā)現(xiàn)郗家大小姐倚柱笑著打量自己。嚇了一跳的王悅:“……”“別來無恙啊,王長豫?”郗家大小姐穿得像個蜘蛛精似的,她撣去了肩膀上的灰,對著王悅笑道:“我等了你許久了?!?/br>王悅:“……”兩人出門去了花廳。對視了一會兒,郗家大小姐親自抬手給王悅倒了杯茶,又親手遞到了王悅的面前,王悅與他有些年頭沒見了,一時還以為她換了脾性,結(jié)果郗大小姐坐下來的第一句話讓王悅差點沒被茶嗆死。“你來提親???”郗家大小姐支著下巴望著王悅。王悅一口茶全噴出去了。郗家大小姐咯咯咯地笑起來,王悅看得毛骨悚然,卻聽見郗璿又柔聲道:“你放心,糧食的事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你查過便能帶走,大是大非我郗家還是拎得清楚的,今年是百年不遇的荒年,捐糧便是救國難,我郗家理當傾盡全力。”她望著王悅又咯咯咯地笑起來,“再說了,今后便是一家人,”王悅一聽見郗璿的笑,手極輕地抖了下,卻見郗璿遞過來兩份東西。第一份打開看是糧食的清單,東西的數(shù)量一眼便知誠意,比王悅想象中要多了一倍不止。王悅詫異過后,打開第二份東西看了眼。下一刻他忽然愣住了。婚書。他刷一下去翻最后的落款,金印紅泥,往上走,是一行極為端正沉穩(wěn)的楷書,那王悅再熟悉不過的字,那是王導(dǎo)的字。這是封王導(dǎo)親筆寫的婚書。婚書上的兩個名字是:王長豫,郗子房。郗璿坐在那兒望著明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卻依舊鎮(zhèn)定的王悅,抿了口茶極輕地笑了下,眼神頗為玩味。王長豫,你當京口郗家的糧食這么好借的?王導(dǎo)壓根就沒提借糧的事,他下的東西是婚書,這十萬擔糧食,那是她郗家大小姐的嫁妝。瑯玡王家世子的婚姻,值得上這個數(shù)目。戰(zhàn)亂逢災(zāi)年,十萬擔糧食是個什么概念?郗璿望著王悅,果然沒聽見王悅開口說一個字,她諒?fù)鯋傄膊桓遥⑽⒁恍?,道:“我聽我父親說了,軍需加吃用,十萬擔糧食怕也不夠,不過郗家家業(yè)實在不大,家底全拿出來,也只有這么些了?!?/br>王悅捏著那份婚書看向郗璿,“你同意了?”“什么?”郗璿沒聽懂,笑著問了一句。“你不是從來都瞧不起我?”王悅看著她,“你愿意嫁我?”“為何不愿意?”郗璿聞聲笑起來,“瑯玡王家的主母,多少女人爭破頭想要坐這位置?再說了,我沒有瞧不起你,那時你跟我年紀都還小,小孩子懂什么?”王悅望著她,手不自覺地捏緊了那婚書,他想說句什么,沒說得出來。郗璿看著他,忽然笑起來,“你別是記仇吧?我當年罵你,你便當做我不懂事,你堂堂瑯玡王家世子何必跟我一個婦道人家計較,那實在不成,我現(xiàn)在給你賠不是?”王悅伸手一把扶住了要給他行禮賠罪的郗璿,“我不是這個意思?!?/br>郗璿低下頭看著王悅,打量了一會兒道:“你不高興?”王悅看了她一眼。郗璿今日這身穿得真的有些一言難盡,純黑色的長衫籠著灰黑色的紗,袖口與衣擺刺著銀色水紋,她撐著桌案低頭看向王悅,頭發(fā)披散下來,她笑了笑,“久別重逢,忽然便成了夫妻,我也有些不適應(yīng),習慣了便好了。”王悅看了眼那婚書上的日期,上頭寫著成婚是在三月之后。這個日期算是很緊了,尋常世家大族,從定下親到正式成婚少說也得要個一年半載,三個月,很趕了。王悅看向郗璿,良久才道:“你真的愿意嫁我?”郗璿打量了王悅許久,笑道:“王長豫你是世家出身的人,士族通婚之事,你比我懂多了。”政治通婚,哪有什么愿不愿意,只有合不合適罷了。王悅從郗家走出來的時候,忽然便明白過來許多事。平白借走十萬擔糧食,郗家的糧食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郗家如何會愿意?你說忠君愛國,可飯都吃不上,談何忠君愛國,戰(zhàn)亂時代,糧食便是命。王導(dǎo)從一開始心里頭便跟明鏡似的,所以他不和郗家提交情,他下了婚書。九品中正制,上品無寒族,郗王兩家聯(lián)姻,從此郗家一腳踏入了建康的政壇,這才是郗鑒真正的夙愿。他至此終于明白過來王導(dǎo)派自己來收糧的真實原因。王悅,王家世子,中書侍郎,郗鑒準女婿。京口廣陵一帶的官員很難不買這一串名號的面子。王悅想通后,沒回去,出了門在橋上坐了許久,終于,他扭頭看向一言不發(fā)的王有容,“你早就知道這事?”王有容沉默了會兒,沒說話。王悅心中了然,他收回了視線,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按道理說,自從上回我和司馬紹那流言出來后,他便應(yīng)該早知道了我和謝景的事,我以為他不過問,是……”王悅頓了許久,開口道:“我早該想到的?!?/br>王有容看著王悅,低聲道:“世子,京口這邊剩下的事,交由我處理便是?!?/br>王悅緩緩道:“此次借糧,一共兩處地方,一處是京口,京口當年是荒土,后來流民擁入,種起了糧食,所以有富余之糧。另一處是姑蘇,那原本便是富庶之地。”王悅看向王有容,“如果說京口是郗鑒的地盤,那姑蘇我要去求誰?不如你直接和我說了如何?”王有容看了王悅許久,終于低聲道:“陳郡謝氏?!?/br>這四個字一出,王悅愣住了。至此真相大白,他終于明白過來。王導(dǎo)沒插手他與謝景的事,原來是這樣。王悅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過了良久才道:“我不記得謝家在姑蘇一帶有何勢力,好像就兩代之前有個謝家旁支子弟在姑蘇當過官,別的沒了?!?/br>“姑蘇許多官員都曾是當年謝家的幕僚,提拔他們的人,”王有容看了眼王悅,“是謝陳郡?!?/br>王悅一下子沒了話。王有容在街上追著王悅,“世子!世子!你等會!”王悅終于回頭對著王有容道:“要求謝景你去求,我不去!王導(dǎo)這么有本事,糧食他自己去借!郗璿誰愛娶誰娶!這事我不管了!”“世子,”王有容終于一把拉住了王悅,沉聲道:“可最一開始說要拉攏陳郡謝氏的人是你,是你派人查了謝家,若謝家不能用,當初為何要拉攏?”王悅頓了下,望著王有容半天忽然失笑,“謝家憑什么要幫我,王家好歹也給了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