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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早點睡?!?/br>“哦,好。”王悅點點頭,低頭繼續(xù)喝藥,心里頭卻依舊有些不安。半夜。躺在床上始終沒睡過去的王悅終于睜開了眼睛,心里頭警告自己,“上回怎么說的?再管司馬紹的事你王長豫三個字倒過來寫!”王悅閉上了眼,過了良久,終于又認命地睜開了眼,深深呼了口氣。他簡直懷疑,自己上輩子是刨了司馬紹的祖墳還是殺了司馬紹的全家。王悅偏頭看了眼,謝景已經(jīng)睡過去了,一夜沒睡的王悅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從起身掀開被子的一角下了床,臨走前他給謝景仔細地掩了下被子。坐在案前寫完書信的時候,王悅的手已經(jīng)涼得沒感覺了,他抿著唇,低頭檢查著書信,光線有些暗,他有些看不清楚。燈點了起來。“多謝。”王悅下意識道了句謝,搓了下已經(jīng)僵硬的手。下一刻,王悅猛地抬頭看去。腦海中忽然刷一下空白。謝景伸出手從他面前將那封筆墨還未干的信拿起來,屋子里點了燈依舊很暗,風從窗戶外吹建立,手中的紙抖落有娑娑聲,那是屋子里唯一的聲響。謝景掃完了信的內(nèi)容,而后抬眸看了眼只穿著件單薄衣裳坐在案前渾身僵硬的王悅。信是寫給王導(dǎo)的,最后八個字是清瘦小楷:“太子有德,不應(yīng)當廢?!?/br>王悅過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以為你睡了,我吵著你了?”謝景望著他,開口問道:“你服的五石散究竟是誰給你的?”王悅心頭一抖,下意識抬頭看向謝景,良久才道:“什、什么?”話一出口,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說不利索話,頓時抿唇,暗自咬了下舌頭。謝景看著他,“他讓你死你也去?”王悅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一瞬間血色褪盡,放在案上的手輕顫起來。良久,他才低聲開口,那聲音有幾分沙啞。“我和他認識有十來年了,他原本不是這樣的性子。他的母親是燕代人,是個婢女,心性很高,小時候他母親常常打他,罵他沒出息,他六歲時背書背錯了一個字,他母親拖著他一起跳井尋死,差點兩人都沒救回來。元敬皇后死得早,他是長子,后來他當了世子,卻因為有一半的燕代血統(tǒng),他被人罵了十多年的鮮卑奴,包括當年王府的婢女與如今他的幼弟。”王悅停了片刻,低頭掃了眼那封信,“他和我一樣,從小到大都沒什么朋友,他比我更慘,一個王府世子竟然經(jīng)常吃不飽東西,多吃兩口他母親便說他耽于享樂,小時候王府膳房燒火的丫頭給了他一塊餅,他便死心塌地喜歡上人家了,后來才知道那塊餅原來是拿去喂給狗的,那燒火丫頭耍弄了他,沒兩天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了這事,他母親知道后拿了一大筐面餅讓他吃,吃了吐,吐完接著吃,他一天一夜才吃完,那時候他才十歲左右,后來在別人的眼中,他便懂事許多了。”王悅似乎笑了下,“若換成是我,有人這么對我,我一定要他百倍奉還,可司馬紹是個傻子,他母親要處置那燒火的丫頭,他還給人求情。這些事都是他喝醉了告訴我的。他這些年羽翼漸豐,估計也殺了不少人,可他從未報復(fù)過誰,當年欺侮他的,瞧不起他的,耍弄他的那些人,他說了沒放在心上,便是真的沒放在心上。我和他十年的交情,我沒拿他當過君,也沒拿自己當過臣,再后來他似乎想要殺我,我懂他是想當皇帝,他是真的太想當皇帝了,我?guī)退?,是因為我知道他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也知道他當年待我是真心,我還知道他想當個好皇帝,我?guī)退贿^是求個問心無愧。”謝景聽完了,望著王悅的臉,忽然沒忍住輕笑了聲,他撐著桌案沒說話。王悅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緊,很多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望著謝景竟是有些說不上來,他也覺得自己這人有病,這得虧是謝景聽著他這一番話,要換成王敦之流對方說不定早一耳光扇過來了,哪里還容他這么前言不搭后語地說大半天。謝景脾氣是真的好,王悅看的出來。謝景什么也沒說。兩人躺回床上,王悅望著身旁的謝景,沒敢吭聲,他明顯感覺到謝景有些動怒,卻又隱隱約約地抓不住重點,望著謝景的側(cè)臉不住發(fā)怔。他不清楚謝景關(guān)于五石散的事究竟知道多少,不敢深思,也不敢多問,他這事干得確實是糊涂。大半夜過去了,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的王悅終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從背后抱住了謝景。謝景一直都感覺得出來王悅沒睡,他也沒睡,被抱住時,他睜開了眼,黑暗中沒有光亮,他翻過身,將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王悅輕輕抱住了,扯過他的一雙手放在被子里暖著。王悅心頭一熱,忙問道:“你不生氣了?”“嗯?!敝x景低聲道,“睡吧,不早了?!?/br>王悅已經(jīng)沒了睡意,他低聲道:“睡不著?!?/br>謝家的另一頭,階前月華如水,房間里走出來個伸著懶腰的藍衣少年,正是王悅今日撞見的謝尚的那位朋友。他睡不著出來走走,剛步入院子,忽然聽見遠處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少年倚柱而立,聽了一會兒后緩緩地抱起了手臂,他腰間的鞭子不知道何時松開了,輕輕地垂到了地上,像是條毒蛇吐著信子。半晌,院中的一扇窗戶被推開了,謝尚披著件寬松的外衫坐在窗前,明顯是從睡夢中剛醒來,他聽著那笛聲有些愣住了,一抬頭正好看見倚著柱子的少年。他喊了一聲,“桓溫?”那名叫桓溫的少年沖著他笑了下,“這笛子吹得真好?!?/br>謝尚點了下頭,“我堂兄很多年沒吹過笛子了?!?/br>“這是你堂兄吹的?”“是啊。”謝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臉色又猛地一黑,大晚上吹笛子這種主意一看便知道究竟是誰想出來的,想起住在那院子里頭的寡廉鮮恥之人,謝尚氣不打一處來。桓溫仰頭聽了會兒,開口道:“謝祖仁,你堂兄這笛子吹得真好,改日我請他也教教我,你覺得他會同意嗎?”“你虛心求教,他自然會同意的?!?/br>桓溫原以為謝尚會說“別去打擾了”、“他不會同意的”、“還是算了吧”,卻忽然聽見謝尚說,“你虛心求教,他自然會同意的”,桓溫忽然就微微一愣,他扭頭看向手撐在窗戶上的謝尚,良久才道:“是嗎?”“是啊,我堂兄人很好的?!敝x尚點了下頭,“你若是真心想學,一支曲子而已,他自然愿意教你?!?/br>桓溫許久才道:“你們謝家人還真和別人不太一樣?!?/br>第57章相親清早的烏衣巷里細細飄著雨,一溜的青石板上濺起圈圈雨水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