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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了。簡單地包扎過后,他看著司馬紹,“喂?還能走路嗎?”司馬紹點(diǎn)了下頭。王悅沒辦法,“行吧,你跟我住一塊,我多盯著點(diǎn),你湊合兩天,等建康那邊來人了,我再安排?!闭f完,他扶著司馬紹站起來。走了幾步路后,司馬紹忽然停了下來。王悅不知道他怎么了,正要問一句,耳邊響起一句低沉的聲音。“多謝?!?/br>王悅一頓,什么都沒說,扶著司馬紹往小巷子外走。事已至此,許多話都沒了意義。扶著司馬紹一進(jìn)門,王悅一眼便注意到了院中那位殺氣騰騰的王家長輩。王含。王悅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人是過來找他兒子討要公道的,再往里頭看,果然瞧見王敦像只辟邪神獸似的坐在堂前,身邊圍著群不知是來為王應(yīng)主持公道還是來看熱鬧的將士。王悅招手把王有容喊過來,命他將司馬紹扶進(jìn)后院的屋子里去。“好好照顧他。”他低聲叮囑了王有容一句,隨即朝著院中那人走去。王敦盯著給王悅扶進(jìn)門的司馬紹,神色有那么些異樣,他多看了兩眼王悅。站在院中王含正要開口,王悅在他之前出聲了,“伯父,你帶了這么一大群人,這院子快擠不下了,我們不如去外頭談,要單挑還是群仗,你開口,我隨意?!?/br>王敦差點(diǎn)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一行人還真他娘見鬼的出門談去了。王悅記得小時(shí)候家里過冬祭,那差不多是除了祭祖外瑯玡王家最隆重的一個(gè)日子了,穿著新衣的仆人點(diǎn)著艾蒿驅(qū)邪消災(zāi),家中到處都懸著倒插桃木枝的紙燈,整條烏衣巷都飄滿了酒香,他牽著幼弟王恬的手走在雪中,仰頭看著輕煙散入建康城的公侯大人家,懵懵懂懂的年紀(jì),兩兄弟也不怎么懂事兒,只是打心眼里覺得這一幕真是好極了。王恬一般鬧騰得不了太久就嚷嚷著困,而王悅不一樣,他越鬧騰越有精神,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他就牽著家中大黃犬坐在大門口守夜,大雪天臉凍得發(fā)紫也不回去。多年后,王悅坐在城門前的石頭上,一言不發(fā)地望著這座千年江東舊城,一下子仿佛又有了當(dāng)年冬祭守夜的心境。“本世子在城中一日,這石頭城那就是本世子說了算,誰找本世子的麻煩,本世子要他的命?!?/br>王含從城樓上將自己奄奄一息的兒子救下來后,殺氣騰騰帶一隊(duì)人馬來找王悅討個(gè)說法,這位從小囂張跋扈的王家世子喝著茶對這位族中長輩如是緩緩笑道,話雖然不客氣,可端得是一副晚輩的溫馴模樣。王家大將軍王敦在一旁直接噗嗤笑出了聲,盯著王悅的臉瞧了半天,低笑了兩聲,愣是不出來替這位王應(yīng)氣得夠嗆的老父親打圓場。王悅懶得猜這群人的心思,眼見著這幫人光打雷不下雨,既不單挑也不群仗,他失了耐心,起身便往外走。不打架?還有什么好講的?難不成還講道理嗎?即便是真的講道理,那該說的也早已說清楚了。一句話,心里頭不服,明面上也給我憋著!憋死算完!王敦不開口駁王悅的話,王含不敢輕舉妄動(dòng),在座諸位將士又橫不過為所欲為的王悅,大家不約而同地忍了忍,把一大口惡氣硬生生咽了回去。一場鬧劇潦草收場。與此同時(shí),建康城百官公卿聞?dòng)嵑坪剖幨幈几笆^城,來覲見這位身陷囹圄窩囊至極的大晉皇帝。王悅是真的沒想到,謝景會(huì)來。處理完那場鬧劇般的討要公道一事后,他回屋繼續(xù)淡定地翻看文書了,在第一批抵達(dá)建康城的朝士名單中瞧見這個(gè)熟悉的名字時(shí),他手中折子啪一聲摔落在了地上,驚得王有容回頭看了他一眼。“出什么事了?”“沒事。”王悅穩(wěn)了穩(wěn)心境,重新低身將那謄抄著名單的折子拾了起來,“這兩日城中亂子不少,在想著該如何安置這些來的人?!?/br>“皇帝所率六軍,損了十之六七,拼拼湊湊還余下點(diǎn)人,對付流民綽綽有余。”“你別裝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蓖鯋偺ь^掃了眼王有容,他憂慮得哪里是流民暴、亂,他是忌憚王敦。滿朝文武被迫奔赴石頭城覲見皇帝,到時(shí)候王敦想收拾誰那就是動(dòng)動(dòng)嘴皮子的事兒,王敦若是忽然發(fā)難,他能撈一兩人,但是哪有這么多精力護(hù)著數(shù)百位公卿。這所謂的百官赴石頭城,分明是局危機(jī)四伏的鴻門宴,若是他一旦失手穩(wěn)不住局面,怕是要血流成河。想起這地方的亂象,王悅抬手揉了揉眉心,明明頭疼得緊,卻又忍不住盯著那名單上的熟悉名字瞧,瞧著瞧著忽然就笑了下。他有些想罵人,他分明把謝景的名字給劃掉了,就是怕他卷進(jìn)來,這人卻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似的。王悅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心在瞧見那名字的一瞬猛地顫了起來。王有容在一旁看著這位莫名其妙笑起來的王家世子,微微偏著頭支著下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第52章耿耿王悅時(shí)隔很多年后記得那年石頭城的雨季,淅淅瀝瀝下了數(shù)月,無數(shù)公卿大臣沐雨匆匆趕赴石頭城。石頭城是長江渡口之一,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在東吳時(shí)期是軍事重地,孫權(quán)曾在石頭城外的水岸邊停泊了數(shù)千艘威風(fēng)凜凜的船艦,這座其貌不揚(yáng)的城池走出過三國最強(qiáng)的水上王師。這座久經(jīng)戰(zhàn)火的城池曾見證了東吳大帝的輝煌,而今百年后,它又將見證另一位皇帝的恥辱,而滾滾江河濤聲依舊。江南雨季,百官公卿浩浩蕩蕩在陰雨中奔赴石頭城,來覲見他們顏面掃地的君王。就在那條普普通通的黑色長階下,王悅聽著了一段很有意味的對話。大將軍戴淵率著手底下將士與百官公卿拜見帝王,還沒來得及覲見皇帝,反倒是與同是大將軍的王敦有過這樣一段對話。“前兩日戴公與我打仗,如今還有余力?”佩刀的王家大將軍立在階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階下公卿。自知死到臨頭,戴淵面上卻不見憂懼之色,“如何敢有余力?與將軍交手,傾盡全力卻仍是不足呢。”“是嗎?”王敦又問道:“那戴公說說,我今日此舉,天下人覺得怎么樣?”“知將軍者謂之大忠大義,不知將軍者謂之大jian大逆?!?/br>一聲輕笑,那眉宇軒昂的王家將軍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低笑起來,“戴若思,你是真的很會(huì)說話?!?/br>王悅立在階下仰頭望去,細(xì)雨打濕了所有人的衣裳,所有公卿百官包括戴淵與王敦淋著雨站在天地間。武將按刀,文臣端袖,天地間一片空曠的岑寂,不聞言語聲。就在這種寂靜中,王悅端著袖子從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