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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嚎什么嚎?我想如何就如何!”王悅猛地起身往外走。烏煙瘴氣的,他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夫子們愣在原地,他們猛地看向還坐在原地的司馬紹,“殿下!“司馬紹刷地一下起身,跟在了王悅的后頭與他前后腳出了大殿。“殿下!”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夫子站在陰影處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臉上瞧不出情緒。這件事鬧得挺大的,原本可以澄清的一件事兒,因為種種的誤解又鬧大了,最后王悅都已經(jīng)把溫嶠拖過來解釋清楚這就是個玩笑了,可眾人想起王悅與司馬紹平日里的景象,卻仍舊覺得十分觸目驚心。最終這件事兒還是鬧到了皇帝與王導(dǎo)那里去了。不曾想,皇帝與王導(dǎo)卻是反應(yīng)平平。皇帝了解到事情來龍去脈后,愣了片刻忽然忍不住輕笑出聲,對著堂下幾位夫子道:“不過兩人兒戲,你們倒是當(dāng)真了?!?/br>聽聞此事的王導(dǎo)更是連眉頭都沒皺個一下,吃驚都懶得吃驚,知子莫若父,他太清楚自己那兒子是個什么德性了。龍陽?不會的,王悅那心性最多就隨便玩玩,過兩日又換了新鮮花樣,而司馬紹又是個什么性子?司馬紹會跟王悅玩龍陽?滿大街的人都要笑死了。皇帝與王導(dǎo)兩人都沒把這事兒當(dāng)回事,聽過笑了就過了,但是太學(xué)的幾位夫子真是坐立難安啊。若是單司馬紹或是單王悅玩龍陽那也就罷了,可這兩人居然湊到一塊去了,太學(xué)的夫子們午夜夢回都是嚇醒的,這事兒實在是讓人不放心,這兩人一位是大晉朝未來的皇帝,一個是瑯玡王家未來的家主,若是真的出了岔子,他們這些教書的,以死謝罪都不夠。這事兒皇帝不管,王導(dǎo)也不管,夫子們商量良久,決定還是找個夫子去和那位王家小世子談?wù)?,給他講講道理,講講規(guī)矩,講講尊卑秩序。話是這么說,可其實誰都不太敢去,那位曾經(jīng)執(zhí)掌刑獄的劉隗劉夫子倒是想去,諸位夫子看著他那副要殺人的臉色嚇得趕緊把他給攔住了,最終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眾人的視線落在了一直沒開口說話的人身上。“謝大公子,你年紀(jì)輕,說出來的話他們小輩聽得進(jìn)去些,陳郡謝氏家風(fēng)清正,大公子更是作風(fēng)清端,若是由大公子出面同兩位世子談?wù)?,說出來的話必然令人信服,不知大公子意下如何?”謝景沉默了許久,輕輕點了下頭。太學(xué)的偏殿,王悅坐在了案上,手里轉(zhuǎn)著塊白玉佩,神色相當(dāng)不耐。腳步聲響起來,他皺著眉隨意地抬頭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差一點脫落。這不是那個一天到晚端著架子裝清高的那誰嗎?王悅有些沒想到。謝景走進(jìn)去,看著呆愣住了的王悅,從一旁的另一方案幾上給王悅倒了杯茶,輕輕遞過去。王悅沒去接,“不了,你自己留著喝吧!”王悅壓住了心里的異樣,他真不知道為什么,他瞧見這個人他心里就開始抖,說起來自己也沒得罪過他,兩人之間也沒過節(jié),王悅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他莫名沒怎么敢多看他,別開了視線冷冷道:“找我什么事?”謝景看了他一會兒,“你今年十五了?!?/br>王悅下意識覺得謝景是在問他,點了下頭,他手里輕輕轉(zhuǎn)著白玉佩,捏著玄黑色繩子的手有些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謝景看了眼那白玉佩,最終視線落在王悅轉(zhuǎn)著白玉佩的手,他太熟悉王悅了,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心里害怕。王悅看這人半天都沒說話,慢慢攥緊了手中玉佩的繩子,他忽然開口道:“夫子,你有話便說,把我喊過來又晾在這里是個什么意思?拿我尋開心呢?”“世子近來與太子殿下交往甚密?!?/br>王悅笑了下,“關(guān)你何事?我和他一直都這樣?!彼仡^看了眼謝景,“上回在太學(xué)大殿里我講得不夠清楚?皇帝都不管了,你們還抓著不放,閑出毛病了?”謝景望著他,“風(fēng)聲嘈雜,世子與太子殿下當(dāng)注意言行?!?/br>王悅從語氣里聽不出對方的情緒,他垂眸片刻,忽然笑了下,“夫子,我說過了,這是我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他是瑯玡王家的世子,小時候害怕就算了,這會兒再輸了氣勢簡直對不起他這狼藉名聲,王悅心里胡亂地想著,攥著繩子的手越來越緊。謝景望著低著頭的王悅,“無心之舉有時也會招惹事端,你認(rèn)為這是你個人的事,殊不知你和他都不是一般人?!?/br>“我說了八百遍了!小事!我和司馬紹鬧著玩而已,皇帝和王導(dǎo)都不管了!”王悅他想不明白這幫人是整日吃飽了沒事兒干還是咋的啊?真這么清閑,你們學(xué)學(xué)人嵇康去打鐵啊,學(xué)學(xué)人隱士去種田啊!抓著他和司馬紹不放做什么?謝景緩緩道:“有些事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簡單?!?/br>王悅一聽這語調(diào)就受不了了,他問道:“行,給個痛快話!今天你找我來是打算斷我的罪?還是要干什么?你要打我啊!”謝景:“只是與你聊聊?!?/br>王悅聽了想吐血,這人故意針對他吧?他肯定,若是換個夫子,要訓(xùn)話絕對是去找司馬紹而不是來找他。王悅想了想,開口道:“夫子,你要講大道理,我們商量一下,你去對著司馬紹講成不?我讀書少,我爛泥我扶不上墻,我就一草包,你饒了我成吧?司馬紹讀書多,他肯定聽得進(jìn)去,你有何想聊的只管跟他去聊!”謝景看著滿臉痛苦神色的王悅,“他的事與我無關(guān)?!?/br>“那我的事也與你無關(guān)??!”王悅簡直無語了,你誰?。磕拿俺鰜淼陌。克鲱^看著謝景,“夫子,你是叫謝陳郡吧,謝夫子,你去找司馬紹吧!真的,你不知道,他特別欣賞你,說你是江東世家公子之首,說你溫文爾雅,說你學(xué)識過人,真的!他很是仰慕你,你去和他聊吧!你饒了我!”王悅?cè)滩蛔¢_口求饒,他平日里不至于這么慫,但對著謝陳郡,他只有四個字:敬而遠(yuǎn)之。他不是很想跟這人打交道,不然這些年兩人同在太學(xué),他也不至于躲瘟疫似的躲著他。王悅?cè)滩蛔√ь^看著沒有說話的謝景,“夫子,你放我一馬成嗎?這件事就這么放過去吧!不要再提了!”王悅看著明顯無動于衷的謝景,忍不住低頭罵道:“你到底想如何?”謝景看著低頭撐著額頭的王悅,“你總要學(xué)著適應(yīng)我?!?/br>“我為何要適應(yīng)你?”王悅抬頭莫名其妙地看著謝景,我躲著你都來不及我還適應(yīng)你?當(dāng)我傻??!王悅覺得謝陳郡這人挺好笑的。謝景從地上撿起王悅抓頭發(fā)時從他手中掉落的白玉佩,抬手輕輕遞了過去,“你漸漸弱冠成人,許多事你總歸要學(xué)著適應(yīng),你不是個孩子了?!?/br>王悅一把從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