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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開口道:“學(xué)校有個文藝晚會,我們班排了個節(jié)目,每個人都要穿漢服上臺,煩死了,還要帶一副字過去,這衣服是我們班班長管學(xué)校藝術(shù)團借的衣服,我試一下大小。”她說著話攥著那衣襟一角又去扯,咬著牙道:“學(xué)校旁邊理發(fā)店老板說他老婆跑了,要打折促銷,老子昨天去染了個頭發(fā),二十塊錢,不要錢似的。”王悅看得眉頭一緊,“別拽那衣角,這衣裳不是這么穿的,王樂你別拽它?!彼呱锨埃乱庾R就伸出了手理了下那衣裳的衣擺,動作輕車熟路。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衣裳款式,他看了眼王樂,“把手抬起來?!?/br>王樂看了眼幫他整理衣裳的王悅,先是詫異,猶豫過后慢慢抬高了手。王悅一點點慢慢替她整理著衣襟,最后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從背后將腰帶輕輕系上了,輕輕一聲響,他起身看向王樂,眼中忽然就靜了。亭亭玉立的古裝少女,細(xì)腰廣袖,眉眼清麗,正像是舊時畫上走下來的魏晉士女。王悅一直沒能想象得出來王樂穿古裝的樣子,可這一幕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他腦海中一下子就想象出了王樂走進烏衣巷王家府邸的模樣,少女穿著襦裙坐在庭院里煮茶看書,那就是瑯玡王氏養(yǎng)出來的女兒。王樂看著對著自己發(fā)愣的王悅,皺了下眉,“怎么了?哪兒不對嗎?還是很奇怪?cao!老子就說一定很奇怪!他媽的藝術(shù)團一群王八蛋非得要穿!”“不,沒有?!蓖鯋倱u了下頭,“你這樣穿很好看?!?/br>謝景倚著門看著這一幕,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王悅。“好看?我cao!真的?!”王樂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身從一旁的椅子上拿了只東西過來,“對了,還有這玩意,王悅,這玩意兒怎么戴?斗篷!”王悅看了眼王樂手中的灰色的竹戴笠,看著她拿在手里翻來覆去,他眼神微微動了下,伸出手輕輕將那戴笠拿到了手上。王樂打從拿到那戴笠起就沒停下來過對它的嫌棄,此時定睛一看,這灰蓬蓬的跟塊抹布似的,真是丑到一言難盡,她忍不住開口道:“我cao!這他媽的也太丑了吧?我去!這要怎么往頭上戴?靠!”王悅聞聲掀起眼皮淡淡看了眼王樂,單手捏著那戴笠的邊緣,抬手輕輕戴上了,他的動作很熟練,可謂駕輕就熟行云流水,輕輕壓了下戴笠邊緣,他抬眸掃向王樂。王樂猛地住了嘴,忽然就瞪大了眼,臥槽!這人……這人怎么戴起來那么好看?臥槽!青黃色竹戴笠,淡灰色輕紗,王悅抬眸靜靜望著他,眼中有山水,他輕輕敲了下戴笠的邊緣,輕輕一聲響,好像這巍巍魏晉兩百年盡剩下了風(fēng)流。謝景原本只是靜靜看著,直到王悅抬頭那一瞬間,他眼底忽然起了浩瀚波瀾,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王悅,沒有說話。“就這樣戴,不丑?!蓖鯋偵焓謱⒛谴黧艺铝耍f還給了王樂,開口道:“你剛說你們每個人還要帶一副字過去?”王樂愣愣地點點頭。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修文截止!!!后面的章節(jié)對不上!?。?/br>慎入?。。?/br>前后劇情完全銜接不上?。。?/br>第14章家書謝景走后,王悅鋪開紙,提筆蘸了墨,正要落筆,手腕卻又頓住了。寫什么呢?掛腸搜肚了一陣子,王大公子發(fā)現(xiàn)他這人肚子里確實沒什么墨水。這輩子唯一背的滾瓜爛熟也就一篇王氏家訓(xùn),那還是他從小抄到大抄了十多年才記住的,他在白事店里寫挽聯(lián),那話都是王老板提前給他備好的,他照著抄就行了,如今忽然要他寫些辭賦文章,說實話有點為難他了。在王悅小時候,王導(dǎo)可謂是對他寄予了厚望,不耐其煩地從深山老林里請了一位又一位名士回家教他讀書,指望著把他教成個魏晉君子。無奈王家大公子實在不上道,天天變著法子糊弄那幾位夫子,一轉(zhuǎn)身又照樣吊兒郎當(dāng),老丞相看得心拔涼拔涼的。后來到了建康國子監(jiān)讀書,王家人一個沒留意,他一轉(zhuǎn)眼就又勾搭上了太子司馬紹,這下徹底好了,他自己不學(xué)無術(shù),還整日帶著司馬紹一起游手好閑,幾位老太傅看得抓心撓肺,奈何這兩人一位是東宮太子,一位是丞相世子,忍無可忍,那也得忍著。王家大公子這性子,說實話是有幾分稀奇的。東晉王朝重文輕武,同級別的文臣地位要比武將高上不少,像王悅這種不讀書的世家子太少見,尤其是后來玄學(xué)興起之后,王悅這種人基本絕跡。東晉初年,曹魏尚儒的風(fēng)氣早已經(jīng)去了七七八八,上流世家大族都開始講起了玄道,世家大族的子弟不會講幾句玄學(xué)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單就說王導(dǎo)一代名相縱橫一世,入了江左,那也得老實地跟著大家品玄論道共同提高自身修養(yǎng),正經(jīng)事兒都不干了,整日就坐在新亭陪著一群江東土著豪閥嘮嗑。文臣尚且如此,武將莽夫地位如何不尷尬,要是稍微不入流一些的武將那則更是不被人待見了。北方幾位乞活軍流民帥,手掌重兵坐鎮(zhèn)江東,陶侃、祖逖、郗鑒、蘇峻,誰不是一流人物?可這幫人連擠進東晉上流權(quán)貴圈子的資格都排不上,唯一一個出身相對相對還行的郗鑒,那也得和江東幾大豪族聯(lián)姻來穩(wěn)固和抬高自己的地位。可就這么一個各家各戶都講究讀書論道的環(huán)境下,王悅他就是對讀書不上心,這種情況俗稱又叫爛泥扶不上墻。王老丞相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的嫡長子長歪了后沒少苦口婆心地勸,偶爾見王悅太不上道了也會忍不住罵一兩句,奈何王家小世子后臺硬背景黑,他當(dāng)?shù)拇虿坏昧R不得,反倒回回把自己氣得夠嗆,后來王丞相索性就撒手不管了,你愛怎么鬧就怎么鬧吧。可瑯玡王家是江左第一大戶,王家大公子沒文化,這說出去實在太寒磣,于是王導(dǎo)對王悅的要求就剩下了一條,也不高,有事兒沒事兒你記得裝一裝文化人。王悅裝的一直挺像的。小時候各種詩書功課都是司馬紹幫著混過去的,王悅早忘了腦子里有東西是種什么感覺,這會兒忽然讓他為王樂寫點什么,他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弄了。想了一整個下午加半個晚上,終于,猶豫了良久的王悅蘸了墨,沉住氣緩緩落筆寫了起來。他將寫好的字卷了卷,放在了王樂書包旁。忽然瞥見那套漢服疊得整整齊齊擺在一旁,他拿起來看了會兒,一雙眼靜悄悄的。他忽然就想,也不知道王導(dǎo)怎么樣了。自己死的太突然,他的身后事也不知道王導(dǎo)會如何安排,弱冠而亡,沒有子嗣也沒有妻妾,一個人來一個人走,那靈堂前也不知道是誰替他守靈,誰為他上這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