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看著我啊爸爸……”沈清搖著頭，臉色蒼白，眼睛睜大大大的，“我不要睡……”

沈夏東看著沈清這樣子心里十分難受，他壓住心酸輕聲問她：“小清，你告訴爸爸，到底怎么了？你跟爸爸說，不要害怕，告訴爸爸。說出來就什么都沒有了。乖?！?/br>
“我……”沈清嘴唇發(fā)白，身子發(fā)著抖，往沈夏東旁邊靠近了一點(diǎn)。“我一直在做一個夢…不，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夢…爸爸，我覺得那不是夢……”

沈清低頭抽泣了起來，“我夢見mama…夢見那個女人…夢見外公……”

可是她不敢說，她被那個噩夢給折磨的怕了，那種黑暗將她團(tuán)團(tuán)給困住的窒息感讓她驚慌失措。

“我總是看到哥哥站在我旁邊…每到做起那個夢的時候，我都會感覺到有人在看著我，是哥哥……是哥哥在一旁看著我，我害怕……我十分害怕……我不停地跑，可是卻在原地不能動…爸爸……”

沈清喉嚨里發(fā)出嗚咽聲，不停地?fù)u晃著腦袋。

沈夏東抱著她忙去安撫，“不說了不說了，小清，不要說了。沒事了，爸爸在這里，都過去了。不要想了，不想去想就不想，沒人會逼你的?！?/br>
一下又一下拍著沈清的背，沈清聲音慢慢的變小，整個人也沉陷了昏迷之中。

沈夏東看著懷里模樣狼狽不堪的女兒，眼里流露出心疼。只能等她情緒好了點(diǎn)再問。

沈夏東怕離開沈清又會發(fā)生什么事，他就一直坐在沈清的病床旁看著沈清。

他想了很多事，沈清現(xiàn)在不能出去，現(xiàn)在家里是什么樣子，外公死了，mama在警局，自己現(xiàn)在也是這副模樣。生活一團(tuán)糟。要怎么去照顧沈清？

“小清，爸爸會帶你回家，但不是現(xiàn)在?！鄙蛳臇|將手輕輕從她手里抽了出來。

☆、27

沈夏東走出去,鄧陽等人就在外面站著，見沈夏東出來張牧走過去說：“我需要你女兒?！?/br>
“什么？”沈夏東疑惑的抬起頭。張牧道：“我覺得這件事你女兒肯定知道些什么，相信我，你女兒絕對是知道的。”

“可是小清狀態(tài)不太好?！鄙蛳臇|說道,然后發(fā)覺自己說的什么話之后，有些無力的開口：“我知道我現(xiàn)在沒有權(quán)利說什么，但是我想請你們等等，我女兒真是經(jīng)不起折騰了……再等等吧，給我一次機(jī)會，讓我見陳麗一面…見過陳麗之后，你們想要怎樣就怎樣?！?/br>
張牧瞇著眼睛看了眼前的男人,良久才對鄧陽與老陳揮了揮手，“走吧,改天來?！?/br>
“謝謝?！鄙蛳臇|說。張牧笑了笑，離開的時候?qū)⑸蛳臇|的衣領(lǐng)子往上拉了拉，眼里意味深長。

沈夏東見到陳麗時，陳麗明顯比以前瘦了點(diǎn)，沒有了精致的妝容臉上不免有些憔悴，面色發(fā)黃。見到沈夏東的時候她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沈夏東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等到沈夏東坐到他對面的時候她身子微微往椅子上靠，揚(yáng)起了手上的手銬：“你來了?！?/br>
再平常不過，再溫馨不過。

如曾經(jīng)沈夏東每次回到家的時候都會聽到的那么一句：你回來了。

陳麗此時的表情和精神狀態(tài)看似都很好，沈夏東看著她的眼中除了恨還有痛苦與不解，“為什么要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嗎？”

“我很想小清，女兒好么？”陳麗答非所問，完全忽視了沈夏東的問題。

“陳麗，你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有些想小清了，她好嗎？你能帶她見一見我嗎？我最近一直夢到她。”陳麗看著沈夏東，沈夏東低下頭，沉默了一會，聲音有些哽咽：“為什么要這樣呢？都不好……對彼此都不好……楊弘為什么會是你jiejie，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不是我jiejie?！标慃惔蜃∷脑?，眼里有易怒的情緒，好在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及時收回，她對沈夏東說：“沈夏東，這不是我?！?/br>
沈夏東抬起頭看著她。她眼里沒有任何情緒的勾起了嘴角：“這不是我，這不應(yīng)該是我，我想了很多，我依舊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錯，將我，將我那個家，將我現(xiàn)在的家變的支離破碎的那個人不是我?！?/br>
沈夏東沉默，他在等陳麗將話說完，他已經(jīng)不知道要如何組織語言去提問或者是回答，這一切來得都有些快。

陳麗說：“沈夏東，那個女表子就是個十惡不赦得罪人，她的出現(xiàn)奪走了我的所有，你知道嗎？是她將我變成這個樣子?！?/br>
“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嗎？”沈夏東終于忍不住問。陳麗突然就笑了，眼角的魚尾紋皺在一起看起來極為諷刺，“我想在你眼里看到心疼，能嗎？不能。你對我失望，你厭惡我，你覺得我骯臟，狠毒。是這樣嗎？我是你現(xiàn)在最不想要見到的人，你痛恨我嗎沈夏東，你拖進(jìn)了這趟渾水中，是不是在想，如果能殺了我該多好？”

看到沈夏東沒有話說。陳麗的嘴角的弧度越大，“沈夏東啊沈夏東……”

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只是一聲聲叫的讓人心酸。

她說對了一點(diǎn)，沈夏東對她失望，失望至極。

“為什么要這樣折磨自己？這樣你開心嗎？我更恨自己，如果當(dāng)初意志堅(jiān)定一點(diǎn)，沒有動搖，沒有跟你走，是不是結(jié)局就不一樣，你不會這樣，楊弘不會這樣，我不這樣，沒準(zhǔn)大家現(xiàn)在都挺好。”

“沒有如果的事情沈夏東，已經(jīng)成了無可挽救事實(shí)了。”陳麗看著沈夏東。沈夏東突然覺得陳麗的話有些殘忍，他說：“我知道?！?/br>
氣氛有些沉重，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陳麗沉默半響說：“沈夏東，你沒有告訴我女兒好不好?！?/br>
“你還想她嗎？”沈夏東看著她，“你不配做她mama，是你害了她，你怎么敢想她？我都無顏面對她了，你要我怎么告訴小清，她mama是個殺人犯，爸爸是個窩囊廢負(fù)心漢又沒用的家伙。陳麗……你有沒有想過小清的以后？”

“我想見她。”陳麗似乎沒有聽到沈夏東的那些話。

沈夏東問：“楊弘是不是你殺的？”“我想見小清，帶她來見我。”陳麗說道?！澳愀嬖V我楊弘是不是你殺的?。俊鄙蛳臇|情緒有些激動，雙手撐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陳麗抬起頭對沈夏東對視：“你果然是忘不了那個賤人?！?/br>
“陳麗！”沈夏東怒吼道。

“我要見女兒?！标慃惐芏淮?，眼底一片堅(jiān)定：“我要見我的小清?！?/br>
“沈城呢？沈城是不是也是你殺的？是不是？”沈夏東嘴唇說不定是因?yàn)槭裁炊澏镀饋?，大概是氣憤吧，怎么會雙手都握成拳了呢？陳麗看在眼里，卻忍不住笑，即使是生氣，男人看起來也沒有什么氣勢。

“我要見小清?！标慃愒俅沃貜?fù)道。

沈夏東感到挫敗，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