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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球, 高二教學樓下,下課了過來拿你的東西。” 來自陳敘川。 額, 怎么,是他。 她指尖輕按, 不小心看到上次那條消息, “你知道你今晚說了什么夢話么。” 臉上一熱, 她到現(xiàn)在都還不確定—— 如果真有, 那天晚上,她到底說了什么夢話, 應該無傷大雅吧…… 時間過得很快,下了課,傅嘉柔讓方媛先走,自己“單刀赴會”。 方媛推了推黑框鏡:“那個,嘉柔, 以后下課我都不能和你走一起了是嗎,如果陳敘川學長每天都要接你的話。” 接她…… “方媛,你想太多了,”傅嘉柔笑笑,“只是我家里人拜托他幫我?guī)c東西,僅此而已,不是送我回去?!?/br> “拜托學長?帶點東西?”方媛不無驚訝,在她,不,在所有人的認知中,陳敘川可非樂于助人的三好學生。 “很……奇怪嗎?” 方媛看著眼前清澈無暇的眼眸,忽然頓悟了,“不奇怪,不奇怪,只要是對你,學長性情大變的做法都是情有可原?!?/br> “……有點夸張?!?/br> 她沒感覺他性情大變過,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他闖入她的世界,永遠帶著濃烈的侵略,如風席卷。 高二教學樓,樓與樓之間有一株樹,枝葉繁茂,底下站了個高大的人影。 陳敘川逆光而立,深色衛(wèi)衣,上半張臉浸沒在陰影中,清棱的下顎線隱約可見。 傅嘉柔深吸口氣,走過去,畢恭畢敬道:“學長好?!?/br> “叫這么生疏?!彼麖澭此劬?,“背地也不知道誰經(jīng)常直呼我名?!?/br> 她神色一僵,隨即聳聳肩裝傻:“是嘛,我也不知道?!?/br> “不就只有你又這個膽子,”他抬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還裝?!?/br> 傅嘉柔愣了一秒,幾縷碎發(fā)因著他動作拂到她額前,她用“感覺受到了非人對待”的眼神看著他,“你別摸我頭。” “是嘛,我沒有摸你頭,”他語氣模仿她的剛剛額的無辜,“摸的是小皮球。” “……”都多久了,仍然繞不來“皮球”這茬。 傅嘉柔干脆不理他的打趣,“那我的東西給我吧,麻煩您了?!?/br> 陳敘川遞給她,她剛伸手要接,他又把手縮回來,“算了,估計你沒這力氣,走著吧?!?/br> 傅嘉柔也沒矯情,推辭全不管用,他不會聽。 她清了清嗓子,“陳敘川,我那天,那天晚上真的有說什么夢話嗎……” “哪天晚上?”他作思考狀。 什么哪天晚上,不就只有一個晚上,傅嘉柔萬分無語,“就那天,你手機壞了的那天?!?/br> “噢,那天晚上?!标悢⒋ü戳斯创?,“你真想知道?” 傅嘉柔遲疑地點頭,“嗯……” 抬眼便見他眼神有些許怪異,不由得又搖了搖頭,“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話音剛落,陳敘川促狹地笑了,“傅嘉柔,你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不敢讓我知道的那種。” “……” 傅嘉柔整個人都不好了,側頭瞥他一眼,身邊人唇角笑意明顯。 這樣一來,她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于是,她呼出一口氣后道,“算了,你還是告訴我吧?!?/br> 反正,她活得坦坦蕩蕩,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聞言,陳敘川俯身,聲音壓低在她耳畔。 “你說啊,”他頓了頓,氣息冷冽清爽,“你想要我?!?/br> “??。 ?/br> 他聲音輕,然而話音剛落傅嘉柔便止不住慌亂,連否認都忘了,臉上溫度不受控制地飆升。 他垂眸,視線停在她驚訝而微張的唇,有意逗她:“你還說,你想抱著……” “停,你胡說?!备导稳岽蟛阶唛_,同他拉開一段距離,回頭瞪他一眼,“我沒說過那種話,再見?!?/br> 傅嘉柔拒絕承認,那樣羞恥的字句會從自己口中說出來,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瞎編。 陳敘川語氣散漫:“嗯,信不信隨你?!?/br> 傅嘉柔大步流星地拋開他,小跑著往宿舍走,身后人也沒阻攔她。 少女的背影纖細,鮮活中帶著一絲任性,消失在轉角之處。 也就她敢這么任性,也只有她的任性,最深得他意。 快到宿舍樓腳,傅嘉柔腳步忽地頓住。 光顧著甩開陳敘川,以至于她忘了,自己的東西還在他手上,而她就這么走了……回頭一看,哪還見得到他身影。 他眼尾懶懶勾起,掂了掂手里這包行李,反而放慢了步伐,心里默默數(shù)著節(jié)拍,嗯,差不多了。 過沒半分鐘,小姑娘去而復返,陳敘川刻意揚聲道:“不是不信我的話,還回來干什么?” “……”傅嘉柔臉上燙得不行,面上卻面無表情,“你拿著我的東西?!?/br> - 回到宿舍,傅嘉柔給李甜打了個電話。 “教練,東西我收到了,太謝謝你了,這么大費周章跑過這邊來給我送東西。” 她知道李甜的日程表安排得特別滿,抽空過來清德市,肯定花了不少時間。 “嘖嘖,跟我客氣什么,”李甜心疼道,“你這孩子就是怕麻煩別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肯說,有時候人就是這么憋壞的。” 傅嘉柔“嗯”了一聲,“我還好啦,教練,除了經(jīng)常沒有熱水這一點比較抓狂,其他都……挺正常的。” 當然,陳敘川的事她便略過去了,對于他,她似乎永遠沒辦法定義,所以繞開不談。 兩人談了一會兒,李甜提起了另一件事,“對了嘉柔,今天那個幫忙帶東西給你的男同學,不僅長得挺帥,人還挺挺熱心的,人冷心善的類型,你還有印象嗎?” 那豈止是有印象。 傅嘉柔含糊道:“是啊,他挺…挺熱心的?!?/br> 也挺愛捉弄人的。 此時此刻,傅嘉柔腦海中,下意識回想起他說的那句話,“你說,你想要我。” 溫度剛平復沒多久的臉,此刻又開始有回溫的趨勢,本想撇開這個話題,不料李甜又道: “我聽保安說他是什么特殊學生,怎么個特殊噠?還能特殊到不用遵守校規(guī)的那種?!?/br> “他的話,他是學校紀律檢查隊的,所以也有這些特權,校規(guī)校紀那些的都管不著他?!?/br> 說起來,他似乎給過她不少例外。 “誒,那嘉柔你要是和那些人關系好點,應該也能出來吧,你看看怎么樣?” 傅嘉柔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陳敘川,接二連三這樣拜托他,她欠他有點多。 “這個,可能不太行。” “我看今天那個幫忙帶東西的男生就還不錯,要不嘉柔你找他幫個忙,看看能不能拜托他讓你平時也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