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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面試得挺多,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是老東家聯(lián)系她,問她愿不愿意轉(zhuǎn)崗。工作清閑些,能早點下班,就是工資肯定不如以前。 倪芝跟龐文輝商量過,熟悉的工作環(huán)境,降低的那部分薪酬也可以接受,就回去入職了。 雖然是清閑點,到底是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倪芝周六加班,龐文輝就自己帶龐蓓蓓去游樂園。 龐蓓蓓平時被當成小公主培養(yǎng),琴棋書畫樣樣要學,難得出去玩簡直玩瘋了。結(jié)果在過山車下來,滿身大汗,又進鬼屋,出來就吐了。 周末都一直在發(fā)燒,到周日下午,兩人帶她去醫(yī)院。 龐蓓蓓打著吊針,整個都蔫兒了吧唧,還要喝藥。 龐文輝雖然耐心足,到底是男人,哄她總帶著些命令式,“蓓蓓,你不喝藥病怎么能好呢?” 龐蓓蓓整個都眼淚汪汪,倪芝蹲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蓓蓓,想吃點什么?” 龐蓓蓓瞥了眼她二叔,噘了噘嘴,湊到倪芝耳邊,“想喝奶茶?!?/br> 倪芝拿了主意,“少少糖,熱的,行不行?” 龐蓓蓓點頭。 倪芝跟龐文輝說了一聲便往外走。 她路上接了個公司電話,下樓梯轉(zhuǎn)角時候撞了個女人,似乎是一家三口一起走。 倪芝連聲道歉,沒想到?jīng)]走兩步,被剛才撞了的那個女人拉住了胳膊。 她以為是要找茬,抬頭一看便愣住了。 “大妹子,是你?” 這么些年過去,趙紅聲音還這么敞亮,帶著些欣喜。 她好像去了哪兒都是這樣中氣十足,水果攤兒上吆喝人,罵何旭來耍流氓,給倪芝送衣服,又直直白白地追求她愛的男人。 哪怕在醫(yī)院里,趙紅還是那副標志性的嗓門兒和笑容,絲毫沒有受歲月和氛圍的影響。 “我就說呢有點眼熟,聲音也像,就是不敢相信?!壁w紅單手抱了抱她,“我一想還是叫住你看看吧,這么俊的妹子我不能認走眼?!?/br> 倪芝是真的挺意外地,她知道趙紅跟了個帶孩子的男人,之前跟陳煙橋經(jīng)過時候遠遠瞥了一眼,似乎還是那個老實的男人,牽的孩子有點怏怏,帶著的眼鏡蒙了布。 東北人最不怕久別重逢。 趙紅一拍旁邊黎大力,“你應(yīng)該見過的吧?我家大力哥?!?/br> “牛哥兒,喊jiejie?!?/br> 倪芝同他們都點了點頭,“你好?!?/br> “我哈爾濱認的妹子,濱大的高材生?!壁w紅給黎大力介紹,“就是那個陳煙橋媳婦兒,沒想到你倆來北京了啊?!?/br> 倪芝不知道趙紅怎么還停留在這種印象里,還是直言,“紅姐,我沒跟他在一起了?!?/br> 倪芝把手機打開點開微信二維碼,“你先帶孩子看病吧,等你有空我請你吃飯。” 趙紅大吃一驚,她看了眼黎大力,陳煙橋走的時候明明說的是要去開間店等她。 趙紅說,“什么?他不是都去開店了?” 倪芝聽得含糊,“開什么店?” 趙紅自覺失言,“害,妹子不好意思。我這啥也不知道又瞎胡說?!?/br> 倪芝隱約覺得有事情沒清楚,抓著趙紅,“紅姐,你......同我說說?!?/br> 趙紅看了眼牛哥兒和黎大力,“那你先帶牛哥兒上去?” 黎大力點頭。 倪芝反倒不好意思,“紅姐,你先陪牛哥兒吧。” 趙紅搖頭,“沒事,他就是拿藥而已,姐先跟你聊聊吧,我這個直筒子憋不住話?!?/br> 第88章 醫(yī)院下面有一道長廊, 是能透過陽光的一道道橫條頂,上面附著藤蔓, 使得那穿透過來的陽光形狀不那么規(guī)整, 透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趙紅顯然對這個醫(yī)院輕車熟路,帶倪芝徑直往這長廊去。 兩側(cè)是能坐下的石凳, 趙紅拉著她坐。 “妹子,坐下說吧?!?/br> 趙紅這幾年和黎大力開了夫妻檔,倆人都是勤快人, 黎大力悶頭干活不說話。日子剛過得紅火起來,牛哥兒就病了。 生活如同往另一個方向滾滾而去的車輪,早已經(jīng)將陳煙橋放在分岔路口。 趙紅本來就是熱情的性格,見到倪芝只覺得親切。 是真當她是妹子,路上就給倪芝講, 說牛哥兒眼睛有點毛病, 要做個小手術(shù)。哈爾濱的醫(yī)生推薦說北京醫(yī)療條件好, 他倆說咋都不能委屈孩子,眼睛是一輩子的事兒。 或許過日子,就需要趙紅這樣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 才過得順當。 倪芝聽她說得越多,越有些近鄉(xiāng)情怯似的, 不敢出聲詢問。 趙紅嘴皮子溜, 說完一通有些不好意思,“害,你這一直聽我叨逼叨的, 都是些破事兒。你咋沒和他一起呢?” “我……”倪芝開了口,竟然不知從何講起。 她究竟是如何同陳煙橋分開的。 倪芝兩手交疊起來,右手覆著左手,摩挲著中指上戴著的戒指,“就是我畢業(yè)時候,對以后的選擇不同,沒法一起走下去?!?/br> “這有啥不同的?。磕悴幌敫乩霞??” “紅姐,我這一時半兒說不清楚。你說的開店,是怎么回事?” 趙紅一向直爽,反倒猶豫起來。 她聽出來,倪芝似乎不知道陳煙橋說的,去她所在的城市開間店等她的事情。究竟是茫茫人海錯過她的蹤影,還是陳煙橋不過是口頭上說的,但以陳煙橋的人品能為前女友守了十年,如何會放棄她呢。 趙紅怕自己好心辦壞事,這些年過去,生意越做越好,總算比當年多了個心眼兒。 “妹子,我也是聽我家大力哥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理解錯了。要是你覺得沒這回事,只當我沒說吧?!?/br> 倪芝說,“紅姐,我相信你,你知道什么就告訴我什么。” 趙紅開口,“就是那時候嘛,我沒同他打照面兒他就悄悄離開哈爾濱了。我家大力哥說,是在門口碰見他的,倆人抽支煙功夫隨便聊。他就說,他要去你在的地方開間火鍋店等你。” 倪芝愣在當場,“什么?” 她左手上戴的那枚戒指,一時間有些似燒紅的鐵箍般燙手,可她仍然捂著不肯撒手,用力地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在的地方?他知道我在哪兒?”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沒說,我也說了我大力哥,咋不問明白。后來他再也沒回來過哈爾濱,我們估計他找到你了?!?/br> 趙紅越說越急,“你后來沒見過他?也沒見到他開的店?” “哦,”趙紅自言自語,“也是啊,你見到也不能這樣?!?/br> 倪芝喃喃自語,“沒見過,也可能見過?!?/br> “啥,妹子?你倆到底咋回事啊,姐可不信你說的,什么選擇不同。這些糊弄小年輕的話,陳煙橋這個年齡的男人了,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