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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情重義,對我會更好。” “王八蛋,”倪母已經(jīng)氣得眼圈都泛紅了,“我沒你這個女兒,你要給我滾回房間。這樣的人,你當(dāng)是電視劇呢,還是感動中國,要犧牲我們家女兒,說什么也不可能進我們家門。” 倪母站起來推搡倪芝,倪父看了看陳煙橋,只能說這人命不好,但確實不同意,也不知說什么好。 “輕點,別弄疼閨女?!?/br> 這無非就是做給陳煙橋看,陳煙橋會意,或許他走了,情況還好些。其實他該說的最好情況也就這般,剩下他說什么好話,倪母都聽不進去。 只不過,總比不上門要強。 他說了兩句最后的漂亮話,看了眼倪芝,自覺離開了。 倪芝被禁足了。 倪母跟她一樣硬氣。 分手。 不準(zhǔn)回哈爾濱。 倪芝說了,不分手,肯定要回去實習(xí)。 倪母本來就不想讓她哈爾濱工作,跟她說重新找工作。 兩人吵了許久,各自回房間。 倪芝同倪母冷戰(zhàn)了兩三天,倪芝避開時間吃飯,自己下口面條,就想起來陳煙橋的廚藝,洗碗時候水嘩嘩流,她也不愿意陳煙橋在這里耗時間,白等她,又見不到面。 陳煙橋倒是勸她不著急,說思想工作慢慢做,不行的話,先答應(yīng)倪父倪母,日后再說。 倪芝收了碗,想再做番努力。 她去了主臥門口,就愣住了。 枕頭枕巾被子一個個往外扔。 倪母低聲在哭,“你叫我怎么做?給她回去?” 倪父低聲安慰她,“我看倒是個厚道人,只不過命不好。我也不同意,但你跟閨女好好說才行。” “她什么性格你不清楚?死倔死倔,你給她點顏色她能開染坊?!?/br> 倪父嘆氣,“那能怎么辦,我看她也瘦了。孩子又難過。說句老實話,這個小陳,是真的重情重義,十年,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 “沒可能的事?!?/br> 倪芝聽了片刻,轉(zhuǎn)身回房間了。 倪母確實不理解她,以前看不上沈柯,現(xiàn)在又來說他好話,稍有些勢利。但母愛確實真真切切,倪芝不可能放棄陳煙橋,只想著不如兩人都冷靜冷靜。 或許陳煙橋說的,先答應(yīng)下來。 倪芝有些疲憊。 她幫陳煙橋訂了火車票,發(fā)給他。 “我爭取早點回來?!?/br> “沒事?!?/br> 倪芝想了想,給馮淼打了個電話。 快速講清楚事情,“你明天幫我送一下他,就火車站,他專程來陪我這么些天,唉?!?/br> 馮淼吞吞吐吐,“我回學(xué)校了?!?/br> 倪芝不信,“這才初七,你就回去了?” 馮淼語氣暴躁,“算了,跟你說吧。我被那個小孩兒,纏得不行。他找到我家,每天堵我,我怕我是真的耽誤人家,就回學(xué)校了?!?/br> 馮淼氣憤,“你說我倒的哪門子霉,躲老謝還躲不及,想找點樂子,又?jǐn)偵蟼€麻煩精?!?/br> 倪芝自己都一團亂麻,無心安慰她。 草草說了幾句,叮囑陳煙橋怎么取票去了。 第70章 鐵觀音(修) 陳煙橋出哈爾濱站時候, 還戴著口罩,他咳嗽沒好, 喉嚨發(fā)澀。這回事真感受到年齡不饒人, 和被尼古丁熏了這些年的肺,到底有多不堪一擊。 臨別前倪芝打電話叮囑他, 好些日子哈爾濱沒下雪,PM2.5飚高,下火車記得戴上。 隔離了人群的氣息。 前面的隊伍, 出了站涌散了,又忽然滯緩了。探腦袋撅腰踮腳的,看見前面紅藍閃爍的燈,黑白警戒條,檢查身份證的警察。 “是不是出事了?” 有人不怕事兒大, “哪個王八蛋帶炸彈了?” “別他媽扯犢子, 我看就是刷身份證玩兒呢?!?/br> “cao, 我剛揣不知道哪個兜里?!?/br> 或許是春運期間維護秩序,警察拿著機器一個個讀身份證。 陳煙橋擠在一群人之間,他頭發(fā)亂蓬蓬, 因為摻了白顯得發(fā)質(zhì)頹敗。警察向來對看似打工的流動人口格外認(rèn)真審視,人證比對至少三四眼的來回。 女警接過陳煙橋的證件, 還沒打量證件, 陳煙橋自覺把口罩扯了,單邊扔掛在耳朵上,他面色暗, 掩不住的倦色。 女警一臉詫色,在這人頭攢動的火車站前,后面的一切就柔焦了,他這張臉就是風(fēng)景。陳煙橋忍不住握拳捂嘴低咳兩聲,才轉(zhuǎn)回頭。 陳煙橋被盯久了,有些不耐。 他喉結(jié)動了動,“有問題么?” “哦,”女警回神,“沒有?!?/br> 她慌忙又看了眼他身份證,過了機器,遞回給他。 還是說了句,“你年輕時候,長得真帥?!?/br> 前面人疏散地慢,他沒走兩步,聽見女警在跟同事交談。 “我剛看見個人,以為是民工呢,結(jié)果一摘口罩,我保證這是我今年見過最帥的臉。這么一想他的發(fā)型也特別帶勁兒。” “今年才過了幾天啊?!?/br> “甭管幾天啊,就是俊啊。那身份證,你沒看,年輕時候更帥,現(xiàn)在是大叔那種帥,又糙又痞?!?/br> “行了行了……” 陳煙橋不清楚今天是不是跟警察犯沖。 他回家時候,聽見樓上有人鬧騰,他沒理會。 等他剛放好行李,門就被敲響了。 警察出示了證件,讓他不用緊張,說接到舉報,樓上聚眾打麻將賭博。陳煙橋的屋子在正下方,先請他配合調(diào)查。 陳煙橋疑惑,“什么時候?” “春節(jié)期間?!?/br> 陳煙橋離開前,是聽聞樓上有打麻將的動靜。 涉及賭博,雖然知道何旭來的尿性,他腿疼得發(fā)抖,還憂心倪芝父母的反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春節(jié)期間不在家,今天剛回來。” 陳煙橋指了指行李。 春節(jié)出行也很正常,這周圍多的是人問,兩名警察交換了下眼神。 陳煙橋想了想,走了兩步,從門口外套里掏了掏,“車票?!?/br> 警察這回看了,不用說的別的,“打擾了,有消息可以隨時向我們反映。” 車票經(jīng)歷了進站出站,手心溫度,已經(jīng)變軟了些,有些皺褶。 陳煙橋揉了把眉心,或許他跟倪芝一起這段時間,他不知不覺都已經(jīng)柔軟許多。 換作以往,他總是冷眉冷眼,自動擋了面墻,隔絕了一切窺探他內(nèi)心的人與事。如果不是警察問,他絕對不會主動出示車票的。 行李不想收,他腿已經(jīng)被零下二十幾度的寒風(fēng)凍透了。 搬了把椅子,湊到暖氣管子旁,用毯子堆膝蓋上取暖。 陳煙橋警覺意識挺強的,但火車這一路顛簸,他鈍感許多。 等他察覺到有人在他迷迷糊糊時候,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