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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龍的常服。 明為火德,尚紅。 若是旁的男子穿上這樣一身紅必是顯俗氣的??纱┰谒砩希瑓s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zhì)。 烏黑的發(fā)被綰起,整齊的梳攏在頭頂,用一支造型古樸的木簪別著。明明沒有鑲金嵌玉,可卻依然給人一種富麗堂皇的感覺。 多年的皇帝生涯已模糊了曾經(jīng)落魄少年的模樣,那雙溫潤的眸子如今內(nèi)斂了許多,已不似當年相遇時那樣容易被看穿,顯得幽深了許多。 除此之外,左弗還在他身上感到了一股自信。相比起前幾年的緊迫,他現(xiàn)在從容了許多,甚至讓自己坐到坐榻與他談話。 像這樣隨意靠著坐榻靠背,腳肆意升著的事擱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以往每次自己來這兒,朱慈烺也是一絲不茍,不敢有半分松懈。 而這回談話,他卻與自己坐在這坐榻上,中間只隔了張榻幾,神情不似以前那般嚴肅,說話語調(diào)也輕松了許多,可見心態(tài)變化之大。 想起如今朝臣對天子的評價,左弗垂下眼,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朝臣嘴里像極了太祖成祖的朱慈烺走到最后會怎么對待他的功臣?是像太祖?還是像成祖? 若是像前者,自己將來會如何? “說不出來話了?自己也知理虧了?” 見左弗半晌不說話,朱慈烺輕笑,又將綠豆糕往左弗跟前推了推,道:“特意讓人給你做的,真不吃?” 他的口氣柔柔的,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細長白皙的手指捏起一塊綠豆糕,道:“既佳人不領(lǐng)情,我便自己吃了吧?!?/br> “哪有送人的東西自己再拿回去的?!?/br> 左弗從他手里搶過綠豆糕,“正好我也餓了,便吃一塊吧?!?/br> “別人想一道御賜之食恨不能得,怎么到你這兒,好像吃了還是給朕面子?” 左弗將一塊綠豆糕吞下肚,道:“以前我請你吃那么多好吃的,如今你當了皇帝,我再吃回來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我跟別人能一樣嘛!” 朱慈烺愣了下。 他下意識地凝視左弗的眼睛。 她黑白分明的眸依然透著靈性,只是他在那雙眼里看到了委屈與不解,還有怨懟。 時光忽然開始倒轉(zhuǎn)。 他想起年少時的她笨手笨腳地給自己做遮臉的帽子,然后拉著自己穿過大街小巷,掏出自己那小荷包給自己買鹽水鴨,鹽水鴨胗,各種金陵的小吃美食,甚至是街邊的糖葫蘆,小面人。 那時的他身無分文,若不是左大友收留,恐怕未等人滅口,便是要先餓死街頭。 她知自己一直待衛(wèi)所里悶得慌,便偷偷給自己做了一頂可以遮臉的帽子,然后帶著自己出去瘋。 她帶著他吃遍金陵的美食,也偷偷溜到長江邊上扯蘆蒿,將一把把蘆蒿摘洗干凈,將最嫩的掐下來,帶回家炒給自己吃。 知道自己一直郁結(jié)于亡國之痛,她便用柳葉兒給自己做皇冠,用狗尾巴草給自己做戒指,自己和椿芽扮作太監(jiān)引他發(fā)笑…… 那一年她十六,自己亦十六…… 那一年,母后自殺,父親吊死煤山,一夜間,自己從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成了人人爭殺的對象。 從云層跌落凡間,一夜間,天地俱變,國破家亡的痛豈是這四個字能表達的? 而她就像黑白世界里的一抹彩蝶,飛盡他的世界,帶著絢麗奪目的姿彩,將他灰暗的世界微微點燃。 “快十年了吧?” 朱慈烺有些怔愣道:“我們相識快十年了吧?” 未等左弗回應,卻又低低嘆了聲,“說來也是,若你與旁人一樣,重這些虛名當年又怎會帶我吃遍金陵?” 左弗抿著嘴,眼睛隱隱有些酸澀。 你記得又如何? 這天下,這江山才是你最愛的! 為了這天下,為了這江山,你連自己都可以委屈,何況是我?! 垂下眼,不欲讓他看見自己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了心神,道:“陛下,左伯非我父親親生,他人品不端,我不能讓這樣的人進家門,所以求您給我一個證明左伯身份的……” 話還未說完,手卻被他抓住了。 “云舒,我們出去走走吧。” 他走下床,“像年少時那樣,你再拉著我去走一走那些街巷好不好?” 第447章 回不去了 陽光明媚,的確是適合外出的日子。 只是眼下的兩人已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隨意在街道上走動。 而左父病情只稍稍好轉(zhuǎn),左弗亦無心思去回憶過去。 再者…… 重溫過去又有什么意義? 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從上輩子起,她就把許多情感都封閉了。那些盼而不得的東西最好從一早開始就學會去舍棄。在他成婚的那個夜晚,她已將心中那份朦朧的愛戀從心底舍棄,將他視作了真正的君王,不會再有愛慕,也不會再有期盼。 有些事,傷一次就夠了。 那些委屈,那些怨埋進心底,想一想眼前這個男人已是天下至尊,所有的幻想便會幻滅。 正如她告訴自己的那樣:君與臣是不可跨越的鴻溝,他與她只會是兩條平行線,相互對視著前行,卻永遠也不會再相交。 慢慢抽回的手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她凝視著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我們已不能像年少時那般隨意走動了?!?/br> 乾清宮的宮門緩緩打開,陽光順著屋檐照射進來,她跨過高高的門檻,緩步走了出來,沒有再回頭。 宮門關(guān)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她眼里隱隱蒙上了一層水汽。 成長教會了她割舍卻沒教會她應對疼痛,即便在那一夜割舍了對他的期望,可這一刻,她依然感到了心底傳來的苦澀,這苦澀讓她無措,不知要如何應對。 關(guān)閉的門將明亮的光線擋住,他坐在坐榻上,坐榻案幾上香爐散發(fā)著清幽的香。一盤為她特意制作的綠豆糕只吃了一塊,像一個缺了口的口子,無情地嘲笑著他的自作多情。 “回不去了嗎……” 他拈著一塊綠豆糕,喃喃自語著。 然后…… 長久的沉默。 即便是暗示了她此生不嫁,她都未像此刻這般疏離自己。而這回回來,盡管她偶有真情流露,可他還是感到了那股淡淡的戒備。 那是臣子應對君王才有的得體。因為將自己當成了君父,所以不復以往的隨意了嗎? 綠豆糕在細長的指間被碾成粉碎,淡淡的綠豆清香與棗泥的甜膩縈繞在鼻尖,他感到了一陣悵然若失。 “陛下,皇后娘娘召見了鎮(zhèn)國公?!?/br> 高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鎮(zhèn)國公此刻已往娘娘寢宮去了?!?/br> 朱慈烺瞇眼,“皇后來過?” “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