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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過半月,左弗便會讓人去給技術(shù)指導農(nóng)民送物資。盡量做到只借助,而不去吃別人的口糧。 而那些黎人則直接拒絕了左弗的物資,而且一副受了侮辱的模樣。漢人總是藏著他們的技術(shù),這次能敞開心來對他們,他們是怎么也不會虧待這些農(nóng)民的。 他們黎人可是最講義氣的,怎會因為一點小利就失了人格?所以所有的物資都被退回,而一些黎人青年都上山去捕獵,盡量提供給技術(shù)指導員們較好的生活條件。 黎人的淳樸打動了這些技術(shù)指導員。心里想著,大姑娘果然說的是對的。這人跟人沒區(qū)別的,還是要多相處。相處多了,了解了,那種隔閡就沒有了。 因著農(nóng)忙,修路造墻的進程就慢了?,F(xiàn)在留在工地上的大多是苗人和無產(chǎn)者以及少部分被吸引來的生黎。 對于這些人來說,在工地上干活比種田實在。大人想要把整個瓊州的路都修一遍,那得修多少年?等瓊州的路都修了,橋都造好了,他們攢下的鹽啊,布的,足夠去買好些田了。 工地上一下子少了許多人,也顯得冷清了不少。不過這些一點也沒影響到那些倭人的心情。 這些日子,他們都在這工地上干活,對于如何攪拌水泥,起墻,抹灰這些活已干得很熟練了。 現(xiàn)在,這工地上也沒了士兵的身影。這些倭人在這兒干了一段時間活后,在學會了一些簡短的中文后,就立刻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以及忠心。 這兒是天堂,他們才不想跑呢! 于是乎,在這十七世紀的大明,一幕奇觀出現(xiàn)了。 一群倭人白天從監(jiān)牢里自己走出來干活,干完活后與工人們一起去城墻附近的臨時澡堂洗澡,洗完后便是自己走回監(jiān)牢睡覺。 這過程完全不用人看管,好似將監(jiān)牢當成自己家了。一些家伙甚至還撿了本地鄉(xiāng)民不要的竹筒,趁著在城外干活的時候,采了一點野花回去裝點自己的“臥室”。 心大到這程度,也是讓本地鄉(xiāng)民嘆為觀止。然后,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人罵這些倭人了。 想想大明有好人有壞人,想來倭人也不都是壞人吧?起碼這群倭人上岸后只因饑餓搶了點東西,沒有殺人,現(xiàn)在也受到懲罰了,而且態(tài)度良好,也就不要太計較了。 而這些倭人也想著要贖罪,所以對本地民眾顯得很友善,還經(jīng)常幫助工友,漸漸的,彼此間的那種仇恨也消了不少。 而素來住在深山的苗人則從一開始就跟這些倭人處得不錯。他們沒受過倭人劫掠,自然也談不上仇恨。大家又同處這島上的最底層,見這些倭人時常表達善意,便很快就相處友好了起來。 “木二?!?/br> 苗人尹久島將一把從路邊采來的百日紅龍船花遞給山下木二,比劃著道“花,好看,給你?!?/br> “尹久君,謝謝你。” 木二行著禮,兩個剛剛學普通話的人cao著簡短生硬的單詞交流著。不過大多時間都是雞對鴨講,交流主要還是靠肢體。 雖說溝通困難,但這并不妨礙兩人做朋友。尹久島年少失怙,在族內(nèi)備受欺辱,而極力想表現(xiàn)和善的木二則給了他溫暖。尹久島不會忘記相遇的那日,自己因不善使筷子,rou丸掉在了地上,邊上的木二撲過來撿起了地上的rou丸塞嘴里后,又將自己干凈的rou丸給他。 活這樣大,從來沒人對他這樣好過。就這一次,他便打算與這個倭人交朋友。而木二與他的伙伴們也想融入這群體,見有本地人靠近他們,自然是歡迎。 “尹久君,你滴我滴,友人滴?!?/br> 木二豎著大拇指,“好好友人滴?!?/br> 尹久島用力點著頭,“好朋友。” 這一幕被過來巡視的李想與喬肆看見,李想笑著道“這些個倭人還真有心機,這么快就跟苗人混一塊了。” “苗人日子也不好過,會跟倭人走一起不奇怪?!?/br> “我說,喬肆,你這水平不行啊!這么多天了,他們也沒學會幾個詞??!” 喬肆抿了抿嘴,沉默了半晌道“那想哥你去教。” “啪!” 李想抬手在喬肆后腦門上拍了下,道“你這小子其他本事沒有,噎人的本事倒一流?我要能教他們,大姑娘會喊你去?!” 喬肆緊抿著唇,一言不。 望著他這樣,李想無奈了,“得得得!你個犟種!玩笑也開不得半句,真呆板無趣!行了,行了,別撅著你那臭臉給我看,你想哥我錯了還不行?” “是。” 喬肆吐出一個字后,就再沒聲了。 李想忍不住搖頭。 這小子跟于山一起長大的,咋性子差這么多?這三句打不出一個悶屁,唯一的優(yōu)點也就執(zhí)行力強了。只要你說東,他不會往西去,說跑五十圈,絕對不會少半圈! 是當兵的料,可惜太無趣了! 整天不說話,回軍營里也只在那看書,甚少參與別人的話題與活動,悶到極點的一個人。 “好了,你不是打報告要將那個幾個倭人小孩領(lǐng)走,白日也給他們上課嗎?大姑娘同意了,你還不快去將人帶走?” “是,這就去?!?/br> 喬肆走了過去,木二一見喬肆來了,立刻站直了身子,然后彎腰,道“先生!” “嗯?!?/br> 喬肆也不客氣,點了點頭,道“森田津,沢田樹理,白石介二,白天,上課,不干活。” “嗨!多謝先生!” 很顯然,在與這些倭人的相處過程中,喬肆已找到了跟他們溝通的技巧,盡量用他們現(xiàn)在能聽懂的詞來表達。而他在這過程中,也學了一點倭人語言,所以現(xiàn)在就能進行簡單的交流了。 一伙倭人看著那幾個小孩,心里很高興。讓他們白天也上課,是不是意味著那位最貴的大人很看重呢?不管如何,能在白天也得到喬先生的教導,這本身就是件很榮幸的事了! 可惜,這兒不給喝酒,不然一定要喝一杯慶祝下! 井田小陽湊了過來,小聲道“木二君,你說得一點都不錯。只要我們好好表現(xiàn),好好向那位大人展示我們的悔恨與忠勇,她一定會原諒我們的?!?/br> “小陽君。” 木二嚴肅地道“我們只是在贖罪,原諒不原諒那是那位大人的事。你這樣抱著目的的懺悔可不是武士之道!” “嗨!” 井田小陽立刻站正,彎下腰,道“您說的是!是我失禮了!” “好好干活吧。” 木二撿起一塊磚,將水泥抹上去,道“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干活,將這城墻修好!” 他說著又是感嘆了起來,“大明真是富有?。∫膊恢@是大明哪里?” “我覺得我們一定不在大明京城或靠近京城的地方?!?/br> 井田接話道“我父親以前行商時來過大明,雖然沒踏上大明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