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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緣由。在他毫無防備之下,直接投入懷中哭的梨花帶雨。 淚水落在他的心口上。 其實這算不上什么,他遇見的情況比她兇猛了千百倍,命懸一線數(shù)不勝數(shù)。 但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頭腦里有瞬間的空白,甚至不顧還在和其他大臣商議要事,直接令禁軍出動。 等反應(yīng)過來,只見著四周大臣們滿臉驚愕。 禁軍保護皇宮,直接令禁軍出動,已經(jīng)算是大事了。 容衍盯著頭頂上的帳子,室內(nèi)的冰山很是厚重,在室內(nèi)泛起了一陣陣涼風(fēng)。 若說他剛回京城的時候,想要讓她后悔,那么現(xiàn)在他只不過是想要解除自己的執(zhí)念罷了。 容衍心里明白,前塵往事,記住了也無益。只是他心里有執(zhí)念,曾經(jīng)何時,他曾經(jīng)攫取到的第一縷溫暖。離他那么近,似乎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得到。 那執(zhí)念在他心下集聚,在這幾年里在他的心里扎了根發(fā)了芽。 她的心對他來說太抓不住了,既然如此放過她,也是放過自己。將她放在跟前,日日夜夜看著,或許有一日突然對著,原先曾經(jīng)放在心尖上的人,已經(jīng)淡去,只是成為一個他提起來,不過一笑的過去。 他以為他做得到,可到今日他發(fā)現(xiàn),聽到她遇襲的消息,頭腦在瞬間的空白之后,竟然是淡淡的恐慌。 那恐慌先是極淡,叫人難以發(fā)覺。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恐懼逐漸濃厚,重重的壓在心頭上。讓他坐立不安,哪怕一時半會可以強行壓下去,可最后受不了的人是他。在處理政務(wù)的時候,還可以壓制,可是在休憩的間隙,他能察覺到自己的焦慮。 容衍閉上眼,長長呼出一口氣。 芙蘿清晨的時候就被臨海大長公主派來的女官給叫醒了,然后大早上的,和容衍一道用早膳。 夏日里天都亮的早,今日沒有大朝會,也不用天不亮的就要去趕朝會。 公主府里吃飯,是民間的規(guī)矩,一家人在一塊。 今日因為有容衍在,一頓飯吃的沉默。臨海大長公主倒是幾次想要說話,可是將容衍那一幅食不言的模樣,數(shù)次提起一口氣上來,又默默的吞了下去。 臨海大長公主忍不住看向了芙蘿,示意芙蘿說點什么,芙蘿默默低頭,幾口把自己面前的銀耳粥配著幾口爽口小菜全都跐溜吞到肚子里。 她吃完之后,直接到屏風(fēng)后去漱口整面,完全沒有去看親娘那殷切的目光。 臨海大長公主瞧見平素最是激靈的女兒沒有接她的眼風(fēng),就坐在那里沒怎么動了。 兒子在這方面少根筋,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 果然,郭旭坐在那里悶頭吃飯,一桌子的菜基本上都要被他給挑光了。 貴人家吃飯,都是準備的小小一品,每一品只有那么一點。吃的是精致和品位。 筷子下去了沒兩下,基本上就見底了。 十六歲的少年長身體,吃的也多,哪怕女官在一旁張羅將菜品及時送上,也比不上他吃的速度。 臨海大長公主對著郭旭燃起的那點點希望一下就沒了,兒子腦子里缺根筋到這個地步。除了自己不多為他綢繆,恐怕到時候什么都沒有。 “侄兒啊,宮里還有事嗎?”臨海大長公主端起祥和的笑,看向容衍。 “那看是什么事了,每日都有事,不過陪姑母的話,侄兒還是有這個空閑的。”容衍話語柔和,聽得人心下熨帖。 臨海大長公主心下少了點約束,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兩個了?!?/br> “一個是阿芙,一個是阿旭。前世孽緣,到了這輩子我就得給他們cao心。”臨海大長公主看了眼郭旭,“阿芙是沒辦法啦,但是阿旭,他年歲還小。還希望大侄子能多照料點。他人還算是聰明,就是不肯把聰明勁頭用在正事上。” 容衍點了點頭,滿臉的贊同,“這倒是沒錯,” 臨海大長公主臉上就僵硬了下。 芙蘿出來,就坐在座位上。 “若是陛下垂憐,不如陛下可否為阿旭請幾位名師?”芙蘿輕聲道。 這話聽得臨海大長公主還有郭旭兩個一同瞪眼珠子。 “我想過了,阿旭的的確確年紀也大了,聽說平常人家的子弟這個時候,不說要準備痛考功名,也要開始張羅起來了。但是阿旭卻一直玩鬧,對讀書不上心,對讀書不上心也就罷了,連拳腳功夫都沒什么長進。文不成武不就,也怪叫人擔(dān)心的?!?/br> 芙蘿坐在那里滿臉哀愁,“他這樣,那些有名氣的名師哪個會教他?就連爹那里都是看見他都煩躁,不愿意搭理他。更別說查看功課了?!?/br> 芙蘿說著嘆口氣,拿著袖子擦了擦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好?!比菅芤豢诖饝?yīng)下來。 這下輪到芙蘿有些措手不及了,容衍夾了一個小巧玲瓏的包子,見著芙蘿還沒來得及完全遮掩起來的驚愕。 他露出點意外,“怎么了,表妹剛才不是這么說的么?” 芙蘿不過是想要把親娘那幾句太過露骨的話給圓過去,誰知道他竟然還當(dāng)真了? 芙蘿反應(yīng)快,她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表哥,真的嗎?” 那一聲帶著無限歡快的表哥,讓容衍嘴邊的笑僵了下。 這句“表哥”聽在耳朵里著實刺耳。 “當(dāng)然。一言九鼎?!?/br> 芙蘿滿臉歡欣,“那就當(dāng)好了,有人看著他的話,到時候娘也不必為了他老是出去闖禍擔(dān)心啦?!?/br> “對了,表妹可知道自己以前曾經(jīng)得罪過什么人?”容衍像是閑聊,一面和她吃東西一面和她說話。 芙蘿看了下外面的天色,起來的時候,外面天空已經(jīng)泛起了蟹殼青,現(xiàn)在天光也有大亮的意思了。哪怕不要上朝,也應(yīng)該有各種各樣的事要處置,不知哪來的那么多的空閑。 “……得罪……” 容衍似乎是好心又強調(diào)了一句,“對,有什么人狠狠的得罪過?” 芙蘿不由自主的直接往容衍看去,她恐怕得罪最狠的,就是面前這個了吧? “我不記得了,”芙蘿低頭下來,“自從出家之后,我也沒見……什么人……” 芙蘿的聲音越說越低,她其實和幾個貴女來往還是蠻密切的,不過都是交流她們最近的獵艷而已。 “真的想不起來了?”容衍好脾氣的問。 芙蘿搖搖頭。 她頭垂著,一段脖頸從衣領(lǐng)里露出。修長纖細,美麗而誘惑。 如云的黑發(fā)壓在耳畔,美不勝收。 “想不起來了,就算是有,也不過是拌拌嘴,又或者比比哪家的衣服頭飾更好,哪里來的這么深仇大恨。” 臨海大長公主也在一旁說了幾句是的。 容衍看了她好幾眼,那目光很是奇怪,看的芙蘿很不舒服。卻也說不上